第六百六十節 公孫弘入京(2 / 2)

「陛下,虎賁衛屯墾團丞令公孫子奉詔回朝述職,臣已安排在了公車署,陛下是否馬上召見?」汲黯從殿外進來拜道。

顏異立刻就識趣的退到一邊。

「公孫弘啊……」劉徹聞言,將袁盎的事情拋到一邊,最起碼。袁盎得在江都待個三四年了,就算以後回來,撐死了也就是給個光祿大夫的位置,高高捧起來。

倒是公孫弘,劉徹如今對他的興趣非常大。

當了這么久皇帝後,劉徹已經明白了。

他需要的不是那些八面玲瓏,為天下贊譽,被士林吹捧的所謂君子一類的大臣。

他只需要兩種人來輔佐。

一種是低著腦袋拼命干活的忠厚老實之臣。

一種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梟雄。

而公孫弘,則恰好是這兩類人的混合體。

他即能埋著腦袋,一聲不吭,默默的把事情干完,也能丟掉節操,不要臉面,不擇手段的將政策推行下去,尤其,他更善於揣測上意。

小豬朝那么多丞相,就他一個善終,豈是沒有原因的?

所以,為了等公孫弘入京,劉徹甚至將原本在去年朔望朝要商議的許多事情,都推到了今年。

因此,劉徹立刻就命令:「立刻傳召!」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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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弘此刻坐在公車署的待詔室之中。

神情頗為緊張的搓著手。

他是被天子一道詔命,被忽然從遼東郡詔回長安的。

為了將他從虎賁衛屯墾團,接回長安,朝廷的使者,甚至動用了傳馬即以類似傳送緊急情報的八百里加急,日夜不休的傳遞方式,以最快的度,將命令傳達到遼東,然後,又動用了軍隊,一刻也不停留的將他從遼東送回長安。

這一路上,公孫弘差點被折騰掉了半條命。

正因為如此,他才這樣緊張。

原因很簡單,在漢室歷史上,幾乎每一個被天子用這樣的方式從地方詔回長安的臣子,無論地位高低,最終,都是重用和提拔的前奏。

公孫弘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

但他還是為此輾轉難眠。

他的前半輩子,經歷過富足的青年,也經歷過顛沛流離,不得溫飽的中年,甚至,他一度只能靠給牧豬混一口吃的。

因為吃過苦,也因為享過福。

所以,公孫弘比任何人都清楚,機會的寶貴和珍惜。

「陛下這次急詔我入京,不知所為何事?」公孫弘在心里想著:「但先生(胡毋生)月前曾經來信告我,陛下興鹽鐵,除舊錢,欲行新政,間者,我至長安,太仆袁盎則已出京,據雲與馬政有關,想來陛下所欲,莫不過鹽鐵工商之利,與馬政之蔽!」

不得不說,公孫弘天生就是個政治家。

不過,此刻的公孫弘卻還並不是那個歷史上一切唯上,沒有節操的平津候。

現在的公孫弘的節操,還是很多的。

沒有經歷過在公車署的十年磨礪,更沒有過出使匈奴的經歷和後來朔方郡事務上面的慘敗,此時的公孫弘,跟許多士子一樣,內心中總是存在著一些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浪漫思想。

因此,想到這里,他就有些糾結了起來。

功名富貴,聞名於天下,這當然是公孫弘想要的。

但,若因此要染上罵名,甚至被人劃入小人行列,這就有些讓他難以接受了。

可天子若是執意命他去管鹽鐵或者馬政之事。

作為臣子,他似乎也沒辦法拒絕。

「罷了,罷了!」公孫弘想著:「既來之,則安之,身為人臣,給君父效命,本就不該有什么非分之想,陛下命我做甚,我便做甚好了!」。(未完待續。)

ps:馬上要上車了,趕時間寫的這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