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剛正不阿,不畏權貴了。
還有比皇太子更好的證明方法嗎?
劉徹同時也明白了,臨邛的程鄭氏和卓王孫這兩位冤家對頭,為什么當年對他的條件一口答應,並且認真履行至今,沒有耍半點花腔。
真以為他們改變了逐利的本性了嗎?
沒有!
他們只是覺得,拿這樣一筆錢出來,他們能得到更多。
包括錢買不到的安全。
「也對頭……」劉徹心里冷笑著:「士大夫文官集團連宦官集團都容忍不了,要趕盡殺絕,連勛貴集團都容受不了,一有機會,就要把他們提出政壇,甚至皇帝都想變成傀儡……他們要是能忍受得了一幫暴戶進場搶話語權跟決策權,那才是見了鬼了!」
所以,所謂仇商,是借口。
跟閹豎禍國,外戚亂政,後宮干政一樣,純粹是借口。
中國歷史上,那么多王朝,這些王朝的命運和下場,到底是誰造成的?
宦官嗎?外戚嗎?後宮嗎?皇帝嗎?
或許吧!
但文官集團就真的一點責任沒有,從來到尾都是純潔可愛小白花,忠君愛國真大夫?
真正的問題的關鍵還是,現在漢室政治的兩大力量,外戚勛貴功臣集團和文官士大夫集團,絕對不會願意看到有第三極的力量崛起,也絕對不會想看到,游戲的秀場上,多出一個參與的玩家。
對士大夫跟列侯勛臣們來說。
皇帝你想加稅?
可以!
只要不加到我們頭上,管你加給商人還是農民呢!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即使有人反對,有人不滿,那也只是一小撮,真正的占據絕大多數的人,才懶得為了不知道是誰家的理念去跟皇帝剛正面呢?
真正能讓這些人抱團在一起,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跟皇帝剛正面的理由只有一個——皇帝要放商賈進場跟他們搶食吃。
這些家伙連皇帝的家奴宦官集團都容不下,還能容得下賤民、市籍之人來跟他們爭搶?
後世的桑弘羊狹天下之財富,握軍國之命脈,尚且有人說:請烹弘羊。
將這些事情想清楚,劉徹的心里頓時就一陣哭笑不得:「原來如此啊……朕之前還擔心……卻是何苦來哉,早知如此……」
但政治就是這樣。
很多時候你以為那些政客可能要怎樣的時候,現實常常告訴你,政客的下限就是沒有下限,只要還能過日子,能逍遙,能抓住權柄,就算洪水滔天,那又如何?
政客這玩意,要真有原則跟節操,那就不會有桀紂,也不會有楊廣李隆基之嘆,也更不會有劉瑾九千歲的威風了!
「想想也對……」劉徹心里感慨著:「連文官集團的極盛時代,魏忠賢跟劉瑾兩個皇帝放出來的家奴都能咬得他們滿地打滾,各種跪舔,在如今這個時代,朕君權天授,生而神聖,只要不跟王莽一樣傷害到他們的根本利益,不過收點商稅,補貼一下軍費,又不是拿去修園子,窮奢極欲,他們吃飽了撐著跑出來給商人出頭當包青天啊?」
這樣想著,劉徹就不由有些跳腳了。
想他為了今天,動了多大陣仗,私底下許出去多少好處,費盡心思拉攏了多少人。
結果……
劉徹搖搖頭,不過,轉念一想,自我安慰了起來:「不過如此一來,朕的形象,要比直接簡單粗暴的上政策要好上不少了,就是商人們,恐怕也無話可說,最起碼,保證了政局的穩定跟社會的河蟹,這波不虧!」(未完待續。)
ps:明天去中醫院找個理療師,順便開幾幅中葯吃吃開,一直頭暈,大概是頸椎病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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