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節 遠航(2)(1 / 2)

陳蟜的話剛剛說話,他正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徐季忍不住提醒他道:「君侯不可,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侯天家外戚,何等貴重的人物?豈可輕涉其險?」

陳蟜卻沉浸在建功立業的幻想之中,哪里聽得進這些勸告?

他大大咧咧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道:「都尉這話有些言重了……」

「吾雖外戚,但也是陛下之臣,為陛下效力,此吾夙願也!」陳蟜一臉正色的說道:「自古統兵,豈無意外,自來懷化,吾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願為陛下效死而已……」

在陳蟜眼里看來,這徐季大抵是想要獨吞這帥師伐國,萬里遠征的功勞!

這怎么能行!

你們老徐家的良心真是壞透了!

難道我堂堂外戚,生來貴胄,立下功勞,還會少了你那一份不成?

徐季聽了,卻是臉頰有些抽搐,感覺心都要碎掉了。

陳蟜要出海?

這絕對不行!

萬一路上掉了跟寒毛,回頭東宮太皇太後還不把老徐家整個都撕了?

東宮要是起飆來,區區一個松滋候,樓船將軍,還不夠她老人家塞牙縫的。

就算東宮不怪罪,太長公主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存在啊!

此刻,徐季不由得在心里暗罵自己,為什么剛才要急著炫耀,忙著吹噓。

現在,可真是糟糕透頂了!

「君侯忠義之心,卑職佩服……」徐季想了想,拱手賠笑道:「只是,君侯大概有所不知,這海上行船,比之6上乘車。更加顛簸,海上風浪大,一般初次乘船之人,走不了百里,就要上吐下瀉……」

「且君侯何等身份?犯不著以身涉險。去吃這等苦頭!」

「6上乘車?」陳蟜眨眨眼睛。不太明白徐季的意思。

在陳蟜看來,乘坐馬車,並不顛簸啊!

他從小到大,就不太明白,顛簸這兩個字的意思。

「我從長安去懷化,幾千里也見怎么樣啊……」陳蟜在心里腹誹著。

然後,就果斷的對徐季說道:「都尉不用再勸了。我意已決!」

「為陛下效死。這是為人臣的本分!」陳蟜大義凜然的說道:「若連小小苦頭也吃不得,吾將來何以為陛下分憂,做社稷棟梁?」

徐季一臉無語的模樣。

「這二世祖到底怎么想的……」徐季在心里思索著。

本來,他是想很好的。

二世祖什么的,稍微用點苦頭嚇上一嚇,大抵就會知難而退。

可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這二世祖居然不怕吃苦了!

難道他就不知道,海上航行,是比車馬顛簸更甚的苦差?

一個三十歲的魁梧大漢。倘若是第一次乘船遠航,用不了幾百里。整個人就會從早吐到晚。

就算是適應力強的,也會成天無精打采。

以陳蟜的體格和身體素質,徐季實在是懷疑,他在海上,怕是連三天也呆不下來!

但此時,即沒有何不食肉糜的典故,更沒有『原來飛機也可以坐這么多人,我一直以為飛機只有兩三個人坐呢』的感慨。

徐季也就根本想不到,頂級的二世祖,貴二代們從小到大,過的究竟是怎樣的生活。

他壓根就不清楚,似陳蟜這樣的人,吃穿住行,都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甚至不是他這樣的官二代,可以理解的。

陳蟜見徐季一臉震驚的模樣,頓時就深深為自己的機智感到自豪。

「任你狡猾似狐,也逃不過本君侯的掌握!」陳蟜甚至得意洋洋的想著。

在這個安東都護府內,能管教他的人,有且只有三個。

平壤城里的朝鮮君,新化城里的安東都護府都督,崇化城里的大兄。

其他人,無論身份地位還是爵位官職,都遠不如他。

「都尉,吾的意思,都尉可明白了?」陳蟜板著臉下令:「快去准備糧食飲水還有羅盤吧!」

在懷化這么久,陳蟜當然沒閑著,很是惡補了一些常識,兼之要出海,他也請了幾位樓船將軍衙門的官吏,了解過出海要准備些什么。

糧食、水還有羅盤,是航行的必備品,而且要備足。

至於人手?

陳蟜倒是早就搞定了。

前不久,長安來了個使者,先逮著他罵了一頓,削了一千戶封國食邑,然後回頭,就丟下了一大堆的政策和好處。

靠著這些政策與好處,陳蟜從新化城里,拉來了幾百名護濊軍的精銳。

靠著這些精銳,吊打那倭奴之國,應該是綽綽有余。

加上這四艘戰船的水兵以及配備的士卒,整個遠航艦隊,擁有了差不多兩千人的武裝力量,其中,起碼有一千久經訓練的戰兵。

這樣的力量,哪怕是放在長城防線那里,也屬於高配了。

長城的許多關卡和縣城的駐軍,都不一定能有幾百人!

至於去哪個所謂倭奴之國,以陳蟜想來,應該是輕松加愉快的。

徐季聞言,卻是縮了縮脖子,心里面真是苦的仿佛連膽汁都流出來了。

「難怪長安人都說,防火防盜防二陳(陳須陳蟜)……」徐季在心里懊悔不已。

但是,顯而易見,自己若是繼續勸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