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五節 大戰之前(2)(2 / 2)

可是……

且渠且雕難更清楚自己的角色和地位。

他就是漢朝皇帝隨手養的一只狗。

靠著漢朝皇帝和漢朝的強大,他才能有今天。

更別提,他現在根本離不開漢朝皇帝的逍遙散。

所以,他的命運,其實不由他自己掌握,也不可能按照他的想法而改變。

只需要漢朝皇帝對他起了疑心,甚至懷疑他的用處。

那他立刻就要粉身碎骨!

「怎么辦?怎么辦?」且渠且雕難一時間有些非常焦慮。

他來回的踱著步,終於,他想到了一個極妙的主意!

他走到那個正在吞雲吐霧,飄飄欲仙的薩滿祭司面前,對他命令道:「你立刻回去,監視右賢王的舉動,一旦右賢王出兵,第一時間通知我!」

嗯,等到呼揭人和蘭氏的騎兵上路了,他再派人去通知漢朝。

再演一出自己前後派出了幾波探子,但是因為戰爭的緣故而無法通過高闕的苦肉計。

這樣,漢朝皇帝也不好說什么了。

更重要的是,等情報送到漢朝人手里,再傳到長安,長安再通知北邊,已經來不及了。

想到這里,且渠且雕難就不禁為自己的機智而感到自豪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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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不止且渠且雕難一個人嗅到了戰爭的氣息。

高闕塞內,呼衍當屠也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他派出去漢塞打探情報的幾個奴才,都是一去不回。

甚至連半點訊息也沒有傳過來!

這很不尋常!

漢匈交往數十年,期間互相派遣探子和細作,打探對方內部的情報的事情多的數都數不清楚。

基本上,漢匈都有自己的路子。

兩國也心知肚明,各自境內有些對方的眼線和二五仔。

就像之前的東胡王盧它之一樣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了。

甚至,很多漢朝的邊塞大戶,雖然痛恨匈奴,但他們無法痛恨匈奴的黃金。

正是靠著二五仔、******以及那些無法痛恨匈奴黃金賄賂的大戶和官員。

匈奴曾經在長城內維持著一條穩定的情報網絡。

這條情報網絡在歷史上曾經揮了巨大的作用。

正是它,一次次的及時的將漢朝的朝政變化,皇帝的駕崩與新君即位,換相等等重要信息傳回匈奴。

在歷次匈奴南下的戰爭中,這個情報網絡甚至還揮過帶路和引導匈奴軍隊進軍和撤退的作用。

可惜,這個老上單於時期辛辛苦苦建立起了的情報網絡,在四年前,為了將漢朝繪制的世界地圖送回單於庭,幾乎被漢人一鍋端,大量潛伏了十幾年甚至二十年的探子和細作以及收買的官僚暴露,然後被漢人清理掉了。

幸存者有是有,但基本都被嚇破了膽子,不敢再與單於庭聯系。

這么多年了,也就僅有三五人重新跟單於庭取得了聯系。

而在今年夏天過後,就是這三五人,也失去了消息。

更可怕的是,長城邊塞邊,匈奴拉攏和收買的許多漢朝的大戶甚至官僚,也都斷絕了消息來源。

現在,連自己派出去的探子也沒有了音訊。

這讓呼衍當屠立刻無比警覺起來。

漢朝人忽然收緊了自己的邊防,還極力掃清一切與匈奴有聯系的勢力,漢朝人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了。

只是……

呼衍當屠看了看自己面前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的幾個匈奴貴族,他就沒由來的暴躁起來。

若盧王這個二五仔,壓根就不服他,更懶得鳥他。

休屠王和渾邪王則是一臉笑容,他說什么都點頭。

但實則,呼衍當屠敢保證,他們只要離開高闕,立刻就會把他的話當做耳邊風。

甚至就連須卜氏和蘭氏的幾個貴族,也都是一副『呼衍氏的雜種,我並不想跟你說話』的模樣。

這也是呼衍當屠自己出身的劣勢。

匈奴人對宗種的純潔性要求非常高。

非宗種,出生就會被殺死!

而像他這般不能確定是宗種的雜種,即使能活下來,地位也跟奴婢一般。

甚至比奴隸的地位還要低下!

而呼衍當屠自己也清楚這一點,更明白,匈奴的貴族們,從來都是瞧不起他的。

但好在,在草原上,很多時候,並不需要跟人講道理,也不一定要人尊敬。

強權和殺戮,依然能帶來威望和服從。

看著若盧王的模樣,呼衍當屠站起身來問道:「若盧王,我,呼衍當屠,以大單於之左大將的身份,再問你一次:我的命令,你聽不聽?」

若盧王嘿嘿一笑,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著呼衍當屠,嘴上卻是笑嘻嘻的說道:「聽,聽,當然聽,您是左大將嘛,誰敢不聽?」

「只是……這天寒地凍的,我們若盧部族的勇士要集結需要時間嘛……」他掰著手指頭道:「給本王一個月,一個月內,本王一定將部族的秩序整頓好,同時將申屠澤給封鎖起來!」

呼衍當屠看著他,搖了搖頭,道:「唉,看來有些人忘記了一些事情……」

他向前一步,忽然伸手,抓住若盧王的脖子,輕而易舉的就將他提了起來。

呼衍當屠的身高足足有七尺三寸多,在匈奴人中,屬於絕對的巨人。

哪怕若盧王的身高也接近了七尺,但在他面前,依然跟小雞仔一般。

呼衍當屠抓著若盧王,冷冷的看著他,過了一秒鍾,然後,他猛的怒,臉色漲紅,竟然當著在座的匈奴貴族和部族領,直接將若盧王按在地上。

一拳,兩拳,三拳……

砰砰砰!

拳拳到肉!

若盧王頓時被嚇傻了,他極力掙扎,但呼衍當屠的手就像一個鐵鉗,將他按得動彈不得。

他呼喚自己的侍衛幫忙,但是,他的侍衛卻在呼衍當屠動手的那個剎那,就被呼衍當屠的親兵們干凈利落的解決掉了。

最開始,若盧王不斷的咒罵。

「呼衍當屠,你居然敢如此對我?」

「我一定要去單於面前告你!」

但很快,就變成了求饒聲。

可惜,他的求饒來的太慢了,所有見過呼衍當屠出手的人都知道,當他揮到第十拳時,就已經不可能有人活著了。

砰砰砰!

骨頭裂開的聲音,伴隨著淚淚鮮血,流滿了地面。

而在兩側,十幾具屍體倒在地上,呼衍當屠的親兵們旁若無人的拖起這些屍體,開始了斬工作。

他們的斬作業相當原始。

只是拿著一把把青銅刀不斷的砍,砍的血肉四濺。

而呼衍當屠這時則將自己的頭披散了開來,如同瘋魔一樣,不斷的擊打著在他身下已經無法動彈的若盧王。

直到將對方的臉上的肉都打爛,自己的雙手也變得血肉模糊,他才停下手,站了起來,看著四周,問道:「我的命令,誰服從?誰反對?」

直到此時,匈奴的各個部族和氏族的貴族們才醒悟了過來。

大帳之內的血腥味,讓他們的腸胃不斷的痙攣起來。

眼前的呼衍當屠一下子就變得恐怖無比。

此時,他們才想起來,這位左大將,可是有一個『瘋狗』的綽號。

「你瘋了?」一個須卜氏的萬騎長站起來看著呼衍當屠說道:「這可是若盧王!沒有單於命令,你居然敢擅殺一族之!不怕明年的碲林大會上諸部族領的質問嗎?」

呼衍當屠冷冷的掃了一對方一眼,然後舔了舔自己手上的血跡,淡淡的道:「八年前,我在單於庭,就是這樣錘死了右賢王……」

他仿佛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碲林大會上可有人說我?」

他看著那個萬騎長問道:「你會在碲林大會上質問我?問罪我嗎?」

對方聽了,臉色蒼白,整個人都顫抖不已。

過了一會,他緩緩的屈膝下跪,用匈奴人的方式,親吻著地面,說道:「不敢,一切唯左大將是從!」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然後也都跪下來,匍匐在地:「一切唯左大將是從!」

呼衍當屠點點頭,道:「早這樣多好!」

但,這也是匈奴人或者說游牧民的傳統。

靠嘴巴是無法說服人的。

只有暴力和強權,才能讓人臣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