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節 狼性還是狗性?(2)(2 / 2)

看看這些貴族吧!

系雩難是單於的忠犬,在西域,在大夏和康居,凶名昭昭,以殘忍和血腥聞名於世。

他曾經親手將一個不聽命令的西域國王的頭皮當著其國大臣和軍隊的面,活生生的剝下來,嚇瘋了好幾個該國貴族!

但他在此地,在漢朝人面前,卻怯懦的如同一只遇到了天敵的兔子,只敢蜷縮著身子和腦袋,在洞穴里瑟瑟抖。

還有這須卜當屠,身為王庭的右大都尉,作為匈奴的頂級貴族之一,他和他麾下的逼落騎士,在整個草原,都足以令人聞風喪膽,有些牧民甚至聽說了逼落之名,自己就自動自覺的自殺了。

但,他和他的騎兵,現在在漢朝軍隊面前,甚至不敢直面,只能遠遠的躲在安全地帶,只敢尾隨,甚至不敢與漢朝的少量斥候接觸,生怕惹惱了漢朝軍隊,殺將過來。

他們那里還是什么引弓之民?

不過是一群沒了膽氣和戰意的廢物。

這樣的廢物,在蘭折野眼里,已經沒有生存的價值了。

他冷冷的看著這兩個家伙,淡淡的說道:「兩位難道希望,我們的子孫,也如同西域諸國一般,從此為漢朝人所霸凌?看到漢朝騎兵就聞風而逃?」

系雩難和須卜當屠的臉色,立刻就難看的要命。

作為王庭的貴族,他們當然知道,這樣的指責何等要命?

若他們不能正面回應,立刻就會被人認為是懦夫!

而懦夫,不管在哪個部族,都是無法立足的。

所以,這兩人不得已,只能道:「既然大當戶執意要戰,我等也不阻攔……只是,還請大當戶說一個策略和部署……不然……」

「要什么策略?」蘭折野卻是冷笑一聲:「我匈奴不似漢朝,不講那些東西!」

他揚起馬鞭,指著遠方的漢朝軍陣說道:「只將馬一策,直沖過去,沖破他們的陣列,將他們的隊形撕碎,殺死他們的軍官,踐踏他們的將旗即可!」

……………………………………

而此刻,在漢軍中軍,義縱舉著千里鏡,遠眺著匈奴方面的動靜。

左右將官,都微微有所疑慮,紛紛問道:「將軍,若匈奴不動,我軍就這樣與之耗著?」

這樣的消耗和對峙,對漢軍而言,非常吃虧。

盡管在現在,漢軍騎兵都已經下馬,分列在兩側,以節省馬匹的體力消耗,同時養精蓄銳。

但,在精神上的消耗,卻不是可以輕易抵消的。

倘若匈奴人就這樣跟漢軍在此大眼瞪小眼,瞪個一兩天,不需要匈奴出兵,漢軍就會疲憊不堪。

「匈奴人會來進攻的……」義縱冷然一笑:「吾選的戰場,豈容匈奴不攻?」

他仰起頭,笑著道:「自郭都尉橫渡要水,漢匈攻守之勢易也!」

「爾等以為,郭都尉橫渡的是何處?」義縱微微笑著問道。

「何處?」

「去要陽以北,兩河之間,匈奴輜重地之側……」義縱哈哈大笑。

此話一出,眾人俱是大驚。

「郭都尉不是南下,去了白檀嗎?」有人驚道。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義縱心情很好,難得的拿出地圖,給諸將講解:「君等且看,若郭都尉一直南下,直撲白檀,而白檀之敵,必早有准備,縱然攻下,卻也必是得不償失!」

義縱在一開始就很清楚,白檀方面就是一個馬蜂窩,更是一個死地。

特別是在如今,漢軍的給養不足三日的情況下,去跟匈奴人硬碰硬,以郭懋的兵力,無異於徒耗力氣。

所以,郭懋的南下只是一個假象。

甚至,義縱南下,也是一個假象。

只不過,前者的目標是為了掩飾他的真正目的和行軍路線。

而義縱所營造的假象,卻是為了拖住這些眼前的匈奴精銳,給郭懋的輕騎迂回創造戰機。

現在看來,一切都如同預期。

他與郭懋成功的再現了伊闕之戰中白起率領輕兵,吸引了韓魏聯軍的注意力後,繞到其身側的戰例。

現在,匈奴騎兵已經跟他的後勤輜重基地脫節了。

郭懋一擊之下,匈奴的資糧,將付之一炬。

而且……

最重要的是……

如他所言,漢匈攻守之勢易也。

先前,主動權在匈奴人手里,漢軍要南下,而匈奴騎兵可以選擇攻擊還是尾隨監視。

但現在,匈奴就要面臨是趕快回去救火,還是先跟漢軍來一的抉擇。

而無論匈奴人作何抉擇。

漢軍都不會放過他們!

至少,可以狠狠的咬下一口肉,放進嘴里咀嚼,嘗嘗滋味,看看這王庭的萬騎的味道與其他騎兵的味道,是否有所差別。

「匈奴本部萬騎,還是白狼騎和逼落騎……這等天子必殺名單上的主力……」義縱眼中目光灼灼,對著他的將官們說道:「諸君,建功立業,封妻萌子,在此一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