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節 決戰(4)【1/34】(1 / 2)

此時,太陽漸漸西垂。

距離日落,已經不足兩個時辰了。

義縱穿著胸甲,戴著高高挺立的胸甲軍盔,走在隊伍的前面。

飛狐軍的兩個胸甲校尉部的騎兵們,則跟在他身後。

人人驕傲無比。

畢竟,義縱至今依然兼任著羽林衛都尉之職。

在胸甲部隊里,他是祖師爺一般的人物。

陽光照射在明亮的胸甲上,熠熠生輝,遠遠的看上去,整個胸甲隊列,就像一排排移動的微型太陽。

而像這樣陽光明媚的天氣,是胸甲騎兵們最喜歡的天氣。

因為這樣,可以讓敵人看見他們。

更清楚的看見他們!

看到他們的英姿,看到他們的氣勢,更看到他們的威勢。

在這個方面來說,胸甲騎兵,可能是世界上第一支善於使用心理戰來壓迫和打擊敵人的軍隊。

所以,他們的胸甲,明亮如鏡。

所以,他們的鐵盔高高聳立,盔頂上甚至還用各種顏色的羽毛裝飾,使他們看上去更加高大、顯目。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步伐如一。

哪怕是飛狐軍這樣的新成立的胸甲部隊,在緩步前進時,每一個隊列都如同一人。

一千七百名胸甲騎兵,分作五排,整齊劃一,同步前進。

這樣的氣勢,哪怕是隔得很遠,也足以讓敵人膽戰心驚。

舉著千里鏡,義縱回望右翼。

哪里的戰斗,已經基本到了掃尾階段。

匈奴的逼落騎兵,就像一群被困到山谷之中的野豬,只能哼哧哼哧的掙扎。

但他們的掙扎毫無意義。

不僅僅騎兵在對他們圍攻,就連輔兵們,也拿著弓箭和弩機開始攻擊。

他們反抗的越厲害,死的也越快。

那些反抗自己命運的人,通常死的最快。

所以,這些被包圍的匈奴鬼騎,最開始或許還想掙扎,還想求生。

但現在,卻已經麻木了,絕望了。

他們就想那些落入獵人陷阱的野獸,被農民抓在手里的家禽。

在絕望之中,他們中的許多人都已經在閉目等死了。

但漢軍卻不想讓他們死的那么痛快。

尤其是,那些曾經有親人,有好友,甚至是父母兄弟,死在這支獸軍手里的軍人。

他們現在在享受。

享受復仇的快感!

春秋曰:九世猶可以復仇?百世可也!

大復仇思想,在如今已經深入的影響了從庶民到貴族的所有階級。

血親復仇,成為天經地義之事。

就像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而逼落騎兵,所謂的鬼騎,也確實必須償還他們曾經做過的罪孽。

義縱再將千里鏡向左眺望。

遠方,十余里外,匈奴胥紕軍與大漢細柳營的戰斗已經全面打響。

在義縱的視角里,匈奴騎兵,鋪天蓋地的沖向了漢軍,而漢軍騎兵則義無反顧的迎了上去。

兩者就像兩顆流星一般,即將碰撞最璀璨的火花。

而義縱帶著的胸甲騎兵,卻依舊如故的緩緩走在平原上。

「通知衛馳,本將所率胸甲還要兩刻鍾方可進入戰場,請衛都尉堅持!」義縱對左右下令:「再通知秦校尉,務必不惜一切代價,堵死匈奴胥紕軍的北逃之路!只要不讓他們逃回北方,那就隨便他們去哪里!」

現在的戰場形勢是南有要水,東有大澤和深山,西部是燕山余脈,匈奴人假若要跑,只能選擇北逃。

其他任何地方,都是死路!

當然,他們還有最後一條生路!

那就是先擊敗衛馳所部,再擊敗義縱的胸甲部隊,然後狹此之威,逼退其他漢軍,渡過要水,前往白檀。

除此之外,大澤和深山老林,只要他們進去了,想出來?

得問問老天爺是否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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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胥紕軍和細柳營的第一次碰撞。

以孫振率領的三百余騎和胥紕軍的一個骨都侯本部的正面相遇開始。

胥紕軍,是匈奴諸萬騎之中最頂尖的萬騎。

不僅僅裝備最為精良,人員最為精銳,就是人數,也是數一數二!

其全盛時期,滿編騎兵接近了九千!

是名副其實的萬騎!

此番南侵,胥紕軍也是傾巢而來,除了數百騎留守在大宛外,其他人全數到場。

但數千里跋涉,使得數十人病死,還有三百余人得病,在草原上修養。

而當軍臣開始准備撤退後,一部分先頭部隊也撤回了草原。

即使如此,此刻,整個胥紕軍,依然擁有將近七千騎,分為十二位骨都侯統帥,每位骨都侯下轄的兵力,從五百到八百不等。

毒野力的這個骨都侯的兵力有差不多六百。

幾乎是孫振所率的騎兵的兩倍。

他們從一百步開始,不斷加,瞬間就將度提升到了極限。

他們在孫振所部面前,呈扇形展開,意圖全殲孫振的騎兵。

「准備迎敵!」孫振大吼一聲,就從大腿上抽出一柄手弩,帶著部隊,策馬前沖,他清楚,此刻,跑是沒有用的。匈奴人與他的距離,不過數十步,根本無法擺脫敵人,唯有與之拼命,方有生機。

況且,孫振相信,很快,這些匈奴人就顧不得自己了。

所以,他只需要糾纏住敵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