荗飩第一千六百零六節河西河西1執勶鐀篏(2 / 2)

甚至有些絕望。

他發現,自己甚至找不到求生之路的路徑,似乎只能坐以待斃!

而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幸好……幸好……還有逍遙散……

抓起一包逍遙散,打開來,點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

如夢似幻,且渠且雕難在煙霧繚繞之中忘卻了人間的憂煩。

而在帳外,大雪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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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渠且雕難那邊有什么情況?」在居延地區的中部,靠近一處湖泊的山谷之中,戴著一頂傳統氈帽的折蘭王骨荼問著一個剛剛回來的貴族。

「這賤奴大約是被嚇破膽子了……數日來一直躲在馬鬃山上……」那人輕聲答道。

「馬鬃山附近只有三千余人……大王,要不要奴才帶人去殺了他?」立刻就有一個貴族高聲說道:「只要殺了這賤奴,河西就是我們的了!」

折蘭部族雖然在馬邑之戰受到重創,幾乎損失了所有的精銳,但虎死余威在,況且折蘭人的根基還在,這幾年休養生息,特別是與且渠且雕難結盟,折蘭人的實力迅速恢復,雖然與巔峰相比,還是有些差距,但卻也重新擁有了接近一萬騎兵。

折蘭的一萬騎兵,可是足以橫掃整個河西,打垮一切的力量。

帳中所有人都確信,只要自己動手,那么奪取河西的控制不成問題!

況且,還有北匈奴的馳援!

狐鹿涉和句犁湖都已經承諾,只要折蘭願意反正,殺死且渠且雕難,獻上於單,那么就以折蘭為河西之主,將整個河西走廊都交給折蘭!

這樣的好事,自然沒有人拒絕。

每一個折蘭貴族都是心潮澎湃。

但,骨荼卻不敢這么心寬。

他是馬邑之戰的幸存者,在戰斗中他被俘,最後被軍臣花了三千個被擄被俘漢家軍民才換了回來。

講道理,他應該對軍臣忠心耿耿,哪怕不能為了保護於單去死,也應該至少盡力。

但,就是他,這個最不可能背叛軍臣的人,與且渠且雕難聯手,屠滅了軍臣當初留在河西的本部和單於庭的衛隊。

從而建立了西匈奴這個割據政權。

如今,他又在眼看西匈奴要沉船之際,與北匈奴眉來眼去,達成了協議。

在過去,骨荼是絕對不可能做這些事情。

只能說,戰敗給他造成的影響太大了。

那次慘敗,不僅僅給他留下了永世難忘的教訓,更讓他對於折蘭人的武力產生了深深的質疑。

「先不要去動他……」骨荼擺手道:「且渠且雕難留著還有些用……」

對於這些折蘭的新生貴族們,骨荼其實是很不滿,這些人與從前的折蘭人沒有差別,滿腦子都只有打打殺殺。

但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是靠打打殺殺就可以立足的時代了。

況且,單純論武力,折蘭的實力,別說是去打漢軍的神騎了,恐怕隨便一支漢軍野戰騎兵都可以沖的折蘭人七零八落——他曾在長安被安排去參觀過灞上軍、棘門軍的訓練和演習,對此他心知肚明。

是故,在骨荼看來,河西之爭現在才剛剛開始。

一開始就發大招?以後怎么辦?

況且,合黎山的漢軍正在磨刀霍霍,這個時候內訌?不是給漢朝人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