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看著易輕侯,道:「我對我餐霞古宗的諸多師弟並不了解,但你說我有這名叫做陸鶴羽的師弟,以一敵二直接殺死了任紅蓮和余驚蟄,這卻是讓我有些無法相信。任紅蓮我並不了解,但余驚蟄此人我聽說過,他也是聖農古宗年輕一代修士之中最強者之一,我們餐霞古宗…我那些師弟之中,竟有人能夠以一敵二殺死他和任紅蓮,這真的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連用了無法相信和匪夷所思這些詞語,他的確是想不明白。
他現在看到不同宗門的修士都互相印證,言之確鑿的說他有名師弟殺死了任紅蓮還有余驚蟄,他心中此時已經相信這是件真事。
但關鍵在於,他不知道餐霞古宗自己的一眾師弟之中,竟然有這等厲害的人物。
難道餐霞古宗的這些師長,竟然暗中又培育了一個替補准道子?
這就讓他有些心驚了。
原來自己的准道子之位,不是如此穩固的么?
看著陸鶴軒此時心驚的樣子,易輕侯面上帶著微笑,心中卻是冷笑不斷。
在他看來陸鶴軒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現在確定陸鶴軒的確是不知道那一戰的具體情形,但關鍵在於,這陸鶴軒如此說,也是想故意套他話,是讓他說為何任紅蓮等人會和他師弟起沖突。
易輕侯微笑著,道:「具體他們如何起了沖突,我倒是不知,但那楊厭離要和你決一生死,我看卻是只能怪在你那名師弟的頭上,陸道友你說的不錯,按正常手段,大家公平較量,你那師弟的確無法殺死任紅蓮和余驚蟄,但我聽說,你師弟是利用了某件法寶的禁制,故意引誘任紅蓮和余驚蟄觀看他的法寶,引動了那禁制,
他借那禁制的威能,才一舉滅殺了任紅蓮和余驚蟄。」
陸鶴軒眉頭頓時一皺,他直覺自己抓住了重點,「如此說來,隱情倒是的確值得商榷,恐怕是任紅蓮和余驚蟄貪圖我師弟的法寶,我師弟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反擊。」
餐霞古宗在東方邊緣四洲的那一撥人在天一古宗盡數隕落,他其實消息閉塞,當然不知道桃源勝景那里發生的事情,他現在直以為真的有一名叫做陸鶴羽的師弟,而聽易輕侯那么說,他就更是心涼,絕對肯定是餐霞古宗的那些師長真的培育了一名替補准道子,而且肯定是給了這陸鶴羽一件異常強大的宗門法寶,否則任紅蓮等人也不會見寶起意,而他這名師弟似乎也是狠人,直接用宗門師長留在法寶上的禁制,暗算了這兩人。
在他看來,他這師弟自然沒有錯,這叫被逼無奈。
只是這師弟的存在,似乎已經威脅到了他餐霞古宗准道子的地位。
他此時也不僅聯想起來,難道是因為魏黛眉和王離的事情,又導致他師姐都隕落,他又遲遲不能凝出大道異相,這才導致宗門之中的許多人對他獨占資源不滿?已經准備了一名替補道子?
「怎么?」
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易輕侯便馬上問道:「陸道友,按你所說,你們餐霞古宗的確有這種厲害的禁制?」
「有自然是有。」陸鶴軒此時情緒低落,直接道:「只是不會加諸在尋常法寶上。」
易輕侯微微蹙眉,道:「那陸道友身上難道沒有此種加諸了禁制的強大法寶?」
如此一說,陸鶴軒的情緒就更加不佳了,他郁郁道:「沒有,若是有,我豈能在楊厭離的天雷龍眼菩提法珠下吃虧,我若是有那種同等的法寶,哪怕她的修為比我高出兩個小境,也不是我能全身而退的問題了,而是我能直接斬她。」
「那真是可惜了。」易輕侯微微一笑,道:「但陸道友你是餐霞古宗的准道子,怎么你師弟身上有,你卻沒有,難道說是因為你們師門尊長覺得陸道友你憑借自己的修為就已經足夠,而你的師弟需要這種法寶護身?」
「可能是如此。」陸鶴軒雖然如此說,但心中真的難受到極點,他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那看來你是真的沒有。」
他如此神色,易輕侯倒是看出了端倪,他撫掌笑道:「看來是餐霞古宗覺得這師弟反而比你前程似錦,只可惜你反而要幫你師弟背鍋。」
陸鶴軒一愣,他先是覺得這人是幫自己抱不平,但旋即覺得有些不對。
他再抬頭看著易輕侯時,易輕侯卻是已經笑著道:「真沒有這種強大的法寶就好。」
「你!」陸鶴軒驟然絕對不對。
就在此時,易輕侯頭頂光芒一閃,一柄深藍色的寶傘已經祭了出來。
之前楊厭離的那天雷龍眼菩提法珠的威能激發到極致時,是每顆法珠上綻放一只三角眼,但此時他這寶傘的傘面上,卻是布滿密密麻麻的白色蝌蚪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