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空瞾臉上的神色沒有變化,她點了點頭,道:「我的確是這么想的。」
「那我勸你還是不要這么想。」沈空律冷笑道:「你應該反過來想,恐怕不管你們做了什么樣的選擇,其實你們還是在基因律武器的因果之中,包括天道網絡以這種方式成人,包括你我的再見,或許就一直是在因果律武器的進程之中。」
「如果這樣還不能擺脫或是戰勝,那畏懼和躲藏有什么用?」沈空瞾也笑了起來,「如果最終還是要以我的死亡和失敗為代價,那為何不掙扎一番?」
在沈空律回話之前,沈空瞾看著她接著說道:「我的妹妹,如果你覺得我們是家人,如果確定我在用這種方式抗爭,如果你為了生存,被迫聽命於此人,但哪怕有一絲可以戰勝的機會,你難道不應該站在我這邊么?而且你如果不信任我,你也應該信任將家主之位傳到我手中的那些人。」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么智慧和意志都是空談。」沈空律慘然的笑了起來,道:「更何
況我現在根本無法判斷你還是以前的你,更不用說去相信你所做這一切是為了最終戰勝。」
沈空瞾安靜的看著沈空律,沒有再說什么。
「讓我看看徹底換了一個人生的你,到底還有什么力量。」沈空律深吸了一口氣,她終於下定了決心般說道。
當她說出這句話的剎那,她身後的虛空之中有許多甲片飛了出來。
這些甲片就像是一片片巨大的龜甲,又像是很奇特的小型飛船。
這些甲片在從虛空之中飛出之後,便閃耀著一種森冷的橘黃色光焰,它們在天空之中散發著光焰,連接起來,形成一個穹頂,將整個九香橋罩在其中。
「還記得這些是什么么?」沈空律的眼瞳之中也涌出橘黃色的光焰,她看著沈空瞾說道。
沈空瞾搖了搖頭,「我真的不記得了。」
「連這都不記得,你還記得什么?」沈空律厲聲笑了起來。
那些空中龜甲般組成圓形天穹的甲片的底部驟然伸出一根根的炮筒,它們的內里有強大的威能在流動。
九香橋的天空驟然黑沉了下來,就像是所有的光亮被這些甲片吸吮干凈,然後從它們底部的炮筒之中流淌了出來。
一根根晶瑩的光束從炮筒之中射落,射向沈空瞾。
這些光束似乎沒有任何的元氣波動,但在它凝結的剎那,沈空瞾就已經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
在這些光束從炮筒之中射出之前,她就已經伸手從身後的屋檐下摘下了一串風鈴,然後朝著上空丟了出去。
牧青丹的神色極為凝重,他的身外出現了幾顆不同色彩的石子,這些石子就像是星辰一樣圍繞著他和沈空瞾旋轉,但是當沈空瞾取下這串風鈴丟出去的剎那,他卻是有些愕然,眼中閃現出異彩。
這一串風鈴只是用薄銅皮制成,小魚狀的風鈴通過一根鐵線穿在一起,其中間隔掛著幾枚平平無奇的花錢。
無論是風鈴還是花錢都布滿斑駁的銅綠,連一絲尋常法器的氣韻都沒有。
然而當這一串風鈴飛向空中的剎那,無論是它還是沈空瞾本身都散發出晶瑩的光彩。
嗡!
虛空之中陡然響起龐然巨|物穿行的聲音。
風鈴上的幾條小銅魚消失了。
然而牧青丹和沈空瞾的頭頂上方,卻是出現了幾條巨大的銅魚。
這幾條銅魚就像是山門巨艦一樣奇異的懸浮在九香橋上方的虛空之中。
晶瑩的光束打在這些銅魚的身上,銅魚的表面泛起斑駁的光影,光束輕而易舉的投入了銅魚的內里,整個銅魚變得發亮發燙起來。
它們的整個身體就像是實心的,變得通紅,散發著騰騰的熱氣,但沒有任何一束光束能夠穿透它們的身體。
「這是什么?」沈空律不能理解的看著這些巨大的銅魚。
「你也不知道么?」沈空瞾驚訝的笑了,「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