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定了十幾分鍾，最終還是搖搖頭。「我放棄。」

當我說完之後老爸的臉上露出解脫的笑容。「你長大了，是真正的男人了。」老爸攬著我的脖子拍著我的肩膀。

「長大是肯定的。」我將一只手伸到面前：「但是這個身體……我已經開始迷惑了。」

「龍緣的目標是什么？」老爸突然問我。

我詫異的看向老爸，但是還是對答道：「解開最後的生命方程式。」

「還記得龍緣總部基地入口的標語嗎？」

我點點頭。「神權在我手。」

老爸也點點頭：「你記得就好。龍緣不相信上帝，一切生物都是有基本原則的，而我們就是要揭開生命的秘密。當那最後的方程式解開之後，神的力量就被我們所掌握了。我們都是自然的造物，昆蟲也好飛鳥也罷，大家都是一樣的。人類並不比任何東西高貴，唯一的不同是我們最聰明，知道這些就夠了。所以你不需要考慮自己是什么。你只要知道你是你，你是我的兒子。這就足夠了。只要進化的更強壯更聰明，是什么種族又有什么區別？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徒增煩惱而已。給你這么發達的大腦不是讓你想這個lun理問題的。」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了，我沒事了。」轉身看了看那些瓶子里飄的生物。「他們還沒有和游戲中的意識接觸過嗎？」

「大部分沒有，除了她們兩個。」

「維娜和凌？她們已經進入過這個真實的身體了？」

老爸點頭道：「維娜這個意識是上周進行的意識接觸實驗，僅僅輸入了30秒，因為意識的反抗精神很強，我們很快就把她抽出來了。我希望你可以多接觸這個意識，她的思維似乎比較特殊，我們在她的意識中找到了一種相當奇特的電波。當她和**合並時這個電波瞬間強化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我們想知道這是什么力量，原本的實驗中沒有這個設計，我們估計是自行進化的結果。你也知道《零》的超級定律系統包括自我進化能力，維娜顯然是進化了。」

「我明白，以後會專門找她研究的。那么凌呢？」

「事實上凌這個意識比較特殊。這里的每個個體都是近兩三年內才完成的，但是她不同。她比你還要大。27年前龍緣的第一個全合成dna生物代號母體，也就是現在你看到的凌。她在27年前就已經完成了，當時她還只是一個細胞，然後經過3年的緩慢發育成了一個嬰兒，5年前她長到現在這個樣子並停止了生長。可以說她是一個不該出現的奇跡。也許她就是人類的未來。」

「為什么？」

「因為她的dna尾鏈在27年中從未磨損。人的dna尾鏈會隨著人的年齡增加而逐漸缺失變短，我們把這個過程稱為磨損。實際上這也正是人的老化過程，當這個東西磨損超過60%時人的身體會迅速衰竭，那就是所謂的壽終正寢。不過一般人在這東西磨損45%時就開始出現嚴重的衰老跡象，並且被一些疾病提前結束生命。可是她的磨損始終是零，也就是說她從未衰老過，時間對她沒有效果。我們無法確定這是長期在培養皿中造成的原因還是別的什么，所以我們打算把她盡快喚醒。如果離開培養皿她依然可以保持這個記錄，那就要翻天了。」

「你的意思是說她有一具長生不老的不死之身？」

「如果她離開培養皿之後依然像現在這樣不老化，那就真的是不死之身了！」

我走到凌的罐子前撫摩著罐體。「雖然我不信教，但是我們的技術真的開始讓我害怕了。誰可以告訴我我們走的路到底是否正確？長生不老！那是瘟疫啊！」

「你能理解到這一層就行了。即使研究結果出來了我們也不會讓它泛濫的，畢竟以現在的科技水平，長生不老比艾博拉病毒還要危險。」

一般人可能以為長生不老是好事，實際上這是非常危險的。如果這個世界只是出生沒有死亡，它很快就會因為人口過多而完蛋。目前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口還是死於衰老，一旦大家不再衰老，那就真的是世界末日了。

「凌這么重要為什么不單獨培養？」

「那是她自己的要求。這個游戲運營之前凌已經存在意識了。其實你在游戲里和她接觸完全是個意外。」

「但是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情況卻不告訴我？」

「這個是我們的要求，她在游戲里必須像個npc一樣的說話。」

「那她自願纏上我……？」

「完全是自主意識。這也是實驗的一部分，我們是不能干擾的。」老爸笑著拍拍我：「你還真受女孩子歡迎啊？凌居然會主動要求做魔寵跟著你。」

「有嗎？在我的印象中女人比相對論更加難以理解。」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不過現在，讓我們離開這里好嗎？這個房間才10度，你是沒什么，我這個老人家可頂不住了！」

「好吧。」

跟著老爸離開了這個培養庫，我最終還是沒有進入那個最後的房間。腦中無數次猜測了里面會放著什么，但是我沒有絲毫後悔放棄進入的機會。學會放棄並不代表軟弱，自大的勇往直前雖然往往被贊頌，但那不折不扣的英雄主義不是我應該學的，我的身份是不能成為英雄的。

當我回到房間時玫瑰並沒有上線，她一直在等我。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之後我突然很想大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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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看見我之後愣了一下然後迅速的站起來走了過來。她就這么看著我什么也沒有說，許久之後她緩緩的抬起手沿著我的眉毛撫摩，那雙柔軟的小手緩緩的滑過我的臉頰然後到達我的脖子並緩慢的繞過耳垂在我腦後匯合，然後她把我的頭拉進她的懷抱就那么靜靜的抱著不再動作。

我也環上她的腰身。「為什么不上線？」

「等你。」

「你知道我不高興？」

「恩。」

「為什么？」

「不知道。」

「恩？」

「直覺。」

「如果有一天世界否認我的存在……」

「我就和你一起否認這個世界。」

我用力緊了緊雙臂然後把玫瑰推開一段距離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剛剛看到了一些比較敏感的東西，心情有些郁悶，現在好多了。雖然我不信上帝，但是感謝上帝讓你在我身邊。」

玫瑰的雙眼閃著淚光道：「雖然你說的很肉麻，但是我相信你。現在讓我們上線吧？」

我點點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