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1 / 2)

</br>方小舒帶著些疲憊和調侃的聲音很快跟著響起:「是這樣?我還以為那是愛情的感覺呢。」

薄濟川先是因為醫生的話松了口氣,再聽見方小舒的話不由自主輕笑出了聲,然後便聽到方小舒在里面厲聲道:「誰在外面?」

……

為了不讓自己怎么看怎么有點失禮和猥瑣的跟蹤偷聽行為被發現,身為家教涵養都非常棒的市長公子的薄濟川根本來不及思索,直接跑了。

是的,跑了。

像一只被驅逐的兔子,灰頭土臉地夾著一小朵圓墩墩的尾巴跑掉了……方小舒倚在門邊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手指拂過唇瓣,笑得非常奸詐。

說什么「我愛你與你無關」,其實都是胡言亂語。

「我愛你」怎么可能與「你」無關?一旦愛上一個人就很容易被對方引出掩藏在內心深處的瘋狂與貪婪,會因為對方的變化而喜怒不定,體會到一系列的悲傷甜蜜幸福與絕望。

所以「我愛你」不可能與「你」無關。

方小舒的原則是,一旦她愛上一個人,她一定要讓對方也愛上自己,要讓他好吃好喝永遠健康地活下去,讓他也好好體會一下自己因他而喜悲喪失理智的感覺。

她也要看著他活受罪。

阿彌陀佛。

作者有話要說:「包子好吃不在褶上,濟川愛我不在臉上。」

……哈哈哈哈哈舒哥你吖哪來的自信!真是可愛死了o**q

顏雅被虐了,川妹子上了舒哥的套兒,跟舒哥玩欲擒故縱你還太嫩了,真里帶假假里藏真,趕緊乖乖交白旗投入舒哥的懷抱吧!!!

、第16章

深夜總是容易發生令人驚悚的事,比如此時此刻。

薄濟川離開醫院並沒有急著回去,他將車停在隱蔽的地方等方小舒出來,打算找個合適的時間出現在她面前,兩個人一起回家,畢竟這么晚的深夜一個女孩子自己在外面實在太危險。

薄濟川想的一點都沒錯,因為這就是一個讓女孩子受傷的深夜。

方小舒出了醫院之後就朝旁邊一個小區的小路走去,那是一條近路,穿過之後可以直接到一條比較繁華的街上,比這里要好打車一點。

薄濟川看了看表,已經夜里三點多了,他蹙眉盯著她的背影,她進的是那所小區的側門,入口處有鐵柵欄圍著,只有人可以進去,開車進不去。

萬般無奈之下,擔憂戰勝了自尊心,薄濟川下了車只穿著單薄的襯衫疾步朝方小舒離開方向追去,深秋的夜幕里,他高挑修長的黑色身影帶著說不出的瀟灑味道。

方小舒並沒想到薄濟川會等她,在她看來他應該並沒有看重她到那個地步,所以她走得很快,拉緊大衣領子快步穿梭在沒有亮路燈的小區,稍稍有些疑惑為什么這里沒亮燈,不過她也沒多想,心里只想盼著快點回去,畢竟已經很晚了,她到底還是個女人,也會有害怕的東西。

然而,老天爺似乎是故意要讓她的夜晚過得精彩一點似的,在她即將踏出小區的那一刻,在她轉彎的胡同里看見地上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女人。

方小舒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一幅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的舊畫面,很多很多年之前的某一天,她的母親也像那個女人那樣呆滯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失去了一切生的跡象。

莫名的,大腦控制著她的雙腿不由自主朝那個女人走去,等方小舒站到那個女人面前,才算是看清了她的全部模樣。

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張開著,月光灑在她美麗蒼白的身體上,凌亂的黑發狼狽地掃在她臉上,依稀可以看見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她顯然死不瞑目,眼睛里依舊帶著失去生命之前的不甘。

方小舒屏住呼吸順著她漂亮的臉朝下望去,她渾身赤著,雙腿和嘴唇一樣微微張開,身上的衣服被扯得破破爛爛丟在一邊,即便此刻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了溫度,可還是很美。

方小舒顫抖著後退幾步,使勁揮趕著腦子里那恐怖血腥的回憶,可就是沒辦法將那些東西趕出去,她狼狽地按住腦袋不停地甩頭,精神壓抑到了極點,於是她本能地大叫出聲,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小區,也為正愁找不到她的薄濟川指引了道路。

薄濟川很快就趕到了這條胡同,然後就看見方小舒抱著頭蹲在胡同半路,在她前方不遠處倒著一個明顯是被奸殺了的女性。

薄濟川疾步走到方小舒面前,直接將她抱進懷里,在她下意識反抗掙扎的時候低聲安撫道:「是我。」他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里帶著奇異的令人安心的魔力,「是我,我是薄濟川,別怕。」他摸摸她的頭,撐開兩人的距離彎腰看著她的臉,她並沒有哭,只是臉色蒼白,額頭滿是冷汗。

薄濟川用襯衫袖口擦掉她額頭的汗珠,溫柔地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別怕,有我在。

很久很久以前,方小舒是多么期待和渴望有這樣一個人在自己身邊對自己說這句話。

爸爸媽媽忽然去世,死得那么不明不白,舅舅給他們辦完葬禮後又一聲不響地離開,好像一下子全世界都拋棄了她,這么多年來她最習慣的事不是絕望不是貧窮,而是被拋棄。

方小舒紅著眼睛緊緊抱住了薄濟川,力道大得他甚至有些不能呼吸,可是他沒有一絲抗拒,依舊不停地安撫著她,自責道:「我不會哄人,是我不好。」

方小舒微垂著眼抬頭吻住他的唇,輕輕貼著他冰涼柔軟的唇瓣喃喃道:「就一會兒,別推開我。」她用牙齒咬著他的唇瓣,帶著依賴與愛戀的味道,令人著迷。

薄濟川微微愣了一下,眼睛盯著難得表現出脆弱一面的她,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么心情,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沒有立刻理智地趕緊報警,而是回應了她的吻。

薄濟川輕輕按住方小舒的背將她壓向自己的胸膛,生澀地回吻著她,他學著她的樣子力道些微地咬了咬她,甜甜的軟軟的,好像可口的小蛋糕,他只覺有什么東西在他心里燃燒了起來,渾身上下都仿佛與外界隔絕了,腦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最先回過神來的竟然還是方小舒,方小舒微紅著臉靠在他懷里,耳邊彌漫著薄濟川沉重的呼吸聲,她啞著嗓子道:「快點報警。」

薄濟川倏地回過神來,尷尬地放開她,掏出手機撥了110。方小舒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條理清晰地報警的薄濟川,對方掛了電話後很不自在地朝她望了過來。

就在這時,方小舒忽然望向了他身後,他跟著望過去,只見一幫小混混從不遠處的小酒館里走了出來,這是小區內的酒館,夜里很晚才關,那群小混混明顯是喝多了,滿嘴臟話很不著調,他們敏感地發現了盯著他們看的方小舒和薄濟川,於是也朝這邊兒望了過來。

「呦,那邊那兩位是打算跟咱們哥幾個談談嗎?」為首的小混混抬高眼睛掃了一眼躺在薄濟川和方小舒面前的死者,嗤笑一聲道,「這倆垃圾肯定是報警了,真是放著好日子不過找死啊。」他啐了一口,「來兄弟們,讓他們知道知道三清會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們該攙和的。」

三清會的名字一出,方小舒整個人都凌厲了起來,她目光敏銳地盯著慢慢靠近的小流氓,別看她是個充滿負能量的爛人,但面對自己仇人的小弟,她仍然會放下成見替他好好教訓一下。

薄濟川將方小舒護在身後,方小舒詫異地揚眉望著他單薄的背影,忍不住問:「你能行嗎?」

薄濟川僵了一下,回頭對她認真地說:「不知道,也許。」

「……那就是不行了。」方小舒苦惱地皺起眉,但很快她就不用愁了,因為薄濟川出手了。

方小舒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郁書卷氣和高干子弟氣質的男人居然身手這么好,他那樣一個溫柔的人,打起架來卻非常干凈利落,體力極好,動作敏捷。

他使得並不是什么國外的跆拳道、柔道,而是最正統的中國散打,動作穩准狠,極為標准高端,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將大部分小流氓打倒在地之後,其他幾個人就不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