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亞州在衙門外,左等右等,等不到祝良行出來,眼見著日上中天,還不見人,沒法子,咬牙使了點銀子,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祝氏壓根就沒派人來,跛著腳氣呼呼地回去了。
「良行沒跟你回來啊?」祝二老太太問道。
「還在牢里關著,怎么回來?」祝亞州沒好氣地道。
「怎么會呢?那縣令難道敢不給國公府面子?」祝二太太驚訝地問道。
祝亞州冷哼一聲,道:「那也要國公府出了面,人家才能給面子。」
「這話是什么意思?」祝二老太太不解地問道。
「我們那位國公府的老太太沒派人去。」祝亞州陰陽怪氣地道。
「這……這怎么可能?她答應過我的,答應的好好的。」祝二老太太不願相信。
祝亞州怒瞪了祝二太太一眼,「去倒杯水來給我,我在衙門口站了一上午,快渴死了。」
祝二太太趕忙去倒水。
祝亞州在椅子上坐下,道:「母親,父親不在了,我們跟姑母就隔了一層。您想想看,這些年,姑母對長房和對我們的區別就知道了。這次她來,光禮物就拉了三車,可我們這房得到了什么,好處全讓長房占了。」
祝二老太太臉色一沉,抿緊了嘴唇。
「姑母這么幫襯長房,一是大伯在,她顧念著兄妹情,二是她把女兒嫁給了五弟。有了這層關系,就是國公爺也會顧念一二。」祝亞州回來這一路想了很多。
「要不是劉氏搞鬼,娶惠姐兒的是泗州。泗州娶了妻,就不會跟人去跑船,就不會一去不返,生死不知。」祝二老太太想起這件往事,又難過又氣憤,眼淚就流了出來。
祝二太太把水倒了來,祝亞州端過去,一口氣喝完,道:「母親,別傷心了,這過去的事過去了,我們要為以後做打算。」
「什么打算?」祝二老太太還想著祝泗州的事,腦子還沒轉過來。
祝亞州笑笑,「母親,方行十六歲,該娶妻了。」
祝二老太太愣了愣,拿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水,眼睛鋥亮地看著他,知子莫若母,她立刻明白祝亞州是什么意思了,「是了是了,我們要是能娶一個姚家女過來,我們也就是國公府的親家了,不用指望你姑母了。」
祝亞州摸摸下巴,道:「現在還得指望她。」
「這個我知道,如今得借她過橋。」祝二老太太笑,「姚家這次來了五個姑娘,要是能把長房的那個……」
「母親,長房的那個有縣主的封號,她的親事,要宮里作主。」祝亞州打斷她的話,祝方行只是個童生,就算明年春閨能過秀才試,也配不上二品縣主,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想辦法讓方行壞了她的名聲,她不嫁也得嫁。」祝二老太太陰冷地笑道。
祝亞州先是一驚,轉念又是一喜,眼中閃過一抹凶狠,沒錯,既然要算計,當然要算計一個最好的,腦子念頭一轉,道:「母親和姑母說的時候,不要跟她說,我們要算計的是縣主,就說我們看上的是三房那個庶出的大姑娘。」
祝二老太太笑道:「行了,我知道怎么做,我這就去找她。」
「婆婆,姑母不幫忙,那良行要怎么辦?」祝二太太提醒這對母子道。
祝亞州皺眉,「良行的事,我會另外想法子。母親,吃過晝食,您趕緊去找姑母,她們不會留在延川太久,成事就看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