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謠言(1 / 2)

榮華貴女 夜纖雪 2564 字 2022-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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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死了個人,縱然掌櫃行事老道,可還是有些慌神,怔了怔,問道:「與她同桌的是哪些人?」

周圍桌的人沒注意,伙計們也因為生意太好,記不清了。掌櫃大聲道:「所有人都不許走,把門關上,去報官,讓官府過來查清此事。」

「憑什么把我們扣在這里?我們又不認識這個女的,我們與這事無關。」有人嚷道。

「就是,還講不講理了,憑什么不讓人走?」

掌櫃見有人不顧伙計的阻攔,強行跑出去,忙道:「誰現在走,誰就心虛,誰就是凶手。」

此語一出,阻攔了眾人離開的步伐,有人罵罵咧咧地道:「他奶奶的,好好的來吃頓飯,怎么就攤上這種晦氣的事?」

眾人心中不忿,卻也沒人離開。

姚心蘿廳里看亂成一團人,漸漸的安靜下來,都找到位置坐下,等著官府的人過來,道:「我們也回廂房等著吧。」

廂房里動作麻利的伙計,已經把房間收拾干凈,現在出了命案,伙計也不敢過來招呼客人,幾個人無所事事地坐在廂房里,等待官府的人過來。

領著官差來的人是姚敦臻,姚敦臻查看完屍體,起身道:「方才與她同桌的人是誰?」

人堆里無人站出來承認。

姚敦臻冷笑,道:「一個一個的問,記下姓名和住址,店里掌櫃、伙計和廚子帶回衙門再慢慢審問,把桌上的菜、點心和酒水也一並帶走。」

眾官差齊聲應是,抓人、拿物、抬屍體,井然有序。被拘在店里的人,也一一問話,記下姓名住址,來廂房里查看盤問的官差一進廂房,看著里面坐著的人,頭都大了,趕緊把姚敦臻從樓下大廳請上來。

「妹妹,你怎么在這里?」姚敦臻訝然問道。

「這個店新開業,我和絮兒、小樂來嘗鮮,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姚心蘿嘟著嘴道。蕭詠絮和高樂靈起身叫了聲姚大哥。

「你們三個有沒有被嚇著?」姚敦臻關心地問道。

「沒有。」三人搖頭,齊聲道。

「行了,這里沒你們什么事,都回去吧。」姚敦臻親自護送三人,從側門出去,這時不放心女兒的姚訓錚和蔣國公世子來接人了,還好遇上,沒錯過。顯恪郡王被兒子氣得,不記得女兒了,沒過來接人。好在蕭詠絮心大,對此並不在意。

被抬回衙門的屍體,經仵作驗屍,是中了烏頭毒,身中烏頭劇毒的人,量大者會頃刻斃命。經過盤查,店里的伙計交了供,說是福客來的黃掌櫃指使他這么做的。

福客來的黃掌櫃被帶回了衙門,他堅決不承認這事是他所為,竭力否認,可是因涉及到命案,福客來還是被暫時查封,無法做生意。福客來的東家是姚心蘿,姚敦臻為免外人質疑查案的結果,主動休假,回家休息,等事情查清了,才來衙門。

這樁命案,姚心蘿身正不怕影子歪,也相信黃掌櫃的為人,沒有過多的在意和過問。誰知,案子還沒查清,流言蜚語甚囂塵上。說是有人見味全齋,生意紅火,怕店子生意不好,就故意毒殺人,好讓味全齋生意做不下去。

姚心蘿的身份,讓人不敢直言她的名姓,但福客來的東家是姚心蘿,可以說京都大部分人都知道,那嘴上的有人,不是她又是何人?

與姚心蘿交好的蕭詠絮、魯詩韻等人,紛紛到過府探望,安慰姚心蘿,讓她別擔心,事情一定可以查清,一定可以水落石出的。羅素約卻道:「惡人自有惡人磨,經此一事,姚心蘿還會有什么好名聲?」

在旁邊伺候的婢女,一臉習以為常,以前姑娘和姚姑娘交好時,她就常出怨懟之言,現在與姚姑娘交惡,她是巴不得姚姑娘倒霉。

能坐上京都府府尹位置的人,那都不是糊塗人,府尹大人找了一天,約姚訓錚飲茶,「大人,下官愚見,此事怕是有人故意針對、陷害縣主。想縣主不過是養在深閨的小姑娘,與外人無冤無仇的,對縣主下手的人,只怕還是與大人有關,不知大人可有什么頭緒?」

姚訓錚何嘗沒有這種懷疑,卻不能細說,向府尹大人道了謝,虛言應會了幾句,就回家把兒子商量對策,大家都不願意,讓街頭巷尾一直傳著這樣有損姚心蘿名聲的話,大家分頭行事。

最後讓謠言終止,姚心蘿洗脫嫌疑的人是李恆找來的,伙計見過父母妻兒之後,老實地交了供,父母妻兒被人控制,若是他不下毒殺了,陷害福客來的黃掌櫃,死得就是他的父母妻兒。至於給他毒葯的人,這伙計也是糊里糊塗說不清楚。好在有李恆,要追查下去,到也容易。

只是姚心蘿這邊剛擺脫謠言,李恆又深陷謠言之中,李恆處死了他院中的一個丫鬟。主子處死不安分的丫鬟,是稀松平常的事,奈何李恆的手段過於血腥。他讓人一刀一刀將丫鬟身上的肉。動手的人,極有本事,一片片割得那丫鬟,叫聲慘烈,卻偏偏死不了,眼睜睜看著手臂和雙腿的肉,被削盡,露出血淋淋的白骨。

丫鬟挨過這種苦刑,李恆還是不肯放過她,將割下來的肉,剁碎,搓著丸子,煮熟了喂給那丫鬟吃。最後那丫鬟撐不住,氣絕身亡。

此事說者毛骨悚然,聽者膽顫心驚。

八月十二日,姚心蘿和李恆在街頭遇上了,李恆笑道:「姚妹妹有沒有空,能否請你去茶樓喝杯茶?」

姚心蘿遲疑片刻,道:「這壺茶該是我請李哥哥喝,謝謝李哥哥幫忙。」

「一壺茶,就當謝謝,姚妹妹何時變得這么小氣?」李恆開玩笑問道。

「那就請李哥哥喝兩壺茶好了。」姚心蘿淘氣地笑道。

李恆朗笑出聲。

兩人去了茶樓,要了茶水點心。姚心蘿提壺為兩人斟滿茶水,在李恆對面落了座。

李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直視姚心蘿,問道:「姚妹妹,就沒什么話想問我?」

姚心蘿眸光流轉,反問道:「李哥哥是說那婢女的事嗎?」

「姚妹妹信不信?」李恆的手捏緊了茶杯,眼中透著一絲不安。

「不信,李哥哥不是凶殘成性的人。」姚心蘿根本不相信那個謠言。

「我是上陣殺敵的將軍,死在我手上的人,沒一百,也有八十。」李恆繼續試探。

「李哥哥也說了,你是上陣殺敵,你的對手是敵人,你不殺他,他就殺你,這不是凶殘,這是將軍應做的事。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若沒有你們這些將領,在沙場浴血奮戰,百姓焉能安居樂業。」姚心蘿正顏道。

李恆舉起杯子,揚起薄唇,幽深的眼中柔情似水,他就知道他的草羅妹妹聰慧過人,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擬的。李恆滿心歡喜地道:「謝謝姚妹妹。」

姚心蘿亦舉起杯子,凝眸淺笑,神態柔和眼神溫暖,「李哥哥,謠言止於智者,你無須為愚者的話而煩惱。」

李恆和姚心蘿一番交談後,心中那一股戾氣,消散不少,離京去了兵營,若不是城中有祖母和姚心蘿在,休沐時,他並不想回定遠侯府。定遠侯府已不是他記憶中,那個充滿歡笑溫馨的家,他有一種在別人家作客的感覺。

姚心蘿出了茶樓,往天寶樓去拿首飾。她定的首飾是不用她親自來取的,只是閑在家中無事,就到街上來逛逛,順便把首飾拿回去。

姚心蘿在門口,就看到了布嚕公主,不想與她打照面,正欲轉身離去,卻被人喊住了,「昭和縣主,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