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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守郡王再次出現在安郡王的禪房里,著急地問道:「八哥,承恩伯還沒傳來,昨天劫殺太子的消息。八哥,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說,他們會不會失敗,全部被抓住了?」
安郡王抬眼看著他,語氣平靜地道:「消息還未傳來,你稍安勿躁。就算他們全被抓住,他們能供出來的人是承恩伯,不會牽扯到我們。」
「八哥,我知道不會牽連到我們,只是。」守郡王在床邊坐下,「八哥,要是太子不死,我們除掉福王也沒有用。而且這次太子逃掉,他的防范就會更嚴,我們就更難找到機會對他下手。」
安郡王知守郡王說得是實情,沉默了片刻道:「我們殺不了他,就讓父皇殺掉他。」
守郡王先是一驚,接著一喜,「八哥,我們要怎么做?」
安郡王往後靠要床頭,他畢竟受了重傷,精神不濟,沒法多說什么,半眯著眼道:「去翻翻史書,看看那些太子是如何被廢、被殺的,照著做就行了。」
「哦。」守郡王點點頭。
這天晚上,如聖上所料,有幾個黑衣人摸去殺那兩個刺客,想要滅他們的口。他們很順利地在地窖中找到了兩個刺客,並成功將兩人殺死。
就在他們准備逃走時,突然燈光大亮。他們的眼睛一下不能適應,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這瞬間,他們就被人給按在地上,嘴被捏開,藏在舌底的毒囊被取走。
「五位既然來了,就留下來說說話。」福王在李恆的陪伴下,走了進來,冷聲道。兩人換五人,很劃算,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再派人來滅口?
這一夜,地窖的油燈亮了一夜,哀嚎聲也響了一夜。
次日天明,噩耗傳來,「萬歲爺,前日太子和太子妃回京,在路上遇到劫殺,如今下落不明。」
「太子,太子怎么了?」聖上驚問道。
「回萬歲爺的話,太子和太子妃遇到劫殺,下落不明。」內侍頭也不敢抬的趴在地上道。
聖上眼睛翻了翻,向後倒在了床上。
「萬歲爺。」老內侍撲了過去,「快去,快去請御醫。」
御醫在為安郡王換葯,內侍匆忙進去,道:「杜御醫,萬歲爺昏厥過去。」
「父皇怎么了?」安郡王猛地坐起,胸口的葯掉了下來,露出猙獰的傷口。
御醫把安郡王按住,道:「郡王,您別動,您別動,傷口會裂開的,下官要趕過去給萬歲爺診治,就讓內侍為您包扎。」
「我沒事,你快去。」安郡王痛得嘴角抽搐。
御醫提著醫箱匆匆而去。
內侍幫安郡王包扎好,守郡王進來了,揮退內侍,在床邊坐下,小聲道:「有消息了,太子太子妃下落不明。」
「父皇會昏厥原是為這事。」安郡王冷笑道。父皇最疼愛的人還是蕭瀧。
「我讓十一弟先過去了,我稍後就過去。」守郡王幫他掖好被角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讓承恩伯派人,搜查周邊,一定要找到他們。」安郡王沉聲道。
「我昨天派人去滅那兩個刺客的口了。」守郡王道。
安郡王皺眉,「你這是多此一舉,派出去的人,可回來了?」
守郡王摸摸後頸,低頭不敢看安郡王,聲音更低了,「沒回來。」
安郡王重重地出了口粗氣,道:「不要再動暗部的人,暗部的人經不起這么損耗。」
「知道了。」守郡王結巴地道。
「你去看父皇,讓十一弟貼身伺候父皇,別讓其他人靠近父皇,尤其是福王、梁國公府和李恆他們。」安郡王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唇邊露出詭異的笑,趁現在完全控制住父皇,只要蕭瀧死訊傳來,他就可以自擬聖旨,自封為太子。
守郡王去看聖上,依安郡王所言行事。
本來收拾好東西,准備離寺回城的眾人,得知此消息,有人擔憂,有人歡喜,太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聖上受刺激而昏迷,大虞的天要變了。
姚心蘿是知道太子和太子妃沒事的,可是面上卻不能表露出來,仿佛受驚過度失態了,提著裙子,一路跑去昭仁大公主的禪房里,「大姐姐。」
已有幾個貴婦圍在神情怔忡的昭仁大公主身邊,七嘴八舌地說著看似安慰,實則打聽的話。這幾個貴婦中,就有太子妃的族妹顯恪郡王世子妃崔氏。
「大姐姐。」姚心蘿眼角被她用帕子搓紅了,清亮的杏眸滿是憂傷。
「小丫頭,別哭,不許哭,大哥和大嫂他們沒事,他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昭仁大公主抽著鼻子道。
姚心蘿撲進她的懷里,「大姐姐。」
侍女們趕緊將那幾個貴婦人請出去,並將門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