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兒子的挑釁,楚銘冷笑一聲二話不說,直接從床頭櫃里翻出了這條圍巾。
所以現在,小皓澤一拿到,看到顏色和質地都和媽媽要給他織的那條差不多,頓時有點委屈,連忙跑下樓向庄淺淺求證:「媽媽,這真的是你織的嗎?」
小皓澤的巴巴地就這么看著庄淺淺,庄淺淺實在無法欺騙兒子,咬咬唇還是說出了實話:「這個確實是我織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小皓澤立馬失望地低頭,包子臉也隨即扁了下去,楚銘站在小皓澤身後,心情很好地揚了揚眉。
「不過那條是為了練手的。」庄淺淺伸手捏了捏小皓澤的臉,「我怕第一次給你織織得不好看,所以先給你爸織了一條試試手。」
小皓澤立馬陰轉晴天,高高興興地回頭和楚銘互相瞪了一眼,然後「噔噔噔」拿著那條圍巾又上了樓跑開。
客廳里僅剩庄淺淺和楚銘兩個人,楚銘雙手插袋,眯起眼來看著面不改色復又織起圍巾來的庄淺淺,咂摸著庄淺淺剛剛的話:「練手?」
庄淺淺垂眼看著手里的圍巾,編織的動作越發迅速起來,沒抬頭看他。
楚銘低頭看著庄淺淺手里半成品樣子的米色圍巾一眼,又把視線落回到不發一語的庄淺淺身上,逡巡幾圈,最後還是帶著復雜的情緒自己上了樓。
聽到楚銘也上了樓的聲音,庄淺淺頓了下手里的動作,看了看外面的太陽。
陽光溫暖,時光閑適,還有一家三口,美好得不真實。
上午庄淺淺還想著這么悠閑的時光,中午虞小白一個電話,立即打破了庄淺淺本來已經安逸下來的步調。
楚楚和楚鈺一大早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吃完了午飯楚爸楚媽也出去不知道干嘛了,家里只剩下楚銘、小皓澤和她,虞小白的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就顯得尤其突兀。
虞小白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在電話那頭咆哮:「庄淺淺,你是不是傻,咱兒子水痘我可以理解,你去楚家照顧小皓澤我也能勉勉強強接受,憑啥你還要照顧楚銘?」
庄淺淺吸著氣,頭疼地揉揉腦袋承擔著虞小白的怒火:「小白你淡定一點……」
「淡定你妹啊?你現在在哪?楚家?」虞小白不打算給庄淺淺開口的機會,「我馬上就到,你給我在那坐好了等著!」
雷厲風行如虞小白,電話掛了半小時之後,楚家的門鈴已經「叮咚」「叮咚」地接連響了三聲,庄淺淺聽著這門鈴不停響著的頻率就知道是虞小白殺了過來,嘆口氣跑去給虞小白開門。
庄淺淺被虞小白這么一罵,在這半小時里也是略清醒了的。
她細細一回想,發現自打小皓澤得了水痘她搬進了楚家,事情的發展就有些不受她控制了。
小皓澤得了水痘,她照顧是理所應當,可楚銘現在雖然開始各種耍潑賴要跟她復婚,可怎么說他們現在都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她一時被楚媽的苦肉計打動,楚媽說得理所應當,她居然就這么也被繞了進去。
只不過現在想通歸想通,目前要解決的首先還是虞小白的怒火。
虞小白殺到楚家來,針對的當然不是庄淺淺,她對庄淺淺的情緒大概可以用一句「恨鐵不成鋼」來形容,知道楚家現在沒有別的人了,虞小白肆無忌憚地當然要和楚銘開嘴仗。
庄淺淺給虞小白開了門,虞小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居然還帶了大包小包的玩具零食,把手里的袋子一股腦地先塞給了庄淺淺,虞小白徑直踩了高跟鞋進客廳,抱起小皓澤:「呦,我可憐的干兒子呦,得了水痘你親媽都不和我講一聲,可心疼死我了……」
虞小白抱起小皓澤的時候,彼時小皓澤其實是坐在楚銘腿上的。
虞小白就這么旁若無人地抱起了小皓澤,自然是傳達出一種「沒把楚銘放在眼里」的訊號。
「虞小姐。」楚銘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虞小白抱起小皓澤親昵的樣子,伸手就要把小皓澤抱回來,「孩子得的水痘是傳染性的疾病,傳染給你就不好了,還是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