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百花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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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心漓拿著請帖端詳了一番,這張請帖,用的自是最好的紙,上面描著梅花盛開的圖案,蘇心漓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十分的好聞。

長公主文韜武略,軍功卓著,是女中巾幗,深得陛下的賞識,在琉璃是如傳說一般的存在,她本人並不愛這些香啊粉啊的東西,但是駙馬卻是個溫雅的文人,這百花宴的雅致請帖就出自他之手。

其實,長公主並不是先帝的親生女兒,而是與先帝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侍衛謝懷安謝將軍的女兒,先帝年輕時,南王聯合西越叛亂,先帝御駕親征,險些被南王的弓箭射中,當時,距離他最近的謝將軍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南王箭術精湛,那一箭是攜力而發,謝懷安人尚未回到軍營就死了,臨死前讓先帝一定好好照顧妻兒,謝將軍的妻子聽聞丈夫的噩耗在家中上吊自殺,先帝與謝懷安本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感情深厚,謝將軍又為救她而死,他年紀輕輕,就只有一個女兒,謝氏死了之後,先帝便將謝將軍的遺孀接到宮中,封她為永安公主,賜號長,帶在身邊,親自教導,長公主雖不是公主,但因為先帝的寵愛,比當時的皇後都還要尊貴,因為當時先帝幾次出征,沒帶皇後,只帶了長公主,她的榮寵和地位,根本就不是一般公主能企及的,所以就算她不是先帝的女兒,在重重的深宮內,也沒有太監宮女敢在背後嚼她的舌根。

當然,先帝這樣寵長公主,自然也有其他公主不服氣的,曾經就有一個公主去找長公主算賬,說她不是先帝的女兒,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公主,不配享受公主的待遇,甚至於見到她們這些真正的公主要行叩拜之禮,這件事情鬧到了先帝那里,先帝直接將那位公主打了四十大板,那位公主的母後也被打入了冷宮,至於那位公主的教引嬤嬤和貼身女官,全部被處死,這也可以看出先帝是個重情重義,至情至性的人。

至此之後,那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公主再也不敢仗著身份輕視長公主,後宮的那些妃嬪見了長公主都要禮讓三分。

先帝在世時,已經立下了太子,並不是現在的皇帝,十二年前,文王也就是當今皇上趁著先帝病危殺了太子一家,然後逼宮,讓先帝立書退位,先帝除了心疼長公主,最寵愛的就是仁愛的太子,在知道他的噩耗後,堅決不同意下詔傳位,是長公主勸先帝以琉璃和琉璃百姓為重,先帝顧全大局,才寫了傳位詔書,先帝本就病重,最終承受不了愛子離世,文王叛亂的打擊,兩天後就薨了,當時,西越和北邊的金國還有南邊的南齊像是約定好了一般,齊齊入侵琉璃的邊境,為保邊境穩定,政權交替的時候不至於爆發農民起義,當時的程家和忠勇侯府還有長公主兵分三路,長公主當時去的西越,這次戰役,她雖然大獲全勝,但是卻受了很重的傷,不能再生育,她與駙馬就只有一個女兒。

長公主凱旋回來之後,她才兩歲的女兒便被封為懷安郡主,享受郡王的待遇,而且還有封地,比皇後生的公主還要高貴,皇上這樣做,一方面是感懷長公主在先帝臨死前替他說了好話,不至於讓他背負上篡位的罪名,另外的話,也是出於對長公主的愧疚極力的想要彌補,但就算如此,長公主依舊沒有原諒皇上,與他十分疏遠。

蘇心漓之所以能知道這些秘辛,都是因為顏司明,他為了登上皇位,將皇室那些重要成員的祖宗十八代可以說是調查的清清楚楚,長公主是武將,與她的兩個舅舅也算是青梅竹馬,所以和定國公府的關系很近,原先,先帝是想將她賜給她的二舅的,但是長公主當時已經心有所屬,也就是現在的駙馬,婉拒了二舅,二舅便在先帝還沒公布這件事前娶了親,說來,長公主之所以能和駙馬在一起,也是欠了定國公府一份情的,二舅他心里應該是喜歡長公主的吧,不然的話,又怎會因為她的一句不願意就違抗聖命呢?顏司明娶她的時候,心里是不是也有想利用她得到長公主支持的思量呢?

「妙雪小姐,二小姐,三小姐都收到請柬了。」

這百花宴,其實就是個相親宴,蘇沐靈才八歲,又是個沒有名氣的庶女,自然不在邀請之列。

「小姐,您去嗎?」

蘇心漓將請柬收好,看向青藤,笑著問道,「為何不去?」

若非十歲那年,母親和哥哥發生了意外,她便就該去的,守孝的第一年,是什么活動都不能參加的,第二年,方姨娘給蘇博然吹了不少枕邊風,打發她去給母親掃墓了,倒是蘇妙雪在宴會上出了不小的風頭,上輩子,她因為受了驚,一直躺在床上,再加上當時名聲被方姨娘和蘇妙雪那對母女毀的差不多了,心理自卑,哪兒都不想去,蘇妙雪在百花宴上,表現優秀,才情被傳了開去,整個京陵的人都說當朝丞相有一個美貌與智慧並存的無雙嫡女,之後的花朝節也被皇後賞識。

嫡女?她還真好意思承認,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上輩子方姨娘之所以能被扶正,除了她在定國公府出了力,蘇妙雪得臉讓蘇博然看到了價值也是很大的一方面,這輩子,她倒是要看看,誰能阻攔得了她去參加這百花宴,誰敢阻攔她去?有了她這個相府嫡女,誰還看得到一個養女?

「讓幾個小姐去庫房,挑選自己喜歡的花色,做幾身新衣裳,讓四小姐也一起。」

蘇沐靈雖然沒在邀請之列,但也是她的妹妹,不能厚此薄彼了,而且反正是公中的東西,又不用她掏腰包,免費的人情,不做白不做。

「那二小姐呢?」

蘇心漓抬頭,挑眉看了青藤一眼。

「小姐忘記了,容嬤嬤現在還在她的院子教她規矩呢。」

青藤不說,蘇心漓確實把這事給忘記了,她每日的事情那么多,哪里有時間關注蘇汐月的事情?她記得自己是讓人請了容嬤嬤來,不過之後便不再過問了。

「她現在規矩學的怎么樣了?」

蘇心漓接著青藤的話,隨口問了句,青藤卻噗嗤笑出了聲,幸災樂禍道,「小姐,奴婢嘴拙,說不好,我找流雲來告訴您。」

青藤說完,便興奮的跑了出去,沒一會,就帶著流雲進來了。

「流雲,你快和小姐說說二小姐的事情。」

流雲面上的笑意濃濃,道了聲是。

「那日,容嬤嬤到二小姐院子的時候,她正在被窩里面睡覺呢,蓬頭垢面亂糟糟的,容嬤嬤立馬就命人給二小姐梳洗,二小姐還沒睡醒呢,睜眼見是陌生的嬤嬤,立馬大怒,問她是哪來的,一聽容嬤嬤是教坊的,就開始破口大罵,說她這種是教窯子里的那些女人的,不是什么好東西,就讓她滾蛋,容嬤嬤也一板一眼的,說自己是小姐找來教她規矩的,那些想要趕容嬤嬤走的婆子和丫鬟一聽是小姐派去的,頓時就不敢幫著趕人了。」

青藤抿唇笑出了聲,「小姐,二小姐可真有意思,一不小心就成了窯子里的女人了。」

意識到自己失言,青藤很快捂住了嘴巴,瞪大著眼睛看向蘇心漓,這幾日,她們沒少用這事打發時間,一不小心就嘴快了,蘇心漓也不生氣,只是聽著覺得挺有意思的,示意流雲繼續。

她的母親已經過世了,家中的老夫人一年前去了老家,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方姨娘雖然管著相府,但並不是主母,府里的其他姨娘向她問安她都承受不起,更不要說是小姐了,所以相府根本就不需要晨間省安,這么冷的天,大家都起的比較晚。

「容嬤嬤將二小姐身邊的丫鬟婆子全部請出了院子,便將院門關上了,誰也不讓進,那些丫鬟婆子忙去找何姨娘,何姨娘沒辦法,去找方姨娘,方姨娘借故生病不見,何姨娘又去找相爺,相爺剛好在柳姨娘那,何姨娘急的團團轉,就是沒找到個可以幫二小姐的。」

蘇博然沒出面,肯定是柳姨娘幫著她說了好話,蘇汐月的院門關了,流雲她們能知道這些事情,肯定是容嬤嬤讓人告訴她的。

「二小姐沖著容嬤嬤破口大罵,什么難聽的話都說遍了,還千金小姐呢,分明就是市井的潑皮無賴。」

想到蘇汐月罵的那些話,青藤不由擰起了眉頭,敢罵小姐,活該!

「她第一天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又是罵人又是打人的,容嬤嬤還有她帶去的那些人淡定的人,由著她罵,她動手打人,容嬤嬤就說不勞她動手,然後就動手自己打自己,其余的人也跟著,那陣勢,把二小姐都給嚇著了,她就說要上吊,容嬤嬤就讓人給她在房梁上搭好繩子,還准備好了凳子,二小姐就說不敢了,說容嬤嬤這些人是得了小姐的命令要害死她,要找相爺和方姨娘為她做主,容嬤嬤就說了,這件事情,何姨娘早就告訴相爺和方姨娘了,但是根本就沒有派人來,還說了,方姨娘就只是個姨娘,姨娘就是奴才,而小姐是正經的嫡出,是主子,奴才是沒資格管主子的事情的,不然的話,那就是以下犯上。」

流雲說這些話的時候,還調皮的學起了容嬤嬤一板一眼的口氣,蘇心漓微微一笑,就說嘛,是民間的教坊嬤嬤好,這要是宮里請來的,哪里會那么毫不留情的打自己,還幫著蘇汐月上吊,方家現在正之仕途一片光明的時候,她們哪里又敢說出方姨娘只是個奴才這樣的話來。

「二小姐就說容嬤嬤的皮就和樹皮似的,看著嚇人,污了她的眼,容嬤嬤即刻就讓人給她准備了清水,讓那些嬤嬤摁著她的頭,將她浸在冷水里,說給小姐好好洗洗眼睛,二小姐當時都嚇哭了,容嬤嬤就說,二小姐若是不想老身污了你的眼,臟了你的地,就好好學規矩,哪天規矩學好了,讓小姐滿意了,就不用再對著她這張老臉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青藤還是被流雲生動的樣子逗得笑出了聲,蘇心漓也微微一笑,見流雲舔了舔嘴角,便知她是渴了,倒了杯水遞給她,流雲受寵若驚,笑著道了謝,雙手接過,一口氣喝的干凈,不過那樣子還是極為文雅,不像水兒,每次喝水都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容嬤嬤讓人給二小姐准備吃的,二小姐嫌飯菜不夠好,怒罵說狗都不吃打翻了,容嬤嬤讓人將東西收拾好,找人牽了一條狗來,當著二小姐的面將東西喂給了狗吃,然後每次到了吃飯的點,都當著二小姐的面將東西全部倒給了狗吃,也不給她其他的東西吃,這樣過了兩天,二小姐餓不住,求著容嬤嬤將飯菜給她,容嬤嬤就說這是為狗准備的,讓人將狗牽來,二小姐見容嬤嬤真的將飯菜送到了狗的嘴巴,撲上去就搶,坐在地上就吃。」

流雲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上揚,說不出的愉悅,和狗搶吃的?蘇心漓想到那畫面,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們怎么不早告訴我?」當這些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是倍覺的煎熬,但是發生在自己討厭的人身上時,卻又覺得有意思極了。

「不是小姐說的嘛,不用向您報告二小姐的事情。」這樣的好事,只有她們幾個丫鬟私下分享,她們為此還惋惜了好久呢。

「如此說來,確實是我的錯,流雲,你告訴容嬤嬤,讓她只管放開手去做,別傷著二小姐的身體就行,務必在百花宴之前給我們相府一個穩重得體的小姐。」

蘇心漓這邊剛下達了命令,就有丫鬟進來說何姨娘求見。

「告訴何姨娘,要是蘇汐月學乖的話,就讓她參加這次的百花宴,要是還冥頑不靈,百花宴和朝花節那兩日,她的兩個女兒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在相府呆著。」

這當口,何姨娘前來的目的,蘇心漓心里是清清楚楚,她才不願與她那么多廢話,她們要是乖乖的,她就給她出頭的機會,若是惹是生非,不讓她安寧,她們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流雲,這話,你也一並告訴蘇汐月了。」

她要讓她們知道,牢牢掌握著她們命運的人不是方姨娘,而是她蘇心漓。

「青藤,你著人去定國公府,告訴我四哥,就說這次百花宴,我也會去在,至於小姐們去庫房選花樣的事情,我讓秋波去辦。」

流雲和青藤答應了,各自傳話去了。

忠勇侯府,忘名軒內

顧南衣一身白衣,坐在靠窗的小桌旁,一手拿著書,另外一只手拿著草葯,他先是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用手碾了碾,仔細觀察了片刻後,將草葯放下,拿起毛筆,在一本小冊子上記錄了什么,程子落到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晌午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襯的他整個人越發的出塵,程子落看著顧南衣專注的模樣,那個人那雙眼睛那樣的干凈,幾乎是瞬間,讓他浮躁雀躍的心,也安靜了下來。

顧南衣放下手中的毛筆,輕輕的對著書頁吹了吹,抬頭,剛好看到發呆的程子風,程子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著顧南衣笑了笑,走了過去。

「你怎么來了?」

顧南衣起身,朝著茶桌的方向走了過去,程子風跟在身後,在他的身邊坐下,指了指窗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這是做什么?」

顧南衣淡淡道,「漓兒不是想學醫嗎?那些都是草葯,我將他們的作用還有和其他葯材的區別一並寫下來,興許會對漓兒有用。」

「我不過才隨口提了一句你就記下了,還這樣上心。」程子風樂呵呵的,挑了挑眉,「我就知道,你喜歡我們家漓兒,從小就喜歡了是不是?也對,見了我們家漓兒妹妹的女人,別的女人哪里還能入眼?我們漓兒很漂亮對不對,不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吹牛,放眼京陵上下,沒有哪個女人能比得上我們漓兒一二的,你說說,從小看著這么漂亮的妹妹長大,一般的女人小爺怎么看得上?」

所以,不是他不娶,而是那些胭脂水粉,他真心看不上啊。

「顧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程子風拍了拍顧南衣的肩膀,一副慎重到了極致的樣子,顧南衣也不推脫,笑笑應了一聲,拿起茶壺想要給程子風倒水,卻發現茶壺里面沒水了,「你等會,我去燒壺水。」

程子風看著顧南衣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沉了,「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嗎?」

顧南衣無所謂的笑笑,「我不習慣人伺候,你等我一下。」

他已經習慣事事親力親為了,以前在山上的時候,還要照顧師傅呢。

顧南衣好脾氣,不將下人的怠慢放在心上,程子風卻見不得顧南衣這樣受欺負,他起身,一把奪過顧南衣手上的茶壺,朝著房間的門檻,重重的砸了,碎片四濺,發出不小的動靜,不少丫鬟婆子都趕過來了。

「要死了要死了,這是做什么啊!」

最先趕過來的婆子罵罵咧咧,不悅的說道,程子風眉頭一擰,對著那婆子就是一心窩腳,程子風可不是程子謙,他不是整日之乎者也的書生,他自小學武,是在軍營長大的,這一腳的威力可見一斑,那身材肥碩的婆子直接凌空飛了起來,撞到了拱門口的柱子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整個院子伴隨著她的尖叫聲似乎在輕微的晃動,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吐了口血,然後暈死了過去,這些都是劉夫人的人,剛想問是誰那么大膽,一見是滿身煞氣的程子風,嚇得渾身哆嗦,紛紛跪在了地上,就忠勇侯府和定國公府的交情,要是哪個下人死在這混世小魔王的手上,那就是撿到死的。

程子風冷哼了一聲,「我來了沒人通報,我來這么久了,也沒人上茶和點心,居然要主子動手去燒水,你們是死的嗎?」

看樣子真教妹妹給說中了,那劉夫人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顧南衣看了眼盛怒的程子風,也不替那些跪在地上膽戰心驚靜若寒蟬的下人們求情,只是從他的身邊經過,走到了門口,探了探那婆子的脖子,忙從懷中取出銀針,程子風見狀,不由追了上來,「顧大哥,你干嘛還救她?這樣以下犯上冒犯主子的婆子,死了便死了,活該!」

程子風見顧南衣還要救人,完全就是恨鐵不成鋼,他這個樣子,難怪那些下人如此怠慢。

「你就做好人等著被欺負吧,今後別想我替你在妹妹面前說好話!」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就顧大哥這性子,他才舍不得將自己的妹妹往這虎狼蛇窩送呢,他看那個蘭公子就不錯,三哥贊不絕口,父親和祖母對他也很滿意。

程子風氣沖沖的走出忠勇侯府,這才想到自己把正事給忘了,漓兒妹妹哪里是告訴他她要前去參加百花宴的事情,她那是想他做傳聲筒告訴顧大哥呢,哎,漓兒妹妹喜歡顧大哥,他對顧大哥和忠勇侯府不滿有毛線的用,程子風糾結了一番,還是回去了,他和那蘭公子接觸了幾次,雖然覺得他也很不錯,但誰讓他最最最最中意的妹夫是顧大哥呢?

程子風再次回到忘名閣,那些清理灑掃的下人一見到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通報的下人,忙跑到顧南衣的屋子里通報,她話都還沒說完呢,程子風就已經到了,他看了眼臨窗坐著的顧南衣,掃了眼他桌上放著的他完全叫不上名的草葯,顧大哥心里是有妹妹的,就是心思太過簡單單純了。

「你下去吧。」

程子風冷聲命令道,他不能沖顧大哥發火,還不許他將氣撒到這些下人身上啊。

通報的下人得了程子風的命令還沒退出房間呢,就有丫鬟端著茶水和糕點上來了,程子風看著她們膽戰心驚的樣,心道也不知道他這次發的威可以持續多久,那一腳他應該再重一點,直接斃命的話,她們應該害怕的久一點,真不知道祖母怎么想的,漓兒妹妹都說讓他搬來這里陪顧大哥了,為什么她就是堅決反對呢。

「東西放下,你可以滾了。」

顧南衣才回來沒多久,整日不是在忘名閣研究草葯,就是去定國公府打探蘇心漓的消息,就因為這,劉夫人沒少在忠勇侯跟前給他上眼葯,忠勇侯為此意見很大,說了顧南衣幾次,顧南衣依舊我行我素,現在忠勇侯基本都不管這兒子了,他性子又是極好的,幾乎沒有脾氣,所以院子里的下人才敢如此肆意妄為。

「五日後的百花宴,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