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蘭翊舒之謎(9號晚七點左右更)(2 / 2)

正這個時候,李海福走了進來,說總兵求見,蘇心漓一聽,就知道是告定國公府黑狀的人來了,蘇心漓想要解釋什么,不過見文帝那鐵青的臉還有那冰冷的眼神,話都到嘴邊了,還是沒說出口,她下意識的覺得文帝不對勁,很不對勁,但是她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給朕拖下去砍了,給朕砍了!」

文帝大怒,邊說邊將案台上的奏折扔在了地上,蘇心漓心頭震驚又有些害怕,而跪在地上的程鵬看著文帝那樣,則陷入了沉思。

「程愛卿,你現在立馬去追蘭翊舒他們,務必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饒是程鵬,臉上也不由流露出了驚愕的神情,蘇心漓更是覺得奇怪,她原本以為皇上會刁難他們的,至少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他們,但是他絲毫沒去追究外公私下派兵的事情。

程鵬得了文帝的命令後,片刻都不敢耽誤,蘇心漓見文帝沒有怪罪程鵬,心頭稍稍松了口氣,起身也准備跟著程鵬一同離開,文帝並沒有不讓她起身,直到她要走,才開口道:「蘇愛卿,你留下。」

蘇心漓抬頭看了文帝一眼,略有些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神情極為的沮喪,那雙炯炯的眼,此刻也寫滿了擔憂,為人父對兒子遇到危險表露出的擔憂,蘇心漓看著這樣的文帝,那樣的慈愛,心頭忽然又有些動搖,太子的病,應該與他無關的吧,不過他利用太子替他心頭最疼愛的兒子擋災那確實事實,同樣都是兒子,為什么那么偏心呢?是因為孩子的母親嗎?

程鵬不放心的看了蘇心漓一眼,還是轉身離去了,皇上沒有怪罪他們定國公府,並且將前來匯報此事的總兵給砍了,那肯定就不會有人敢借著這次的事情興風作浪,所以他們定國公府暫時還是無恙的,他料想皇上留下蘇心漓不會有什么事情,程鵬看了眼鐵青著臉一觸即發的文帝,哪敢在這時候去觸怒他?

蘇心漓心頭的疑慮萬千,不過最深的還是對蘭翊舒的擔憂,她見文帝開口留下她,諾諾的道了聲是,然後退到一旁站著,許是因為太過緊張,饒是她怎么克制,自己的雙手雙腳都還在顫抖,完全不受控制,文帝命李海福給蘇心漓搬了條椅子,蘇心漓謝了恩之後坐下,方才跪著的時候不怎么覺得,現在在起來,明顯能感覺到渾身上下都在發軟,尤其是雙腿,蘇心漓都擔心自己失態。

李海福想要收拾被文帝掃在地上的奏折,被文帝制止了,整個御書房,就只剩下文帝和蘇心漓二人,文帝也坐回了自己的龍椅上,兩個人都沒有開口,大殿內靜的出奇。

「你說,這次的事情,會是誰做的?」

「微臣不知。」蘇心漓很是懷疑,這次的事情會不會和顏司明有關,不過這只是她的揣測,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平日里,文帝要心情好的話,她胡言亂語並無大礙,不過文帝現在這樣子,蘇心漓直覺的大殿內的空氣都是冷凝的,根本就不敢開口,而且,她也不想說話。

蘇心漓在御書房一直呆到傍晚,直到太陽落山了,外面的李海福進來說用晚膳的時辰到了,才打破了一室的平靜。就這樣靜坐了一個多時辰,蘇心漓和文帝的情緒似乎都平靜了許多,文帝留蘇心漓一起用晚膳,蘇心漓哪里有心情吃東西,謝了皇恩,終究沒有留下來。文帝知道她是和程鵬兩人單獨進宮的,又見她的情緒和精神都不是很好,便讓李海福找了兩個伶俐的宮女送她出去。三個人經過御花園的時候,遇上了賢妃娘娘宮中的芷蘭姑姑,她看到蘇心漓,忙迎了上去,芷蘭表明了來意,說賢妃娘娘想見蘇心漓。

若說要見自己的是皇後和貴妃,蘇心漓都不想去,可賢妃娘娘畢竟是六皇子的生母,蘇心漓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其實現在,蘇心漓對顏宸璽那邊的狀況是一無所知,按道理,他應該是和顏玉勛還有顧大哥一起回來的才對,如果是要刺殺,不可能就刺殺他一人,他現在是被眾人圍著還是說已經出事了,蘇心漓根本就不知情,就是因為不明狀況,她心里才越加的著急。

蘇心漓隨同芷蘭一起去了賢福宮,剛到門口,就看到了賢妃娘娘,她的身後跟著一大群的宮女。賢妃看到蘇心漓,小跑著過去握住了她的手,「我聽說璽兒出事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蘭翊舒呢?」

賢妃滿臉的焦灼,不過蘇心漓卻越發覺得奇怪,皇上和賢妃娘娘,對蘭翊舒好像都特別關心。

蘇心漓任由賢妃牽著她的手,兩人一邊說一邊往里走,蘇心漓將自己目前所了解到的情況都告訴了賢妃,為了讓她安心,將她已經讓程昱凡去追蘭翊舒,還有程鵬也一同前往的事情都說了,賢妃一聽蘭翊舒也去了,臉色不由白了幾分,蘇心漓更是敏銳的感覺到,她被自己握著的手心在瞬間都降溫了,她呢喃了幾句,跟著就暈了過去,將蘇心漓嚇了一跳,芷蘭見狀,忙命宮里的宮女去請御醫,蘇心漓一時半會的自然走不開了。

蘇心漓中午沒吃幾口,晚膳的話也沒吃,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芷蘭命人給蘇心漓准備了一些吃食,蘇心漓餓是餓,不過卻覺得沒胃口,什么都吃不下。

御醫很快就來了,如蘇心漓所想,賢妃並無大礙,只是受了刺激所以才會昏迷,只要好好休養就好了。

昏迷的賢妃睡的極為不安穩,那張溫婉娟秀的臉,一直都是蹙著眉頭的,她估計是在做噩夢,渾身上下一直都在冒冷汗,臉色更是蒼白無比,她的嘴唇哆嗦著,似乎是在說些什么,不過蘇心漓卻一句也聽不清,蘇心漓也是疲倦無比,正想離開,昏迷的賢妃忽然囈語,「太子妃,太子妃——」

她一遍遍的叫著太子妃。

現在的太子顏睿晟就只有一個側妃,根本就沒有太子妃,難道是?那就只有被文帝篡位的太子的妃子,賢妃與她認識?蘇心漓越想越覺得賢妃娘娘身上肯定藏著什么秘密,她看了眼替她擦汗的宮女,還有兩邊伺候著的其他人,淡淡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在這里照顧賢妃娘娘就可以了。」

蘇心漓說著,從跪在床榻邊的宮女手中接過毛巾,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包括芷蘭。

「我——我沒有照顧好小皇子,我——我不對您,有負您的所托。」

蘇心漓正替賢妃擦汗了,聽到這句話,拿著毛巾的手不由一頓。

小皇子?她說的是誰?顏宸璽嗎?難道他是?

蘇心漓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以前,她就一直覺得賢妃娘娘有秘密,沒想到卻是——

「大皇子,小心!」

賢妃牢牢的捉住了蘇心漓的手,猛地驚叫了一聲,然後睜開了眼睛。那雙滿是溫婉慈愛的眼睛,此刻盡是惶然和恐懼,布著一片蒙蒙的水霧,直直的看向了蘇心漓,與蘇心漓疑惑又吃驚的目光相對。

好一會,賢妃才從夢魘中醒過神來,她看向蘇心漓,那雙如水一般的眸子帶著某種深深的不安。

「賢妃娘娘做噩夢了。」

蘇心漓微垂著眼瞼,神色很快恢復了正常,賢妃盯著蘇心漓,愣了愣,想到方才做的那個夢,點了點頭,「我剛剛說什么了嗎?」

她的聲音,明顯有些干渴,蘇心漓放下了手上拿著的毛巾,走到桌旁,給她倒了杯溫水,轉身遞到她手上,搖了搖頭,「沒有。」

蘇心漓本想提醒賢妃,她下次若是身子不適的話,不要隨便讓那么多的丫鬟候在這里,不過轉念一想,她在宮中這些年都平安無事,想來肯定是有注意這些的,她就不必多費唇舌了。

「六皇子在江湖闖盪了這么多年都沒事,這次也一定可以逢凶化吉,平安無事的。」

賢妃接過她遞來的茶,喝了一口,點了點頭,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

「那你說翊舒呢?他會不會有事?」

賢妃握住蘇心漓的手,一臉期盼的看向他。賢妃不明白,因為某些記憶,此刻蘇心漓心中的害怕和惶然比她只多不少,她只是一直都在克制著而已,她深吸一口氣,看向賢妃搖了搖頭,「我二哥和外公都帶人去追他了,肯定不會有事的。」

蘇心漓直直的看向賢妃,那目光,極為的堅定。

賢妃看向蘇心漓,面色好看了一些,蘇心漓又說了一些安慰賢妃的話,當然,她也是在自我安慰,直到賢妃再次入睡,蘇心漓這才將自己方才遣出去的芷蘭叫了進來,「芷蘭姑姑,您在這里照顧賢妃娘娘吧,我先回去了。」

「蘇大人,時辰不早了,您晚上就在賢福宮休息吧。」

蘇心漓搖了搖頭,「多謝芷蘭姑姑的好意,我還是想回去。」

皇宮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華麗的牢籠,她總覺得冷冰冰的,就連這里的空氣,都會讓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尤其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她更加呆不下去,更不要說在這個地方睡覺了。

芷蘭也沒有勉強,對方才皇上安排的那兩個宮女叮囑了幾句,又找了幾個賢福宮的宮女,一直送蘇心漓上了馬車。

蘇心漓坐靠在馬車上,滿心的疑惑,滿腦子都是問號,但是她又覺得疲倦至極,根本就不想去思考,可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今日發生的一件件事情。

皇上在得知顏宸璽遇險的消息後,問的卻是蘭翊舒也去了嗎,還責怪她沒有攔住蘭翊舒,蘇心漓越想越覺得皇上對蘭翊舒還真的是非同尋常的包容,更是非同尋常的好,無論他做了什么都不怪罪,開口想要的東西,幾乎是有求必應。上次,她和蘭翊舒兩人齊齊墜崖,聽說文帝龍顏大怒,那期間,一貫勤於朝務的文帝有三天的時間都沒有上早朝,她一直都在猜測,她和蘭翊舒之間有一個皇帝十分看重的人,現在看來,那個人十有*是蘭翊舒,不但皇上的態度奇怪,賢妃娘娘也是如此,她對蘭翊舒的憂心絲毫不遜色於顏宸璽。

太子,太子妃,太子和太子妃確實有一個兒子,比她大三歲還是四歲,她以前還隨母親一起進宮與他玩過,但是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十年前,因為那場宮廷震變,太子一家全都死了,但如果他沒死的話,應該和蘭翊舒差不多大吧,蘇心漓越想越覺得心亂,心里更是害怕的緊,這樣在她掌控之外的事情,讓她覺得十分不安。

蘇心漓回到蘇府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了,蘇心漓還沒到院子呢,流雲流朱就迎出來了,看著每走一步都極為費勁的樣子,小步跑了上去,兩人一左一右扶著蘇心漓回到了院子。

「小姐,您怎么了?」

流朱看到蘇心漓這樣子,心里難受的慌,才一開口,眼淚就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流雲看著,心里也難受,悶堵的慌,給蘇心漓倒了杯茶,然後極為認真的道,「小姐您放心,蘭公子吉人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蘇心漓接過茶水,喝了一口,也在心里頭安慰自己,沒錯,上輩子蘭翊舒這時候還好好的,沒道理這輩子這么早就出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准備熱水,我要沐浴。」

蘇心漓實在是累,但今兒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衣裳都黏黏的,這樣子躺床上,她實在睡不著覺,流朱出去准備熱水了,流雲突地想到另外一件事情道,「小姐,今兒定國公夫人來了,在府里等了您許久,才剛離開不久。」

蘇心漓點了點頭,外婆肯定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在這里等這么久想要開解她的。

蘇心漓沐浴過後,躺在床上,卻怎么都睡不著,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蘭翊舒陪她一起睡覺的,她也已經習慣了,現在身邊就只有自己一個人,蘇心漓心里又七上八下的,對蘭翊舒是牽腸掛肚,如何還能睡得著?在床上翻來覆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過去,安睡了許久的蘇心漓,再次做噩夢了。

城牆下,四面的金國士兵就像潮水一般,很多很多,將顏宸璽還有其他琉璃士兵圍了起來,地上,全部都是屍體,還有如河流般匯聚的鮮血,一貫瀟灑不羈的顏宸璽也是,身上全都是傷,那些傷口不停的在流血,正這個時候,有人突破了重重的金國士兵的包圍,沖到了顏宸璽的跟前,那人騎著熟悉的紅雲,一身紫衣翩躚,不過他卻是背對著她的,她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臉。

他縱馬飛身,躍到了顏宸璽的跟前,從腰中抽出了銀閃閃的軟劍,與那些蜂擁而上的金國士兵廝殺了起來,顏宸璽與他並肩而戰,而另外一些琉璃士兵則不停的敲著城門,但是不管他們怎么敲,不管他們怎么叫,就是沒人打開城門讓他們進去,城牆上,顏司明站在那里,看著顏宸璽和紫衣男子身邊越來越多倒下的人,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又陰狠的笑意。

顏宸璽和紫衣男子戰到最後,已經是精疲力盡,到最後,幾乎是紫衣男子拉著顏宸璽在前行,地上的屍體卻越來越多,堆積如山,血流成河,城牆上的顏司明攤開手,很快就有人將弓箭遞到他手上,搭箭,拉弓,瞄准了紫衣男子,朝著他直接射了過去,蘇心漓覺得自己的視線已經隨著那箭在動了,她在心中一遍遍的吶喊著,快躲開,躲開,但是那箭直中紫衣男子的後背,他倒在地上,蘇心漓終於看清了他霧蒙蒙的臉,他的臉上都是血,不過蘇心漓還是認出了人來,是蘭翊舒,是那個與她同生共死的蘭翊舒沒錯。

他才一倒在地上,那些金國士兵就舉著手中的刀沖了過去,最後,那些人全部將他包圍掩埋,她的夢境,就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血色,在空中飛揚。

「不要!不要!不要!」

蘇心漓揮了揮手,似是想要將那些殺蘭翊舒的人擊退,她猛地睜開眼睛,屋子里柔和的白光一片模糊。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是做噩夢了嗎?」

流朱擔心蘇心漓,並沒有回房間休息,背靠著蘇心漓的床榻,睡過去了,不過睡的並不是很沉,聽到蘇心漓的恐懼惶然又絕望的驚呼聲一下就被驚醒了,轉過身看向床上的蘇心漓,伸手替她擦掉眼淚,擔憂的問道。

蘇心漓眨了眨眼睛,猛地坐了起來,然後冰涼的手牢牢的握住了流朱。確實是做噩夢了,真實的讓她覺得膽戰心驚的噩夢,她甚至覺得那一幕該是真實發生過的。

在隔壁房間休息的流雲聽到這邊的動靜也過來了,看著蘇心漓那蒼白的臉,心里頭也是六神無主,流朱扶著蘇心漓坐了起來,她給蘇心漓倒了杯茶壓壓驚,蘇心漓喝了茶之後,氣色還是很不好看,她看了眼外面依舊暗沉的天色,看向流朱流雲道:「收拾下東西,明兒一早我們去白馬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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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怎么辦?卡文了,很嚴重的卡文了,兩個構思,我該用哪個好呢?好糾結,糾結,看我可憐的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