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刺殺(2 / 2)

蘇心漓的聲音很輕,也極為輕靈,透著股少女的嬌憨和天真,蘭翊舒沒有說話,只將自己的手往她的方向遞了遞,蘇心漓雙手握住被子,蓋在胸前,往蘭翊舒的方向挪了挪,頭枕在他的手臂躺下,蘭翊舒用另外一只手放下了半邊的簾子,然後扯過被子蓋在身上,也跟著躺下,蘇心漓原先是平躺著的,蘭翊舒睡下後,她側了個身,雙手摟住了他的腰,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前像只小貓似的蹭了蹭,她仰著頭,看了蘭翊舒一眼,漂亮的媚眼兒就像夜空的星辰,她笑了笑,蘭翊舒撫著她的額頭,低頭吻上了蘇心漓的眼睛,蘇心漓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確實有些累了,沒一會就在蘭翊舒的懷中睡了過去。

蘇心漓是安心的睡過去了,蘭翊舒卻是沒有,他和蘇心漓一樣,今天一早就起來了,從京陵城到白馬寺一路奔波,用了午飯後,他一整個下午也沒有停歇,不過現在,愛人就在身旁,就躺在他的懷中靠著,溫軟的身體,均勻甜美的呼吸,幾乎成了這安靜的夜里傳進他耳邊的唯一的聲音,黑漆漆的床榻上,蘭翊舒睜開著眼睛,目光溫柔的注視著已經沉睡過去的蘇心漓,溫柔的眼神,像是娟娟的細流,靜靜的流淌著,他撫著蘇心漓光滑的發絲,良久,緩緩的低頭,吻上了她的額頭,那雙在黑夜里睜開著的眼睛,目光堅定的落在一個點上,「漓兒,我會,保護好你的,也不會讓你再擔驚受怕。」

蘭翊舒說完,將蘇心漓摟在懷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不但要保護好蘇心漓不讓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同時,他還會傾盡一切的力量,不讓她像現在這樣背負那些自己不該背負的,他不想也不會讓她一直都這樣疲倦,日日都擔驚受怕的,如果他能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的話,如果現在在琉璃,那高位上的人是自己,漓兒她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辛苦。

白馬寺坐落於京郊,和京陵城自然不同,雖然京陵城晚上也十分安靜,但天子腳下,蘇心漓住的那一帶,晚上都會有巡邏的侍衛在街上巡視,還會有打更的人,而且院子里,偶爾還是會有腳步聲,但是夜里的白馬寺著著實實很安靜,安靜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音,也因此,一丁點風吹草動,傳到耳畔,都會格外清晰。

午夜的時候,白馬寺越發的安靜了,青蘭園的後山,到處都是參天的古樹,在這樣靜謐的夜晚,顯得有些陰森,青蘭園四周的牆角,那些低矮的黃色草叢還有一些並不怎么名貴的花草,在夜風中搖晃,襯的這座院子有一種說不出的荒涼。

茂密的叢林中,忽然有一群黑人縱身而出,他們踩著夜色也來,身形也極為的矯健,一下就跳到了蘭翊舒和蘇心漓休息的院前,他們站在院子的正中,四處查看了一番,然後極為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使了個眼色,朝著蘇心漓和蘭翊舒還有隨同蘇心漓蘭翊舒一同前來的那些水兒林景等人休息的地方走去。

因為這是在青蘭園,四周靜悄悄的,而且屋檐下也沒有點燈,所幸今晚的夜色並不是很差,但還是有些黑漆漆的,這對那些常年在黑夜中行走的人來說,似乎是很好的保護色,他們很快就摸到了門口,而且在動身來之前,他們應該已經事先做過了一番調查,領頭的四個人直接到了蘇心漓和蘭翊舒所在的房間,還有水兒和流朱的房外,也是四個人,而其余的房間,則是兩個人兩兩行動。

他們的個頭都挺高的,而且有些就算是穿著寬大的夜行衣看起來還是很壯碩,但是步子卻很輕,走路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他們湊到門口的時候,其中一個人低著身子,將耳朵貼在上面,伏在門上,仔細的聽了聽,過了片刻,他朝著一旁的站著黑衣人,點了點頭,另外一個人走到了另一側的門,也低下了身子,他從袖口取出中指那么長的笛子,他先是用手指將蒙在房門口的紗窗捅破,然後將眼睛湊了上去,屋子雖然有些黑暗,但不是很大,而且東西也不多,就只有床還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就連梳妝台都沒有,所以一目了然,很快,外面的人就找到了床榻的位置,他將那竹笛放進嘴巴,輕輕的吹了吹,很快就有一股青煙飄散了進去,另外一邊,蘇心漓和蘭翊舒所在的房間也是相同的情況,只是那邊門口站著的黑衣人更多。

其實,那群黑衣人從蘇心漓和蘭翊舒所在的院子的房頂飛過的時候,摟著蘇心漓睡覺的蘭翊舒就睜開了眼睛,他才一睜開了眼睛,蘇心漓像是感應到什么,很快也睜開了眼睛,她抬頭,剛好對上了蘭翊舒那雙滿是警醒警惕的眼眸,蘇心漓一下就清醒了過來,她還沒來得及有任何的反應,對氣味極為敏銳的蘇心漓就已經察覺出了不對勁,正要提醒蘭翊舒閉氣,蘭翊舒緊抿住嘴唇,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然後快速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蘇心漓的口鼻。

蘇心漓瞪大著的眼睛轉了轉,心里已經曉得蘭翊舒知道情況有異的她松了口氣,她翻了個身,也不知道取了什么東西,然後推了推蘭翊舒的手,將一顆小小的黑色葯丸塞到了蘭翊舒的口中,蘭翊舒想也不想,張開了嘴巴,蘭翊舒會意,松開了捂住蘇心漓口鼻的手,蘇心漓又將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嘴巴,很快的,摟住了蘇心漓的腰,一下就下了床,兩人一起藏到了床的後面。

過了好一會,直到屋子里的氣息差不多散開了,門從外面被用力推開,很快,就有幾個黑衣人沖了進來,他們氣勢洶洶,似乎一丁點也不擔心將屋子里的惡人吵醒,兩個黑衣人走在了前面,兩個黑衣人跟在身後,他身後的兩個人左右環顧了一圈,而走在前面的那兩個人直奔床榻,他們撩開一邊的簾子,被子都沒掀開,手中的大刀就已經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