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九章:誰對不起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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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九章:

慕容雨一驚,整個身子劇烈一顫,那雙之前原本盛著憤怒,慌張和不安情緒的眼睛一下褪去了所有的顏色,變的黯然無光,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睛變的沒有神采,不要說慕容雨了,就連蘇心漓也是吃了一驚,她沒想到程邵廷居然隨身帶著休書,應該是今日讓人將慕容雨帶回來後寫的吧。

慕容雨處心積慮想要害死,還有她已經害死的,全部都是他至親的親人,大舅舅又是個孝子,如何忍受的了?他對慕容雨,真的是全心全意,掏心掏肺的,慕容雨做的這些無異於將他的心剜出來,然後扔在地上,狠狠的踐踏,這種背叛,不啻於上輩子顏司明對她的傷害,這種痛不欲生的滋味,她太清楚了,只要一次,除非奈何橋上喝了孟婆的孟婆湯,不然的話,永生難忘,這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給慕容雨機會的重要原因,她不希望程邵廷承受她曾經承受過的重大悲痛。

「你說什么?」

慕容雨緩慢的低頭,看著程邵廷塞到她手中的休書,她的那雙眼睛已經被淚霧彌漫了,根本就看不清楚程邵廷寫了什么,但是那大大的休書二字,她卻看的清清楚楚,她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瞪向了程邵廷,有一種說不出的受傷。她用這種平日里程邵廷一看就會放低姿態,對她言聽計從的眼神盯著程邵廷看了半天,但是態度強硬的程邵廷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慕容雨眼底的受傷漸漸變成了憤怒。

「程邵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她的話,一字一句,攜帶著的是質問和憤怒。

程邵廷沒有說話,那雙眼睛如寒冰一般的情緒越來越濃,之前蘇心漓說來探望慕容雨的時候,他之所以沒來,是因為他不知道怎么面對慕容雨,如果慕容雨放低姿態,柔聲請求他,給自己找一大堆的借口和理由,他不知道該怎么做,但是在聽了慕容雨的那些話後,那樣的顧慮,他絲毫都沒有了,他在推門之前進來就想,不管慕容雨說什么做什么,他都不會再顧念之前的夫妻舊情對她心軟,因為她根本就不配。現在,慕容雨居然用一種好像是他做錯了事情的口氣和他說話,程邵廷非但沒覺得生氣,心里居然覺得,這樣,也好。

當沒找到任何證據的方有懷方靖安父子被蘇心漓押解進宮後,他就將休書寫好了,雖然之前蘇心漓告訴過他慕容雨有鬼鬼祟祟的進了父親的書房,但他還抱著一絲幻想,希望那只是個巧合,她進去父親的書房只是個巧合,並沒有任何的目的,結果就是,那果然是不切合實際的幻想。

在知道慕容雨和別的男人有染的時候,他真的很生氣,怒火幾乎將他所有的理智澆滅,但是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又覺得慕容雨可憐,她這輩子為他付出犧牲了太多,她是愛自己的,他當時甚至想,和蘇心漓他們好好說,再給她一次機會,他也會和慕容雨好好說,讓他斷了和那個男人的往來,她要不願意,他就安排她離開定國公府,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從蘇心漓口中知道慕容雨設計想要害死母親的時候,他當時痛心疾首,他是很喜歡慕容雨,深愛著她,但是他心里清楚,他不可能再給慕容雨機會,為了程子落和自己的孫子,當然也有自己和定國公府的名聲,他有想過私下偷偷處置了慕容雨,不過將來還是會將她放在定國公府的祠堂供奉著,她做的那些事情,他會努力讓知道的人替她保密,他一次次的讓步,讓自己的內心覺得自己是個不孝的人,換來的結果卻是慕容雨一次次讓他越來越失望心寒。

「我很清楚,慕容雨,從今往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不會有任何的干系。」

如果可以,程邵廷希望自己和慕容雨真的丁點干系都沒有,就連程子落他現在都不想要。

慕容雨惡狠狠的瞪著程邵廷,那眼神,像是一匹凶惡的狼,蓄勢待發,想要將人撕裂成碎片,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也不知道是憋得還是因為太過生氣憤怒,她的一張蒼白的臉通紅,蘇心漓看著他們二人,覺得慕容雨似乎是在蓄勢待發,屋子里,說不出的安靜,慕容雨突然張大了嘴巴,嘶吼出聲:「我不同意!」

她的聲音很大,聲嘶力竭的,話說完,她低頭看了眼程邵廷之前塞給她的休書,雙手用力,將她揉成了一團,如此,慕容雨還是覺得不夠,她又將揉成一團的休書攤開,奮力的將她撕成碎片,她動作的幅度很大,配上那神情,讓人覺得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瘋狂,很快,程邵廷給她的休書就成了一堆紙屑,站在程邵廷跟前的慕容雨舉起手中的紙屑,將他扔在了程邵廷的臉上,用一種完全不容抗拒的聲音歇斯底里道:「我不同意,我死都不會同意的!」

她的態度相當的堅持,那感覺就好像她不同意的話,程邵廷就一定不能休了她似的,她的聲音,不但很大,而且極為霸道。

蘇心漓看著被慕容雨砸的程邵廷,她覺得慕容雨真的是瘋了,她已經不是沒有理智了,而是根本就不知道是非善惡和好歹的瘋子,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七出之條她幾乎都犯了,大舅舅想要休她完全就是理所當然,她有什么資格反對,而且還敢對大舅舅如此無禮。

「程邵廷,你之前是怎么答應我的,你說過,這輩子都會一心一意對我好的,不管我做什么事情,你都絕對不會辜負傷害我的,你說過,我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你現在是要違背自己對我的承諾嗎?」

程邵廷看著地上被撕的碎片,臉上的神情也好像被撕裂了一般,他看著慕容雨,垂著腦袋,沉默著,良久都沒有說話。

慕容雨見他這個樣子,越發覺得是程邵廷對不起她,是自己更有道理,越發的來勁了,她沖上前去,就開始捶打程邵廷,並且用手去撕他的臉,程邵廷沒有躲閃。

「程邵廷,你背信棄義,你對不起我!你對不起我!」

蘇心漓見此情形,面色難看到了極致,她想也不想,掙開蘭翊舒的手,快步朝著程邵廷的方向沖了過去,蘭翊舒見狀,也緊跟在了身後,反應極快。

蘇心漓極快的沖到了程邵廷生前,拽住慕容雨撕扯程邵廷的手,將她用力往後一推,慕容雨猝不及防,蘇心漓這會也是盛怒之下,是用了全身力氣的,慕容雨向後退了幾步,直接倒在了地上。

「舅舅,您怎么樣了?」

蘇心漓轉身看著程邵廷,漂亮的媚眼兒滿是關切和心疼,她伸手輕輕唾棄程邵廷的下巴,吃了一驚,慕容雨的指甲應該是很長的,再加上用了力,程邵廷的臉上好幾道抓痕,都留學了,脖子上也是,蘇心漓想到慕容雨根本就沒生病,而且她也是從小習武的,再加上生氣,力氣肯定很大,那拳頭打在程邵廷的臉上,肯定很疼。

蘇心漓心疼的眼眶泛酸,都想哭了,是她做的那些事情太過分,舅舅又沒有對不起她,為什么不反抗?舅舅越是這個樣子,只會縱容慕容雨,讓她覺得自己沒錯。

慕容雨倒在地上,雙手撐地,抬頭,剛好看到蘇心漓關心程邵廷,她心里頭越發的惱火,那是他的相公,是她的,和蘇心漓有什么關系?這是他們的事情,她做什么貓哭耗子多管閑事。

慕容雨雙手撐著地面,想也沒想,一下就站了起來,然後朝著背對著她的蘇心漓沖了過去,她已經受夠蘇心漓了,她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不,她要她的性命,那樣的話,就可以抵她這次的過失了,楚郎就不會怪她了。

慕容雨越想越瘋狂,一雙眼睛都充血了,眼看著朝蘇心漓的方向越來越近,慕容雨張開著雙手,就要去掐蘇心漓的而脖子,手連蘇心漓的頭發都沒碰到,就遇上了阻隔,好像被人攔住了,等慕容雨意識到屋子里面除了她和蘇心漓還有程邵廷之外,還有第四個人的時候,她被那只攔住她的手彈到了更遠的地方,因為那人的內勁充足,她倒在地上後,只覺得胸口那一塊像是有什么東西洶涌翻滾著,她撫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吐了口血,然後,她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渾身上下的力氣都好像被抽干了一般。

程邵廷一直是垂著腦袋的,再加上他情緒低落心不在焉,一直到慕容雨被蘭翊舒踹到在地上,才意識到她剛剛又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背對著慕容雨的蘇心漓也是一樣,在聽到那一聲巨響後,她轉過身,用一種言語無法形容的憤怒眼神盯著慕容雨,「慕容雨,你真的,這里,有病。」

蘇心漓手指著腦袋,指責慕容雨有神經病,想到慕容雨居然還傷害程邵廷,她真的是太氣憤了,氣憤到完全沒有心思去注意所謂的涵養問題。

在慕容雨方才毫不客氣的抓撓程邵廷的時候,蘇心漓再次清晰的意識到,慕容雨對程邵廷真的是沒有任何所謂的真情的,在她眼里,程邵廷或許根本就不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只是她的私有物,若是對她好,她就可以偽裝成善良溫柔的樣子,而一旦忤逆了她的意思,她就會徹底的翻臉。

她說,外公外婆對她不好,大概是因為她超強的占有欲和私欲吧,因為外公外婆並不是對她一個人好,也不是對她最好,這是她見不得的。

「你有什么資格指責舅舅背信棄義,你憑什么?是你先對不起舅舅在先的,你有什么資格質問指責他?而且還對他動手!你不知道是非對錯的嗎?慕容雨,難道你一丁點也沒意識到自己做了多么過分的事情嗎?」

蘇心漓看著慕容雨依舊紛紛不平的模樣,感覺自己說再多都是枉然,就是在浪費唇舌,要不是大舅舅這個樣子,她根本就不想和不屑和她說話了,不過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明白,自己做了件多么離譜的錯事。

垂著腦袋的程邵廷緩緩抬起了頭,他將蘇心漓輕輕推到一旁,然後慢慢的走到了因為傷的太重坐在地上的慕容雨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慕容雨的臉一邊因為憤怒鐵青,另外一邊因為受傷蒼白,因為內心的某種恐懼,她剛剛才哭過,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嘴唇卻透著一種虛弱的蒼白,就算嘴巴上有血,還是能看出來,她緊咬著唇,那模樣看起來極為痛苦,事實上,她現在確實很痛苦,蘭翊舒那一掌打的她極為難受,她嘴巴的血順著兩邊的嘴角,低落在了地上還有她素白的衣裳上,發出在這安靜的夜里,足以能聽清的聲響。

「那些話,我之前確實說過,那是我對那個溫婉善良,賢惠端庄的慕容雨說的,而不是你這樣想法極端而且蛇蠍惡毒的女子。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家人,我程邵廷最愛的女人,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沒錯,但是慕容雨,在是你的夫君男人之前,我首先是兒子,定國公定國公夫人的兒子,我的肩上背負著保護琉璃,保護家人,守護定國公府數百年來榮譽的責任,還有我做人的原則底線和最基本的孝心,對程家的大公子來說,這些都比一個女人重要,尤其比你這樣惡毒心腸的女人重要!」

程邵廷看著地上坐著的慕容雨,一字一句,都極為堅決。

「是我程邵廷瞎了眼,錯愛了人,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娶了你!」

雖然程邵廷沒有說,但是他心里已經覺得慕容雨喪盡天良了,雖然慕容雨所做的那些他完全不知情,也和他沒有關系,但是程邵廷的內心卻是從未有過的自責和煎熬,他覺得是自己將這樣一個歹毒的女人弄進府里來的,如果當初,他沒有娶慕容雨的話,那雲姨就不會死,尤其是妹妹和他的侄子,程邵廷覺得,在這一系列的事情上,他有這完全不能推卸的責任,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憎恨慕容雨。

「慕容雨,你也不用這個樣子,因為你根本一點都不愛我,不是嗎?你要愛我,怎么會和別的男人行苟且之事?你身體受傷是假的,生了落兒之後,你之所以沒有再生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想給我生孩子,但是如果連落兒也沒有的話,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擔心我會納妾。你為了那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的家人狠下毒手,我和落兒加起來都比不上他,你是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你,我都休定了,休書我也已經給你了,從今往後,我們兩個沒有任何的瓜葛,你和我們定國公府的其他任何人,包括落兒,也沒有任何的關系,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程邵廷說完,不待慕容雨開口,生氣的甩了甩袖,轉身就要離開。剛才慕容雨對他動手他之所以沒有反抗是因為他確實違背了自己當初對慕容雨的承諾,這就當是彌補償還,他他們二人之間,就只有慕容雨欠了他的,而他,對慕容雨,再不用有任何的虧欠了。

慕容雨見程邵廷說完摔袖就離開,而且走的那么決絕,那種被徹底拋棄放棄的感覺讓她一下從未有過的慌張害怕起來,她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快步追上了程邵廷,從身後牢牢的摟住了程邵廷的腰。

「相公,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