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開玩笑的，看把你嚇的，臉色都刷白了，你以為我是那種惡意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嗎？」

呂懿忍不住笑出聲，眼角彎成月牙，「喬爸爸，我猜你對我還是有所圖的。或許……不是肉體上的覬覦，而是精神層次的慰藉？」

「你想太多了？無論是肉體還是感情，我對你都沒有非分之想。」喬智強調道。

呂懿拿起刀叉，比劃了一個「x」的造型。

「你是付出型的性格！任何人與你在一起，你都會下意識地給別人提供便利和好處。當然，你這種性格和討好型人格又有不同，討好型人格需要的是幫助別人之後得到尊重，而付出型性格幫助別人之後，不一定需要別人知道，這類人只需要讓自己內心感覺充實就好了。」

「怎么感覺這種人特別欠揍？」喬智摸了摸下巴，輕聲道。

「哈哈，你才知道自己欠揍啊！」呂懿哼了一聲，「你啊，幫助過別人之後，卻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感受，只在乎自己幫助別人，從而得到滿足感。」

喬智錯愕，「呃，好像有點渣？」

「不能算渣，付出型人格很驕傲，傲到了骨子里。他們怕糾纏，害怕麻煩和牽扯。」呂懿道，「這種人和暖渣是有本質區別的。暖渣幫助過別人，是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同，但付出型人格幫助過別人，巴不得希望別人忘掉對他的好。」

喬智情不自禁地點頭。

呂懿的分析還是有幾分道理，和別人相處的過程中，很多時候自己是付出方，而且，他的確不求回報。

喬智笑了笑，嘴上卻道，「哪有不圖回報的人？雷鋒叔叔還寫日記呢。世界上有那么傻的人嗎？即使有，那也不是我！」

呂懿搖頭，「雷鋒叔叔喜歡好事不留名，寫日記也並非想到有朝一日，別人會看自己的日記。他寫日記追求的是生活儀式感。你可不傻！你知道潤物細無聲的道理。付出得多了，自然會為你積攢不錯的人緣和口碑。」

喬智覺得兩人的對話太哲學，連連搖頭，「用雷鋒叔叔作為道德標尺來擠兌我，這讓我情何以堪？」

呂懿手里把玩著紅酒杯，房間的燈光朦朧暗淡，她的眼眸卻是清亮有神，「我感覺自己特別幸運，如果遇不到你，可能在娛樂圈混個幾年，找個經濟不錯，自己也喜歡的人結婚生子，庸庸碌碌地過完這一輩子。你讓我覺得我的未來可期，我可以走得更遠，不用依靠男人，也可以讓自己和親人過上舒適的生活。」

喬智擺手，「別說了……再說，我可真要臉紅了。我跟你走得這么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覺得你比較單純，想事情比較簡單，沒有什么壞心眼。跟你挨的近了，不用擔心會被刺傷、背叛。

至於和你一起合伙開食品工廠，一方面是因為我當時資金周轉不開，另一方面也是知道你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在我背後插刀，而且你的形象很不錯，相當於是給喬幫主找了一個免費的形象代言人。」

呂懿噗嗤笑出聲，「你把心里話都說出來了喲。」

喬智認真地點頭，「既然你開始說心里話，我當然不能瞞你。」

呂懿微微頷首，「明白了，我會時刻提醒自己，不要把你對我的付出，對我的幫助，對我的善意，當成是圖謀不軌。」

喬智笑道：「這就對了！」

畢竟，你的喬爸爸，真的從來沒有饞過你的身子！

呂懿見喬智如此坦然，不知為何心里卻是堵得慌，仿佛一腔熱血，被冰鎮了一般。

強顏歡笑，不動聲色。

努力說服自己，不應該浮想聯翩，更別提痴心妄想了。

呂懿起身收拾餐桌，喬智想要幫忙，被呂懿婉言拒絕。

呂懿的話變少了，自己剛才那句話說得太重，但這也是為她好。

忍不住想起了沐曉……

與沐曉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喬智不想和呂懿重蹈覆轍，讓好好的朋友都沒法做。

不過，喬智和呂懿的關系，比起和沐曉要好處理一些。

喬智和呂懿的關系，喬智是付出方，與沐曉的關系，沐曉是付出方。

美人恩重，面對沐曉時，盡管表現得很直男，故意將兩人的距離控制得很疏遠，但內心深處卻是有一種虧欠和辜負之感。

與呂懿在一起，喬智不虧欠呂懿什么，即使哪一天分道揚鑣，永不見面，那也是呂懿對不起自己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