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風在男子肩上按了按,沒有說什么,他向來不怕事。
周沖的底細,他也有所了解,前段時間曾經做過一件天怒人怨的傻x事情。
如今被父親直接趕出家門。
何況周沖這富二代的水平,跟神秘包廂的那群富二代相比,顯然還不是一個級別和層次。
馬東風遠遠地看到站在周沖身前的男人。
年齡不大,比自己要小好幾歲,標槍一般站著,極普通的服裝,卻遮不住他身上溫和中藏著凌冽的氣質。
眼眶略深,一雙眼睛看東西的時候沒有焦點。
似乎迷迷糊糊,卻又泛著透明。
馬東風的目光落在丁嬋的臉蛋。
女孩與前妻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一雙宛如秋水的眸子,柔情似水,仿佛會說話似的。
論整體打分,前妻絕對沒她漂亮。
男人將某個女人與自己的初戀或者前妻相比,更多的是想用情懷說服自己為何心動。
或許兩人根本從頭到腳,根本一點都不相似。
那些並不重要。
丁嬋剛來到夜店上班的時候,馬東風便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並且暗中還讓人偷偷照顧。
只是沒想到丁嬋來這里上班
沒幾天就徹底消失蹤影。
馬東風甚至還為此失落了好幾天。
做這一行,如流水宴席,人來人往,習以為常。
再次見到丁嬋,還是有為之心動的感覺。
沒有濃妝艷抹,氣質清新自然,宛如一朵俏立的雪白梔子花。
馬東風沖著丁嬋一笑,「好久不見。」
丁嬋下意識地朝喬智的身後挪了挪。
馬東風的眼神很凶,她雖然在夜店沒工作幾日,但聽說過他的江湖傳聞。
悶如擂鼓的dj,帶動著心跳。
咚咚咚的,一開始覺得厭煩,習慣了覺得帶勁。
喬智諷刺道:「馬總,你也是看慣大錢的人,何必為了一點小錢,惹出那么多麻煩呢!」
馬東風目光在喬智身上掃過,淡淡冷笑,「我沒必要給你解釋什么。每個行業都有它的規矩,我這里不是客棧,不是想進來就進來,想離開就離開的。如果想要拿到酒水提成,按照規矩辦事,在這邊待夠時間,自然會發給你。」
喬智嗤笑道:「難怪你們這行被人看不起,現在連農民工都有維護自身權益的辦法,為你們賣命的員工,卻生活在黑暗之中,只能任由你們宰割。你太無恥了,連無良包工頭都不如!」
腦袋被氣得嗡嗡直叫!馬東風像看傻子一樣盯著喬智。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跟自己這么說話,而且還在自己的地盤。
旁邊的男子上前一步,指著喬智怒罵道:「你是找揍嗎?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不去打聽打聽!」
周沖認得眼前這男子,昨天他是打自己的主力,臉上的傷勢多半都是他造成的。
喬智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男子的拳頭已經掄到眼前。
他下意識地扭身,避開拳頭,張開虎口,捏住男子的喉嚨。
喉嚨是身體最脆弱的部位,宛如蛇的七寸一般。
男子的眼睛瞪得渾圓,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整個人身體直挺挺的。
喬智輕描淡寫地一扔,男子宛如紙片般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壁上。
馬東風眼睛發亮,暗忖喬智的手腕力量大得嚇人!
「我們過來是為了解決問題,不是為了鬧事。」喬智沉聲道,「也就是幾千塊錢的事兒,沒必要把事情鬧大。」
馬東風冷聲道:「規矩就是規矩,不是幾千塊錢的事?」
如果破了先例,以後誰在沒上幾天班就溜了,他們還如何管理人員?
夜店的工作原本就帶有灰色屬性,尤其是小妹的工作都見不得光,沒法用勞動法來保護雙方的權益,只能用金錢最簡單的方式捆綁。
馬東風掏出腰上的對講機,放在嘴邊,沉聲說道:「所有人員趕緊到大廳一趟,帶好家伙,有人過來鬧事。」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一群人蜂擁而至,將喬智、丁嬋、周沖三人團團圍住。
人頭黑壓壓的,全都是手提棍棒一類的凶器,虎視眈眈。
丁嬋哪里見過這個陣仗,面色慘白如雪。
周沖也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咽了兩口吐沫。
喬智環顧四周,不慌不亂。
他突然朝前面沖了過去,右手探出。
直接揪住了馬東風的脖子,將他硬生生地拽到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