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如山倒,徐琳黯然離去。
鄭新河在股東大會獲得全面勝利。
但接下來,他得面臨巨大的考驗。
與妻子不和的消息散布出去,股市肯定會跌宕。
徐琳趁機吸納,或者拋售,甚至和對手聯合,都會對鄭大金店帶來毀滅性打擊。
股東們各懷心思離去。
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安梓夏和鄭新河。
「我得向你道歉,這么多年沒有盡好父親的責任。但請你相信我,我無時無刻不關心著你。因你母親的離世,愧疚不安。」鄭新河感傷道。
「我不需要道歉。道歉無法讓死去的人復活。」安梓夏冰冷說道。
她可以對其他男人假情假意。
但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沒有辦法演戲。
是他的冷酷與絕情,導致母親下場那么悲慘。
「短時間內難以讓你原諒我,但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真心。」鄭新河嘆氣道。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想要讓安梓夏現在就能諒解自己,顯然是不現實的。
安梓夏沒有離開,凝視著落寞的生父,輕聲道:「不出意外,鄭大金店已經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你是否考慮過接下來怎么辦?」
鄭新河意外地凝視著安梓夏。
安梓夏道:「不要誤會。我只是不想讓徐琳那個毒婦,有重新站起來的機會。」
「盡管免去了她的職務,但她依然是集團第二大股東。現在集團的命運,依然掌控在她的手中。」鄭新河無奈道。
「你有沒有想過,轉移投資重心?」安梓夏問道。
「轉移?」鄭新河奇怪地望著安梓夏。
「沒錯,如果你願意將鄭大金店的資源和渠道,朝安氏飾品傾斜轉移,慢慢地將鄭大金店變成一個空架子。即使徐琳依然還擁有那么多的資產,也只是個殼子而已。」
安梓夏冷靜分析道。
鄭新河眼中閃過異色,他明白安梓夏的意思,這是想要轉移資產的意思。
將鄭大的資產轉移到安氏。
「口口聲聲說要對我補償,是你的繼承人。結果你還是猶豫了。」
見鄭新河猶豫不決,安梓夏出言譏諷。
鄭新河沉聲道:「鄭大不是我一個人的,是整個家族的。如果我這么做,死後沒臉去見鄭家的列祖列宗。」
安梓夏淡淡道:「難道鄭家的產業,一定必須要帶個鄭嗎?那也未免太可笑了。我建議你轉移資源和渠道,承諾給你以及鄭大的股東,一定比例的股份。因此,即使鄭大某一天倒掉了,那些股東還有安氏作為保障。」
鄭新河搖頭道:「現在安氏的規模,連鄭大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很難說服股東。」
安梓夏淺笑道:「論成長性,安氏遠遠超過鄭大金店。其實你也知道,鄭大金店的發展模式,已經陷入困境。現在不及時轉型,很快會被時代所淘汰。」
鄭新河有些意動。
安梓夏說的方法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策略。
只有安梓夏一個女兒,如果自己死了,一切還不是給她留下。
現在早點轉型,將戰略重心轉向安氏公司,是一個值得嘗試的選擇。
「行,我會讓法務人員盡快研究投資合同。鄭大金店將正式成為安氏的控股公司!」鄭新河作出決定。
「你搞錯了!不是控股,僅僅是投資。」安梓夏強調道,「經營管理權依然歸我和我的團隊所有。」
鄭新河突然笑了一聲,「行,成交!」
對鄭新河的讓步,安梓夏早有所料。
胡展驕給出的建議,還是很有效的,充分把我住了鄭新河的心態。
自己雖然沒有拿到他的繼承權,但鄭新河表達的意思很明確。
他擁有的一切,未來都留給唯一的女兒。
鄭新河返回辦公室,坐在辦公椅子上久久不語。
誰能想到如此狗血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從小對鄭永昌便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
現在分析,可能是那玄乎的第六感。
女兒在圈內的口碑不好,以經常更換男友聞名。
換位思考,她只是在特殊的環境下,不得已而為之。
撥通了「鍾石」的電話號碼,鄭新河主動道:「小鍾,我得向你表達感謝,如果你不給我提供線索,我可能一輩子會蒙在鼓里,替別人養兒子,還真是個無比愚蠢的事情。」
喬智尷尬地笑了笑。
想跟鄭新河解釋清楚。
自己其實不叫什么勞什子鍾石。
也不是他女兒的男朋友。
但人家才結束一段騙局,你現在又跟他解釋另外一場騙局,豈不是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