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斌很少會開快車。
站在手術台上,看過很多車禍重傷的病人,奄奄一息。
他知道快車,就是在與死神賽跑。
速度越快,距離死亡越近。
這一刻,他將車速拉得很高。
難怪飆車被很多年輕人接受,會讓人心情亢奮。
將車窗打開,風瘋狂地朝車內猛灌。
肖芸做出這樣的事情,韓斌早已見怪不怪。
一個對自己都能那么狠的女人,對別人自然更加凶殘。
這樣憋屈的日子,真心不想過了。
婚前覺得肖芸是一個挺知書達理的女人。
誰能想到婚後竟然如此變態。
不僅受到身體的摧殘,還有靈魂上的折磨。
人不是機器,也不是禽獸。
一旦有了深刻的記憶,那就會刻骨銘心,除非整個腦袋換掉,才能保證想不起過往。
他瘋狂地踩油門,穿行在來車水馬龍之間,引來不少車輛的鳴笛聲。
他無所謂。
從瘋狂的駕駛當中,找尋靈魂慰藉。
天色漸黑,後面有燈光閃爍,雙眼被刺痛。
嘟嘟嘟,一輛重新卡車從側後方超車,驚得韓斌嚇出了一身冷汗。
猛踩剎車,車輪在路面拉出一道黑色痕跡。
他將車停靠在綠化帶旁,踉蹌走出幾步,精疲力盡額地躺在草地上。
被肖芸逼瘋的日子,實在是受夠了。
心里又升起那個在腦海閃現過無數次的可怕想法。
人很多時候會有惡念滋生,尤其是鑽牛角的時候,但冷靜下來之後,立即會覺得之前的想法,荒誕可笑。
盡管韓斌曾拿著手術刀,站在手術台上掌控過很多人的生死,但他沒有勇氣去殺人。
何況肖芸除了嫉妒之外,對自己很不錯。
不僅是在生活上無微不至,還幫自己創辦公司。
而且,肖芸腹中有自己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
肖芸打來電話,語氣緊張地說道:「你在哪兒,我感覺肚子好疼啊。」
盡管知道肖芸可能用孩子讓自己回心轉意。
但韓斌的怒火瞬間消失,緊張地叮囑:「我這就來找你,最多二十分鍾趕回來。」
「嗯,斌,我好怕啊,好像流血了。我們的孩子會不會沒了?」肖芸顫抖著聲音說道。
韓斌懊惱自己剛才太過沖動,為什么要讓一個孕婦痛苦不堪。
如果孩子真沒了,他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韓斌趕回家中,肖芸躺在沙發上,韓斌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果然下體有出血的跡象,不過血量並不是特別多。
將肖芸帶到醫院做了一番檢查,知道影響不大,才松了口氣。
肖芸握著韓斌的手掌,「斌,我錯了,你原諒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韓斌無奈嘆氣,「我不會離開你們。」
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路第一步便錯了,明知後面處處皆錯,還是得繼續咬牙走下去。
給肖芸辦理了入院手續,讓她在醫院里觀察兩日。
韓斌開車返回別墅。
空盪盪的別墅,冷靜中透著一股陰森。
突然覺得房子買的這么大,好像並不是明智之舉。
一個人居住,顯得空曠、孤獨。
第二天上班,韓斌將車剛停在車位上。
迎面沖過來一群人。
韓斌莫名其妙,這些人是沖著自己來的嗎?
為首的是一個女孩,樣子看上去有些熟悉。
她指著韓斌道:「就是這個渣男,告訴我要和我結婚,結果愚弄了我三年,我才知道他不僅結婚,老婆懷孕好幾個月了。」
現在是上班高峰期,停車場有不少人,都駐足觀察那個女人。
不少人甚至拿出了手機,調整到錄制視頻的模式。
這是遇到了手撕渣男現場嗎?
韓斌從駕駛座走下,好不容易才想起這女孩是誰。
沒結婚之前,曾游戲人間。
結交過很多女孩,對面前女孩的樣貌有些印象。
「你是叫莎莎,還是莉莉?」韓斌試探弱聲問道。
「什么莎莎莉莉,我叫娜娜。看到沒有,這家伙就是個花心大蘿卜。騙了我的感情,禍害了我的青春。」娜娜一邊說著,一邊竟然哽咽起來。
韓斌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跟你至少有十個月沒見過了!」
自從與肖芸在一起之後,跟花花公子的生活便絕緣了。
因為肖芸的控制欲有多強,韓斌心知肚明。
自己現在找助理或者秘書,都不敢找女性。
至於公司除了公關部特別找了幾個漂亮的女孩,直接歸由肖芸管理之外,其他部門的女性概率極低。
「我們上周還在一起躺在露天溫泉池里數星星呢。渣男就是這么健忘!」娜娜抹著眼淚哽咽,表演起來。
「實在不可理喻,我上周一直在外地出差。」
「哼,玩膩了,就不認賬嗎?你說要跟家里的黃臉婆離婚,要跟我領結婚證。我現在也是看透你的本質了。」娜娜冷聲,「我不要錢,也不要補償,今天要讓全世界的人睜大眼睛,知道你韓斌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感情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