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姜錦炎……」
姜雲卿低嘲一聲:
「他在落霞寺中替你求情,早在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我弟弟,他只是你們姜家的兒子,是你姜慶平的血脈。」
「他如果安安生生的,那也就罷了,我看在母親的面上,尚且可以留他一命,可他如果要替姜家出頭,去保不該保的人,那我不介意讓他和你們同路,剮了他那一身皮肉,讓他去地下跟母親賠罪。」
姜慶平聽著姜雲卿的話身形一晃,直接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如墜冰窖。
他原本以為還有姜錦炎的。
他原本以為,姜雲卿對姜家雖有憎恨,可至少還有姜錦炎能讓她顧忌,哪怕她心中有姜錦炎半點,顧忌他的將來,就斷不可能把姜家斬草除根。
可是如今她一句話,就斷了他所有念想。
姜慶平想要說姜雲卿撒謊,想要說她只是在虛張聲勢嚇唬他,只是在這里騙他,可是他抬頭時入目所見的,只有姜雲卿那張陌生至極的臉,還有她冷如寒潭,連半點溫度都沒有的眸子。
他不敢去賭,賭姜雲卿會留情。
更不敢去賭,賭那個在落霞寺中,能夠毫不留情的算計他,甚至明知道他要害他,卻還拿自己做餌,引他們動手的姜雲卿會對姜家人留情。
牢中一片安靜。
許久之後,姜慶平才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的東西,在上面簽字畫押之後,將其拿在手中低聲道:
「和離書,我簽,當年的事情,我更不會吐露半句。」
「只是姜雲卿,你要答應我,不動玉兒和錦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