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念淡聲道:「程鼎應該是剛知道程雲海犯了事兒,而且恐怕也猜到了這事情不小,所以想要舍了這個兒子保全程家,剛巧被我們撞見罷了。」
那人聞言咂舌:「可程雲海是他的親兒子啊,這嫡親的血脈,他怎么舍得?」
狄念聞言嗤笑了聲:「怎么就舍不得了。」
「程雲海是他兒子不錯,可程鼎又不只有他這一個兒子。」
「我記得程家光是程鼎那一房,嫡子庶子就有好些個,其他兩房也不少。」
「跟偌大的家族,府中數十口人比起來,不過是一個不能人道的廢物,孰輕孰重,你覺得程鼎會分不清楚?」
舍了一個程雲海,程鼎還能有程雲山程雲水程雲草……
先別說他府里本就還有那么多兒子,就算是沒有,以他的年紀找個年輕漂亮的小妾又不是不能再生。
可要是想保程雲海,賠進去的可就是整個程家。
雖然這話說起來有那么一點兒絕情,可是這事情要是放在京中其他那些世家貴族之中,怕是有九成九的人都會舍了這么個廢物兒子,來保全自己的前程和家族。
那人被狄念直白而又血淋淋的話說的噎住,他撇撇嘴:「那大人怎么就知道,這事兒程鼎不知情?」
狄念看了他眼,猶如看著蠢貨。
「我方才言語試探過他,在提起那些罪名的時候,他的反應瞞不住人。」
「而且還是那句話,他要是早就知情,那恐怕周家來退婚的時候,他就已經將程雲海推出來了,何必等到現在?」
外頭風吹的大,狄念臉頰被刮的生疼,沒好氣的道:
「你這一路問來問去的,要真是覺得禁軍不想干了,索性我進宮幫你求個情讓你來都察院當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