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孩子的身份(1 / 2)

就在鄧大嫂到了鎮上的時候,張大舅娘也慢慢的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迷模,頭頂上的天藍得厲害,她有片刻的失神,這是在哪?

對了,她的銀子!

張大舅娘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她猛的坐了起來,頭好暈,後腦還有些痛,她用手一摸,後腦上還沾著干涸的血跡。

血!

她受傷了!

這是張大舅娘的第一反應,她要去看大夫,等等,她的銀子呢?對了,她閨女還等著她拿銀子去贖呢。

張大舅娘急急的站了起來,她根本就沒瞧清是誰動的手,這可咋整啊?

是就這樣去鎮上還是先回張家村?

若是去鎮上,她空著手,能要得回女兒嗎?若是回張家村,她想起自個之前做的事,心里一下就害怕了起來。她記得大明是去蘇家村找大夫去了,若是,若是他帶著大夫去了鄧家村瞧見她老娘沒事,那、那她……

張大舅娘越想越怕。

她忽然看到了手上的血跡,血,對了,她受傷了,她眼前一亮,她受了傷,大明肯定就不會跟她計較那些事了,她也是受害者啊。

對,她先回張家村,到時候再跟大明一塊去鎮上,兩個人有個伴,她也沒那么怕了。

張大舅娘一邊往張家村走,一邊嘀咕,她受了傷,張家的人肯定不會跟她計較的。

她說著說著自個就信了,於是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她回村的步子越來越快,沒多久,她就到了村里。

張家村的那些村人一看到她,目光就變得古怪起來,還在旁邊指指點點的。

張大舅娘以為是她頭上的血太引人注目了,所以也沒有在意,她還笑著跟那些人說道:「頭上的血看著嚇人,傷不重,沒事的。」

張大舅娘快步的回了家,她一進屋就發現兒子跟兒媳婦都在,還有張二舅竟然也在家,他們不是去水庫了嗎?

張大舅娘的眼睛開始亂轉起來。

張大舅娘還笑著問張清:「你爹回來了沒?」

張清用一種特別復雜的目光看著張大舅娘,他看到了張大舅娘額頭上的傷,但是他沒問,他只是沉默的站在一邊。

張二舅聽到張大舅娘的聲音就從正屋走了出來,他看著張大舅娘還在笑,心里怒火滔天,她還有有臉笑!

張二舅直接沖到張大舅娘的面前,提著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娘的傷是不是你打的?」

張老太的傷?

張大舅娘眼睛往張老太的屋里一瞧,老太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沒醒!那就意味著老太太沒法跟人說是她動的手,此時,張大舅娘的心里是竊喜的。

既然老太太沒醒,那大家肯定都不知道是她干的,於是張大舅娘一口否認:「不是,二弟,你咋這樣叫呢,這沒譜的事咋安到我的頭上呢?」

張二舅怒極反笑,不思悔改,還把罪名都給推了,他以前怎么沒看出大嫂是這樣的人呢?

張二舅冷眼看她:「屋里的東西是你偷的嗎?」

張大舅娘故作驚訝的說道:「什么,家里的東西丟了?什么東西?」反正只有老太太看見,現在老太太沒醒,誰也想不到她的頭上,張大舅娘是這樣想的。

張二舅用一種極為輕蔑的目光看著張大舅娘,他轉頭,沖小虎喊道:「小虎,過來,你娘回來了。」

小虎正在屋里玩,一聽這話,趕緊把門關上了,他在屋里喊道:「我娘的瘋病好了嗎?」

張大舅娘聽到這話就怒了:「啥瘋病,你這臭小子怎么這么說話,誰教你的,你給我出來,看我不收拾你!」

小虎一聽這話就嚎了起來:「我不,我不出去!二叔,二叔,我快看著我娘,別讓她揍我,她的瘋病肯定沒好,奶奶都被她打成那樣了,她還不知道呢。」

張大舅娘聽到這話,又驚又怒,小虎是咋知道的?

張二舅在旁邊涼涼的說了一句:「大嫂,小虎可是親眼瞧見你打我娘,還有偷東西的,這事就你就別想抵了。」

張大舅娘面上一紅,她忽然想到自個手里沒贓物啊,這些人可不能誣賴她偷東西。

於是她梗著脖子說道:「誰偷東西了,小虎是個孩子,他那是瞎說的,你說我偷了家里的東西,我為啥要偷家里的東西?你只管去我屋里找,看有沒有東西!」

張二舅冷聲道:「沒偷?不是說你老娘病了要五十兩嗎,你急慌慌的不是籌那銀子是干啥?」

張大舅娘聽到這話卻是笑了起來:「我娘好得很,哪里需要銀子救命,我回來正是准備跟大明說這事呢。」

張大舅娘說完,又嘴賤的說了一句:「這事可是千真萬確,我哪里需要偷銀子了,二弟,可別血口噴人啊。」

張二舅看張大舅娘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忽然覺得跟這人緊扯沒意思,既然大嫂不承認,那他也不用客氣了,直接去鎮上找捕快,反正那證物還留著叫經,就是被踩了鞋印的衣服還有被子,還有小虎也是證人。

至於那臟物,若是不在鄧家,那肯定是在當鋪,這絕對跑不了。

張二舅懶得再說,轉身就進了屋子。

張大舅娘看張二舅說不過她,心里一陣得意。

小媳婦王葉兒看到張大舅娘後腦勺的血,嚇了一跳,她本來相信小虎說的奶奶的事還有家中財物被盜的事都是婆婆做的,可是婆婆剛才這么一說,她又覺得婆婆可能說得對,反正一半一半吧。

自她嫁過來之後婆婆對她還算不錯,而且啊,就算這事真是婆婆做的,她畢竟還是張清的親娘,她可是不能說什么的,所以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閉著嘴。

張大舅娘看到王葉兒,卻是皺眉道:「你傻站在這干啥,你沒看到我受傷了嗎,還不快去叫大夫過來。」

她舍不得說兒子,但是兒媳婦她卻是沒啥顧忌的,真是沒眼色,她腦袋上的血都成這樣了,還傻站著。

王葉兒聽到這話,看了看張清,她小聲問道:「咱家還有銀子請大夫嗎?」婆婆這傷看著不輕啊,若是請來了大夫,買得起葯嗎?

張清低聲道:「去請大夫吧,總歸是張家村的叔伯,就算欠下了銀子,以後總會還的。」

張清本想自己去的,可是他現在還不能離開家里,說不准什么時候爹就回來了,爺爺等會也會回來,他得在家看著,萬一,萬一爹跟爺爺揍他娘他也能攔一攔。

王葉兒點點頭,這才看著張大舅娘說道:「娘,那我去請大夫了。」她說完也不看張大舅娘,低著頭就出了院子。

小虎看她娘進了屋子,他一下就竄了出去,然後躲到他二叔那里去了,萬一她娘發瘋敲他腦袋咋辦?

你瞧你瞧,他娘在瞪他呢!快躲起來,小虎特別機靈的躲了起來。

張大舅娘是准備揍小虎的,可是小虎跟張二舅在一起,張大舅娘有點怕二叔,不敢進去。

她心里卻是氣乎乎的,小虎那個臭小子,竟然亂說話,就算是真的看到了當時那一幕,也不該說出來啊,她可是他的親娘啊!一點親疏都不會分,這樣坑老娘!

她也不想想,平日小虎多是張老太在帶,有啥好吃好喝的都會偷偷的給小虎准備,在小虎心里,自然是張老太比較親。

張大舅娘覺著那臟物沒了,也不是一件壞事,她心里甚至還有些感激那位偷東西的人呢,若不是這樣,真被張家人人臟並貨的抓住了,那她可真是說不清了。

也許她還不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

鎮上。

蘇玉是跑去衙門的,她直接在衙門外喊了起來:「張捕頭,張捕頭,您快出來啊!」若是沒有案子,衙門可不是說進就進的。

過了一會兒,張捕頭冷著臉走了出來,他看到蘇玉,眉頭又是一皺,蘇玉這張臉他都快認得了,這小丫頭片子最近老跟衙門打交道。

他問她:「又出了啥事?又是誰丟了嗎?」

蘇玉喘著氣搖頭道:「不是,是王捕快他們讓我喊您過去的,他說讓你多帶些人手,那邊像是出了事。」

張捕頭一驚:「出了什么事?」

蘇玉飛快的說道:「兩個馬車撞了,結果在一輛馬車上發現了兩個大箱子,一個箱子里面裝了四個富貴人家的孩子,不過被悶久了,像是不行了,我們將人送到了醫館,還有一個箱子里面裝了白花花的銀子,整整一箱,那里百姓都在旁邊圍著,還有不少想店便宜,王捕快他們要有本就不敢抬,因為只有四人,他們怕被人偷襲,所以才讓我過來找捕頭您呢,讓您多派些人手過去!」

張捕頭轉身回了衙門,片刻過後,他一下子帶了十幾個捕快出來,他對蘇玉說道:「你來帶路。」

蘇玉重重點頭:「好。」

張捕頭看蘇玉喘著氣,便好心說道:「小趙,你出來,小丫頭,讓小趙背你過去。」

蘇玉看了眼趙捕快,她搖頭道:「我走得動。」古代七歲不同席,她都十一歲了,還是算了吧。

張捕頭看著蘇玉的模樣覺得她才七八歲的樣子,所以才這樣說的,若是他知道蘇玉十一歲了,肯定不會提這話。

一路上大伙也沒說話,飛快的往王捕快那里趕去。

「你們給我退後,退後,別動,聽到沒有!」王捕快大聲喊著,他急死了都,這些百姓跟商了似的,眼睛盯著個箱子一動不動,他都把箱子蓋上了,那些人還不走。

竟然還大膽的上來搶了,肖捕快毫不客氣,直接用刀背打了過去,這些是老百姓,又不是他們手下的犯人,所以他們手下留情了。

那些百姓見肖捕快只敢用刀背拍他們,膽子一下子大了起來,有幾個人喊道:「他們是不敢傷我們的,我們快去拿銀子,等拿了就跑,他們只有四個人,我們這么多人,他們追不上的!」

王捕快跟肖捕快臉上全是汗,另兩個捕快也不輕松。

正在此時,蘇玉帶著張捕頭過來了,十幾年個捕快,烏壓壓的一片,身上還穿著常服,還是很有氣勢的。

張捕頭看著那些暴動的人群,沉下臉道:「全部給我閃開,把鬧事的全部抓回大牢,若是有反抗的,殺無赫。」不來點狠的這些人不長記性。

有些捕快心里想道:因為常家的事那些牢房都滿了,最近兩日才將人放出來,若是這樣下去,這些人怕是又要將牢房塞滿了。

蘇玉將張捕快帶了過來,也算是功成身退,她本想走的,可是突然想到鄧杏兒還在這呢,她仔細一找,發現鄧杏兒竟然不見了!

為什么會不見?

自個走了嗎?不可能吧,那個姑娘膽子被嚇破了,跟著捕快才放心呢,哪里敢一個人走。

王捕快跟肖捕快他們看張捕頭來了,他們也算是放了心,他們擦過汗便退到了一邊,由張捕頭接手那箱子的事,張捕頭還命人將馬車檢查了一番。

他們四人剛才神經綳得緊緊的,現在也能稍稍休息片刻了。

蘇玉直接找了過來,她問王捕快:「王大哥,鄧杏兒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