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誰把誰當真 水千丞 1976 字 2020-05-31

黎朔回到家,陪他媽做蛋糕、種花、准備晚餐。

家里有兩個保姆一個園丁一個司機,但黎夫人平日里最喜歡烤點蛋糕餅干、侍弄花草,是個非常有閑趣的人。

忙到晚上,黎先生回來吃飯,一進屋就說:「小朔,你把錦辛的手夾傷了呀?」

黎朔尷尬地說:「嗯,車門夾到了。」

「你也不小心點,還好沒什么大礙。今天下午老趙讓錦辛去送材料,那手青紫青紫的,把老趙心疼壞了。」

黎夫人緊張地說:「你送他去醫院了嗎?」

「去了。」黎朔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在父母心目中一直是個完全不需要操心、甚至可以依靠的兒子,但這趟回來,因為趙錦辛他接二連三的出點小狀況。

黎夫人埋怨道:「你下午怎么不陪陪他,你把人家的手夾傷了,也不把人家安頓好了再回來?」

黎先生也附和道:「是啊,下午還讓他自己開車去的公司,一只手開的,曼哈頓車那么多,多危險,小朔,你是不是對錦辛有什么偏見?」

「沒有。」黎朔無奈道,「我去他家給他做了飯,然後就回來了。」

「錦辛一個人住,挺不方便的,你可不要因為有什么偏見就不願意承擔責任。」

「爸。」黎朔哭笑不得,「我都多大了。」

正說著,黎朔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是趙錦辛打來的。

黎夫人在旁邊瞄了一眼:「哦,錦辛打來的。」

黎朔硬著頭皮接了電話:「喂,錦辛。」因為擔心趙錦辛發嗲,他拼命把電話貼著耳朵,生怕漏出什么動靜嚇著他爸媽。

「黎叔叔,我好餓,我手好痛。」趙錦辛懶洋洋的聲音灌入耳膜。

「嗯,好,我正准備把晚飯給你送過去呢。」

趙錦辛笑了:「呿,叔叔阿姨在旁邊吧?」

「嗯,對。」

電話里又傳來一陣笑聲,「好,那你快過來吧。」他輕輕呵了一口氣,「我一下午都在想你。」

掛了電話,對上父母贊同的目光,黎朔認命地說:「我去給他送晚飯。」

黎朔帶著他媽准備的四個餐盒——包括晚餐、湯、蛋糕和新鮮的水果——去了趙錦辛家。

門一開,趙錦辛跟沒骨頭似的靠在門框上,雖然連根手指頭都沒動,卻用眼神詮釋著「搔首弄姿」四個字。

黎朔有些想笑:「餓了吧,趕緊吃飯吧。」

「你喂我?」

「我喂你。」

黎朔去廚房拿出碗碟,把飯菜一一擺上。

「我可沒有故意告狀啊,是我爸讓我去公司的,誰知道叔叔也在呢。」

「沒什么,你只是說了事實,不算告狀。」

趙錦辛的目光放肆地打量著黎朔的背影,那因為彎身的動作而綳直的長腿和衣擺下露出來的一截腰線,直讓人想入非非。

黎朔轉過身:「吃吧。」

趙錦辛坐了下來,也不看飯菜,只看著黎朔的眼睛:「你今天回去和李程秀聊天了嗎?」

「聊了,怎么了?」

「聊了什么?」

「你知道了有什么意義?」

「知己知彼嘛。」

「李程秀不是你的敵人……」

「哦,他當然不是。」趙錦辛笑笑,心想,他是我嫂子。

「以後再提起跟他有關的事,我一律不再回答。」黎朔夾起一塊炒蛋,「張嘴。」

趙錦辛咬了一口,笑盈盈地看著黎朔:「好吃。」

「謝謝,是我媽做的。」黎朔沒正眼看他,一邊喂飯,一邊自己吃了起來。

趙錦辛吃了幾口,就頗委屈地說:「很少有人跟我在一起這么不耐煩的,我有點傷心。」

黎朔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不習慣出口傷人,他雖然很小的時候就隨父母來了美國,可骨子里還是受儒家思想熏陶,為人處世盡量的與人為善、包容大度,趙錦辛盡管一再的騷擾他,但畢竟沒有真的得罪他,他只好說:「我沒有不耐煩,如果我們能聊些正常的東西,比如像在飛機上那樣,我會很樂意跟你聊天。」

「可是我一看到你,感覺周圍的空氣都不正常了。」趙錦辛眨了眨眼睛,「你有這么為一個人著迷過嗎?」

黎朔愣了愣,竟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後得出的答案是——沒有。他理解不了那種過於激烈的、自我犧牲式的感情,他覺得人要么做自己情緒的主人,要么做奴隸,做主人就可以像他一樣,永遠的游刃有余、永遠的規避麻煩,做奴隸……已經不需要舉例了,滿世界都是。

「沒有。」趙錦辛挑了挑眉,「你從來沒有為一個人著迷過。」

「這要看『著迷』兩個字怎么定義了。我們認識不過幾天,見面不過三四次,如果你就能為我『著迷』,那么證明著迷只是一種不經思考的、沒什么分量的*,跟食欲本質沒多大區別。」黎朔舀起一勺湯,塞進了趙錦辛嘴里。

「真看不出來,你是個這么無趣的人。」趙錦辛舔了舔嘴角的湯漬,「『著迷』是一種激--情,像du---品一樣讓人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