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橙沉默了一瞬,搖頭:「不是我提供的線索。」
她不想騙陸玄,可承認是她提供的線索,就會誤導他。
不管她的出事與迎月郡主的失蹤是不是同一伙人,至少擄走她的人不是那對夫婦。
她能認出那對夫婦,不過是因為提前知道了將來的事。既然陸玄在查,就不能因為她產生先入為主的印象。
陸玄看著她,從那雙純凈如水的眸子中瞧不出端倪。
這與他的判斷有出入。
可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馮大姑娘肯定隱瞞了什么。
「既然馮大姑娘這么說,我就信了。」少年神色淡淡。
馮橙有些想笑。
某人明明不信,還很生氣。
「陸大公子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其實馮橙還挺願意與陸玄待在一起,畢竟相處了那么久。
習慣是件可怕的事。
當成為來福的她死在齊人刀下,心心念念要見的就是陸玄。
然而人與貓不一樣,不可能像貓那般隨心所欲。
走了走了,下次再見。
馮橙准備起身,陸玄一句話讓她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這些日子,長公主府一直在查害死迎月郡主的真凶。」
見她重新坐穩,陸玄心情復雜。
這丫頭對他有所隱瞞,他本來不打算與她分享查來的消息,剛剛見她要走怎么就脫口而出了?
「害死迎月郡主的真凶不是那對被凌遲的夫婦?」馮橙大感興趣。
難不成迎月郡主的失蹤也有蹊蹺?
這樣的話,難怪陸玄特意來問。
「迎月郡主出現在東城芝麻巷附近,與其說是不幸遇到了拐子,不如說是被人故意送到了拐子面前。這些日子長公主府在調查曾在清雅書院讀書的一名學子,那學子叫楊文,當年向帶著迎月郡主去書院的杜先生請教學問,杜先生便放女兒去玩……」
少年語氣低緩,馮橙聽得認真。
「迎月郡主失蹤後,楊文非常內疚,後來退學回了老家。長公主府派人去尋楊文花了不少時間。」
「人找到了么?」
陸玄點頭:「找到了。楊文已經娶妻生子,當起了私塾先生。經過反復詢問,他說出一條新線索。」
「什么線索?」
「楊文說當時他之所以去向杜先生請教學問,是一位同窗給他出了一道難題。那個同窗名叫陶鳴,在那批學子中他與楊文最為出眾,一直互不服氣。就在楊文退學兩個月後,陶鳴去金水河游玩,失足溺水身亡。」
馮橙蹙眉:「這么巧?」
陸玄笑笑:「就是這么巧。如果不是這次去尋楊文聽他無意間提起,任誰也不會把陶鳴與迎月郡主的失蹤聯系起來。」
「那查出陶鳴的死與迎月郡主失蹤之間的關聯了么?」
「人死了這么久,線索暫時斷了,所以長公主府決定先好好安葬迎月郡主,讓她入土為安。」
「原來如此。」馮橙微微點頭,後知後覺想到一個問題,「陸大公子怎么知道這些?」
陸玄睨她一眼:「馮大姑娘知道情況就好,其他的就不要打聽了。」
「好吧,多謝陸大公子告知,我先回府了。」
這次陸玄沒有攔:「馮大姑娘慢走。」
馮橙走出雅室,帶著小魚往樓梯處走,還沒下樓梯就瞥見馮尚書走進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