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穩穩接住了跳過來的花貓。
白露愣住,看著來福的眼神帶著不可思議:來福居然跳進了陸大公子懷里,而不是撓他?
陸玄倒是不奇怪,畢竟進京路上與這只貓相處過。
「胖了好多。」少年與那雙綠眼睛對視,語帶嫌棄。
來福沖著少年喵了一聲,從他懷中跳下來揚長而去。
這是生氣了?
陸玄半點沒有抱歉的意思,眸色涼涼看著白露:「你們姑娘去哪了?」
白露咬了咬唇,頂住壓力扯謊:「姑娘沒對婢子說。」
「她一個人去的?」
「帶著小魚一起。」
聽說帶著小魚,少年神色微松,往椅子上一坐開始等人。
怪不得早上起不來,原來每晚都有事做。
想一想那晚墳頭偶遇,陸玄暗暗皺眉:難不成又去金水河了?
「陸大公子喝茶。」白露奉上茶水。
陸玄接過茶盞放在一邊,問道:「你們姑娘大概什么時候回?」
白露干笑:「這可說不准。」
陸玄干脆不再問,無聊之下把不知何時又進來的肥貓一把撈起,有一下沒一下順毛。
來福掙扎無效,只好隨他去了。
白露局促站在一邊,默默祈禱姑娘快回來。
許是老天聽到了她的祈禱,馮橙回來的時間比昨晚要早許多。
「姑娘,您可回來了。」
馮橙視線越過白露,看著眉眼平靜的少年:「陸玄?」
陸玄輕輕揚眉。
他發現了,每當馮大姑娘過於吃驚或情急時都會喊他的名字,而不是陸大公子。
這說明對馮大姑娘來說叫他的名字更習慣。
而這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
他定定望著男裝打扮的少女,陷入了沉思。
莫非馮大姑娘早就單方面認識他,並暗暗叫了他名字無數次?
這個猜測令少年下意識揚起唇角,可再想到馮大姑娘連克服賴床來見他的毅力都沒有,又有些迷惑。
特別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吧?
雖說他沒經歷過,可常識還是有的,不是說為了見心上人刀山火海都不怕么。
馮橙示意白露與小魚退下,把陷入妄想的某人叫醒:「陸大公子晚上來找我,莫非有急事?」
陸玄啜了一口放冷的茶,壓下紛亂思緒:「白日聽小魚說馮大姑娘這幾日都起不來,所以來看看。」
馮橙有些頭疼。
是她的錯,應該打發白露去茶館,而不是小魚。
「那陸大公子白日約我有什么事?」
陸玄沒有賣關子:「秋闈的考官定下來了。」
「定了?」馮橙立刻打起了精神。
陸玄頷首:「翰林院那位戚大人是本次鄉試的同考官之一。」
馮橙雖早有預料,卻還是有些疑惑:「考官既然才任命,那么早之前他怎么就敢確定?」
陸玄冷笑:「這正說明他的背後站著能左右皇上想法的人。」
馮橙自然知道陸玄所指的人是誰。
如今最受皇帝器重的就是首輔韓岩柏,而韓首輔正是吳王最有力的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