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這么風風火火干什么?」
「你與吳王定親了?我不同意!」
薛繁花看他一眼,皺眉道:「親事又不是我說的,哥哥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
薛繁山一滯,黑著臉道:「我去找父親、母親。」
一只手拉住他衣袖。
「聖旨都下了,哥哥就不要鬧了。」
「鬧?」薛繁山恨不得搖醒妹妹,「吳王的事都傳開了,他不是個好東西,小妹你不要被富貴迷花了眼!」
薛繁花氣紅了臉:「哥哥說的什么話!父母給我定下這門親事自有考慮。再者說,吳王是有不妥當的地方,可瑕不掩瑜,哪有哥哥說的這么差勁。就說哥哥,難道能保證以後只有妻子一人?」
「我可以!」薛繁山脫口而出。
若是與橙橙在一起,他可以的。
他只想娶橙橙。
想到馮橙,盛怒的少年神色黯然,說話也沒了力氣:「總之你想清楚。」
薛繁花冷笑:「哥哥想清楚才對。你與馮橙退親好久了,不可能在一起了,哥哥與其天天惦著她,不如睜眼瞧瞧別的姑娘的好。」
「我不想瞧別人,不能娶橙橙我就去當和尚!」薛繁山說完,大步走了。
看著晃動的珠簾,薛繁花恨恨捶了一下枕頭。
薛繁山一口氣從薛府跑出來,等醒過神,已經站在尚書府門前不遠處的柳樹下了。
萬條綠絲絛垂下,比之春日的輕盈,此時的柳樹如同盛裝打扮的女子,正是蔥郁之時。
他一動不動站著,痴痴望著禮部尚書府的門匾。
門匾上鎏金的「馮府」二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刺痛了少年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
那是橙橙的家。
小時候沒有那么多講究,他常去找橙橙玩,馮家的門房笑眯眯就把他放進去了。
更多的時候,他們一群孩子在康安坊的胡同里瘋跑,樂此不疲玩著各種幼稚的游戲。
他能想起的每一件有趣的回憶里,都有橙橙在。
橙橙說不許他再來找她,他聽她的話。
可他真的很想她。
少年揉了揉眼,一顆心漲滿了酸澀。
時間一點點過去,薛繁山落寞收回視線,准備回家。
這時一輛馬車從尚書府駛出,向著柳樹的方向行來。
聽到馬蹄與車輪轉動聲,薛繁山立刻回身,看到小巧的青帷馬車眼睛亮起來。
是橙橙的馬車!
他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想到答應馮橙的話,猛然收回腳。
馬車不疾不徐駛了過去。
橙橙看不到他了吧?
少年小心翼翼跟在了馬車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