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地震(1 / 2)

罪醫之女 顧盼若淺 3171 字 2020-07-14

「這葯材好好上了你家的船,一路軍部監送,中途絕對未曾經旁人手。」蘇素看著下面的李邵玘,沉聲道:「你說這不是你家故意毀壞供給軍部的葯材,那是何人所毀?」

「草民疑心是當時搭了我家順路船來蘄州的吳三狗!」李邵玘沉聲道:「吳三狗乃是周禹東家的一名管事,周禹東與我家有生意往來,讓他乘船來蘄州不過是順手人情。那一船上下只有他一個外人,且我得了這批葯材出問題之後就盤查了船上船工,有人曾經見吳三狗偷偷往林氏也葯材的那邊去,鬼鬼祟祟被人識破就匆匆離去了。」

「周禹東身邊的管事?」蘇素皺眉,「這事兒怎么又牽扯到了周禹東?」

李邵玘上前一步,道:「草民請求招了船工與吳三狗對峙!」

公堂之上,縱然吳管事百般否認又如何敵得過秦鳴和李邵玘兩方攻擊,更是把秦鳴跟周禹東、林紫蘇與周禹東、李家的那些事情跟扯了出來。吳管事是周禹東的手下,去衢州之前又曾經入牢房探過周禹東。周禹東有著十足的作案動機,一樣人證物證俱全,加上蕭祁帶著軍部負責查收葯材的軍醫到場,一番應對下來,自然是鐵證如山,容不得吳三狗與周禹東辯駁。

退堂之後蕭祁並未立刻就走,反而去了後院宅中,與換下官府的蘇素分主次坐下,這才開口道:「蘇大人,此案你如何看?」

蘇素嘆息了一聲,端著茶潤了潤喉嚨才道:「此案可大可小,若往小了說,不過是毀人葯材,賠錢就是了。只是這葯材卻是供給軍部所用的,這究竟是私人恩怨,還是……」他略微一頓,看向蕭祁,「蕭大人,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無論如何這仗還沒打起來,如何與他定罪?」

「他本就有命案在身,大人何必煩愁呢?」蕭祁神色鄭重,「我只擔心,他在牢中都可以讓人去毀了供給軍部的葯材,說不得還會有人幫他傳遞消息。」

蘇素聞言眉頭一皺,「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這事兒,看起來這周禹東是要嚴加看管了。縱然還要等刑部的回折才能定下他的罪名,這牢中也不能松散了。該用的刑法,也不能少了才是。免得他當蘄州府衙的牢房是客棧一般,住得太舒坦了那可是我的罪過了。」

蕭祁這才笑了笑,「入了牢房的人,不死也該脫層皮。若是能夠問出他是否與琉國有聯系,自然是更好了。」

「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叛國罪,只怕他是不肯承認的。」蘇素卻沒抱多大的希望,「不過若真是邊境起了戰事,也就由不得他承認不承認了。」

說到邊境戰事,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蕭祁這才道:「大人放心,自我到蘄州之後,軍部就從未松懈過,一旦起了戰事絕對是一支生力軍。」

「如此就好。」蘇素摸了摸胡子,半響才道:「若是能夠安穩度日,我倒是寧願安守蘄州,不圖那些功勞。一旦邊城起了戰事,苦的還是百姓啊。」

蕭祁聞言並未接話,只默默喝了半杯水,這才放下杯子道:「既然大人對於此案已經有了頂多,那我就不多言了。軍中還有不少的事情……」

「我也要去牢房看看那周禹東,原本以為他不過是心狠手辣的商人,卻沒有想到竟然還出了這般的事情。」蘇素說著起身,「我與蕭大人一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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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竟然沒有直接要了他的性命!」秦鳴自然是對這樣的結果有些不忿的,他如今雖然手腳完好,然而每逢變天原來的傷處都會疼痛難忍。蘄州氣候有濕氣重,如今夏日還好些,若是等到了冬日,只怕更是要命。

這般的苦楚全是得周禹東所賜,他自覺不是心胸寬大,肚子里面能夠撐船的宰相。無力之時也就罷了,如今周禹東成了落水狗,他如何肯放棄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呢?

所以公堂之上秦鳴格外賣力,這最終的結果自然是讓他不滿意的。

林紫蘇見他這般懊惱,不由笑了笑,示意玉枝給他端了一碗綠豆百合粥。「秦大夫還是消消火吧,這樣的案子,頂多就是賠錢了事,你還想如何呢?」

「怎么也得打他幾十板子吧?這錢我來出,不用他賠!」秦鳴拿起湯匙在碗里攪了攪,只覺得心中格外氣惱,道:「這么折騰了一番,就是給他加了幾個月的刑,實在是……」

「你以為那府衙的牢房是客棧不成,能天天讓他舒舒服服在里面住著?」林紫蘇見他絮絮叨叨,似是心中怒火不想辦法消下去就不消停一般,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道:「這批葯材,可不是給我用的。秦大夫,那可是軍部要的東西,就算蘇大人不追究下去,怕是軍部的人也不樂意吧?」

秦鳴聞言雙眼一亮,摸著胡子就道:「軍部……軍部……唉,這幾日蕭大人忙,好幾天沒來我這邊喝茶了。我怎么說也得了他許多照應,改日當把調配好的葯茶給他送去一些,跟他好好聊聊這軍部葯材的重要性!今天有人敢往里面倒水,明天說不得那人就敢往葯材里面混□□了!」

見他越說越興奮,林紫蘇也不過是笑了笑,回頭看向林垐問道:「送往醫館的葯材,可都有問題?」

「一點問題都沒有,秦大夫帶著我們仔細驗看過,都是質量上好的葯材。」林垐說,「之前我和林墟兩人已經分門別類放好了,你放心就是。」

林紫蘇這才點了點頭,正待說話前面醫館里林墟叫道:「林大夫,你的病人。」

一行人出去,林紫蘇見是譚夫人先是一愣,繼而才露出笑容道:「譚夫人怎么今日過來了?」她笑著道:「不是約了三日後才再診脈嗎?」

「三日後是個好日子,我怕林姑娘不得閑呢。」譚夫人笑著和林紫蘇進了隔間,「恰好今日無事,我出來走動就順道過來看看,想著若是林姑娘在醫館我倒是省了事了。」

她說著坐下,看著林紫蘇背對著自己凈手,這才挽起袖子放在一旁腕枕之上。

「聽聞,林姑娘醫館中的秦大夫今日倒是跟人打了一場官司?」

林紫蘇回頭笑著過去坐下才道:「譚夫人倒是消息靈通,不過是些許葯材上的小事而已,不值得譚夫人如此掛心。」她說著手指落在了譚夫人的腕間,這才又道:「前些日子我不在蘄州,還未曾謝過譚夫人對我這醫館的關照呢。」

「林姑娘說的哪里話,不過是舉手之勞。」譚夫人倒是不否認,只笑了笑,好奇地看向林紫蘇問道:「你怎么不問問為何我說你三日後不得閑?」

林紫蘇迎上她略帶戲謔的目光,微微抿了下唇,才低聲道:「譚夫人,如今我正與你把脈呢,若是一時走了心思,怕這脈象就琢磨不透徹了……」

譚夫人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笑出了聲,道:「我就喜歡你這性子,人也聰慧,反應更是讓人預料不到。真不知道阿祁上輩子做了多少的善事,這才遇到了你。」

她說著仔仔細細看著林紫蘇,「若是你能做我兒媳,就好了。」

「譚夫人!」林紫蘇自然不會被這三言兩語給調侃地面紅耳赤,此時只略微叫了一聲,手指微微動了下提醒譚夫人。譚夫人倒是識趣,抿唇笑著不再言語,等到林紫蘇收了手這才連忙道:「我剛剛的話可是真心實意的!若是你做了我的兒媳,我定然疼愛的如同親生女兒一般……」

她說著嘆息了一聲,看著林紫蘇低頭記錄脈案的樣子,道:「不過,你嫁給阿祁倒是也沒差多少……林姑娘,我都說了這么多,你總該害羞一下吧?」

林紫蘇這才抬頭,看著比前兩次見面時整個人都松快了不少的譚夫人,道:「看來這些日子,譚夫人身子調理的很是好,夜里多夢易驚醒的症狀好了不少。」

「無趣!」譚夫人道:「林姑娘一身醫術高明,我如今精神好,你自然是看得出來的。只是,我也看得出來林姑娘心情好,看來我之前說的話,林姑娘也是在意的。」

林紫蘇笑了笑,低聲道:「看起來,蕭大人與譚夫人果然是親近。當初他費盡了心思想讓我去潁州醫考的時候與夫人診脈,後來因為一些意外錯過……」

「意外?」譚夫人聞言一愣,打斷了林紫蘇的話,「你是說,今年三月的醫考嗎?那時候,潁州城出了什么意外?」

「潁州城里……」林紫蘇遲疑了一下,才笑著道:「倒是沒有什么意外,只是我的一些私事而已。當時匆忙也就沒有提及譚夫人的事情,誰知道他竟然又請譚夫人從潁州趕來蘄州。」

她一路順著說下去,譚夫人偶爾應上兩聲,笑著道:「阿祁與我親近,有什么事情素來不瞞我。他這個孩子,心思淺,對於親近的人速來是用了全副心思的。想來我的身份與那日和我同來的那位夫人的身份,他也都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