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終究沒有問出波谷山的具體位置。因為王有艮對他坦言道,波谷山的位置是他們族中機密,是萬萬不能夠對別人透漏的。
這個時候吳浩才明白原來這個黑小子不是夏族之人,而是其他族的,在外貌上他還真的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王有艮告訴吳浩,他是山越族人。
吳浩這次恍然大悟。山越族也是個大族,不過他們喜歡生活在深山密林之中,不輕易與外界交往。
從外貌上看,山越族和夏族差別並不大,主要差距在生活習慣上。
說起來越國南方之前也有不少山越族人,只不過因為夏族人人口爆之下大肆建城,使得這里的環境逐漸不再適宜山越族生存,所以他們才往南遷徙,大部分都進入了地廣人稀的楚國。
這種涉及到族群爭奪生存空間的問題,最是復雜,吳浩也不願意過多參與。所以他從善如流的沒有再打聽波谷山的事情。
漸漸的相處中,吳浩算是看出來,王有艮這小子一點都不傻。相反他觀察敏銳,膽大心細,還有著自己的主意。
而且他言語之中,似乎也有著一些不盡不實的地方,看得出來他對自己也並不是毫無保留的。
這小子只是在山里待久了,有些不喑世事而已。
這家伙要是培養出來絕對是個好苗子。
不過吳浩卻是沒有心情去調教他了,省的再弄出來一個二五仔來。
吳浩對於自己的領導才能,心里多少還是有點數的。
入宗大典折騰了一天,他們都有些累了,所以很快就各自去休息。第二天,他們還需要去「問心齋」集結呢。
問心齋聽起來挺雅致,但是看到那里的情形後,吳浩卻是充滿著想要吐槽的情緒。
窗明幾凈,三尺講台,數張長桌。
這分明就是一間教室。
有沒有搞錯,自己是來學武的,第一天就讓來這里上課?
吳浩算了算,上一世他曾經斷斷續續上過七八年學。這一世他沒覺醒的時候先學文,又跟著私塾先生學了好幾年。沒想到到了現在,還是沒有逃脫上課的命運。
說好的紅蓮魔宗呢,說好的血火修羅道呢,不是應該砍砍砍殺殺殺么,現在究竟在搞什么?
吳浩坐在座位上吐槽的時候,就進來一個板著臉孔的中年女子,用好像所有人都欠她錢似得表情和這里的新弟子打了聲招呼後,就開始給新弟子們宣講宗門戒律。
她語氣生硬,毫無起伏,讓人聽上去昏昏欲睡。事實上好多的弟子聽著多是無精打采,神游天外了。
這位教習也根本不管下面的反應,自顧自的照本宣科讀著。
與其他弟子的反應不同,吳浩卻是越聽越精神。
他現這玩意兒很有意思啊。紅蓮宗的戒律制定的貌似寬松的很,除了不能背叛宗門,不能把宗門功法私自外傳外,對於弟子的限制很少。
甚至連宗門之中不准爭斗的戒律都沒有。只是要求不能打擾他人閉關,不能殺傷人命,只有在宗門「血戰台」解決恩怨的時候才允許下重手。
而且連不能逃課這一條戒律都沒有,真不知道宗門的管理者腦子在想些什么。
真是放養式的管理啊,他喜歡。
這一堂課下課休息了一段時間後,他們又被集結起來,這一回他們卻是離開了「問心齋」,被一個花白頭的教習帶著向著沉香院的後方走去。
室外教學!
吳浩尋思著這一回應該帶著他們去見識一下演武場了。然而這位教習卻沒有如他所願,帶著他們一路出了沉香院,來到了後山某個偏僻陰沉的位置。
那是一片墓地。
他們是來上墳的。
這位滿臉滄桑的教習,帶領著大家恭恭敬敬的在這里擺了祭品,燒了香,燒了紙。
然後他像是在沖著弟子們,又像是對著自己喃喃的述說著:「這就是我們紅蓮宗先輩的埋骨之地。如果哪一天我老了,應該也會埋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