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的推辭之舉,反而引起了白逸軒的更多關注。
他親自來到吳浩這邊,執意邀請吳浩到他們桌上,和他們共同把酒言歡。
那些其他弟子們,也跟著起哄,要請吳浩到那邊和他們一起坐。
反正就加雙筷子而已,慷他人之慨的事情,不少人做起來賊溜。
然而吳浩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們變了臉色。
「多謝兄台賞識。」吳浩看著那邊擺滿了各式菜式的桌子,咽了咽口水說道:「兄台好意,在下銘記。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在下雖清貧,但是能夠在這秋風城活下去,也不至於連一頓飯都吃不起。只是不習慣諸位這樣豪費奢靡罷了。」
「所謂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諸位在此享受饕餮盛宴之際,可知每一粒糧食都是怎么來的。可知如今因為氣候的原因,現在越過的糧食產量比之十幾年前下降了兩成了,已經不得不依賴從齊國進口!」
吳浩話音剛落,對面的那些弟子看他的目光就變得不善起來。
他們心中暗道:「這什么意思,又沒吃你的喝你的,哪來的窮酸在此多管閑事。」
倒是那白逸軒,一副被吳浩說的大有觸動的樣子。
他若有所思的心中暗道:「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好詩,畫面感很強啊,只是頗為有些意猶未盡之意。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一句更妙,簡直人深省。只是與上一句相接的未免太過牽強。音律對仗也不是很工整。可惜啊,可惜!」
但是他馬山意識到這里是越國,根本就是一片文學荒漠,對方有著這種水平,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因此他和善的對吳浩笑了笑,然後對他說道:「兄台所言甚是,是在考慮不周了。」
然而這時候吳浩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長久不用前世知識,他好像把詩背串了,有點驢唇不對馬嘴啊。
粒粒皆辛苦這詩,大概是鋤禾開頭的。
他有心更正一下,但是又覺得這反正不是重點,於是就懶得說了。
於是他心中暗道「算了,算了,鋤禾已經很忙了,今兒就讓它歇班吧!」
這個時候他現自己的勸說居然真的起了效果。
只見那白逸軒思考了一下,就轉頭對著旁邊還在呆呆傻傻的店小二說道:「這樣吧,你到後廚那邊看一下,已經做了的菜就端上來,至於還沒做的,那就退了吧!」
聞言,店小二如喪考妣,趕緊哭著臉說道:「爺,掌櫃要我們多多關照你們的,後廚的菜應該都准備的差不多了。就是有幾個菜的食材因為太過名貴,所以需要去臨時采買,現在采買的人應該也在回來的路上了。」
然而白逸軒對他早就沒了好感,聞言只以為是他的推托之詞。於是忍不住斥道:「讓你去你就去,廢話什么,能退的都退!」
看著店小二灰溜溜的朝著後廚而去,吳浩心中暗笑。
能給這家伙省一點,就是一點吧。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這是這樣一來,不僅重新回來的店小二看著吳浩的眼睛直欲冒火,就連那些紅蓮宗新弟子們也都面色不善的看著吳浩。
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熱情。
這樣的氣氛之下,吳浩也感覺自己的茴香豆有點吃不下去了。趕忙要了紙袋打包,然後悄然離開了春雨樓。
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到了外面又換了副面孔,繼續監視著春雨樓。
終於,等到他們酒足飯飽的時候,一個個相繼離去。
吳浩也看准了時機,果斷的開啟了天蛇斂息術,跟在了那個白逸軒的後面。
白逸軒並沒有和那些弟子們結伴而行,而是不知道找了個什么理由留在了秋風城中。
吳浩大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要是這家伙和其他人一起回宗門,吳浩還可能考慮人多眼雜要另找機會,但是現在他居然單獨留在了秋風城。
他這是自尋死路!
吳浩緊緊的墜著他,准備到偏僻的地方立刻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