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東泉郡守走遠後，郭懷仁才嘆息一聲：「無生師兄，我們來晚了！」

軟轎之中的女子傳來了一陣豁達的笑聲，聲如銀鈴。

「不，我們來的剛剛好。若是再早一些，怕是也免不了破財消災啊！」

郭懷仁不由失笑：「師兄所言正是。這法空也是佛門中人么？我入佛門不久，卻是未曾聽到過此人名號！」

轎內女子回應道：「我也未曾聽說，不過佛門禪道分支眾多，而且一些高僧有輪回秘法喜歡修累世法力。有我們不曾了解的傳承也很正常。」

郭懷仁繼續道：「此人肆虐三州，您身為當朝天後，就不管管么？如此下去，豈不敗壞佛門名聲？」

天後再次笑了起來：「大司農可還記得我們為何有此青州之行？」

「當然是找史家祖師言九鼎咨詢大乾皇族的事務……等等，鍾神秀！天後是想以法空妖僧為餌，釣出潛藏在大乾朝廷中的幕後黑手？」郭懷仁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黑手？大乾朝廷就是一鍋湯，什么人都想要來分一杯羹。黑手又何止是一個兩個？」天後冷冷道：「遠的暫且不說，就說近的吧。堂堂朝廷司徒，當朝三公之一，居然在朝堂之上無故猝死。這些邪魔外道是何等猖狂！」

「天後，天後！」郭懷仁小心提醒道：「邪魔外道是大乾的說法，其中邪魔是指的五色魔教，外道，說的就是咱們佛門那！」

「呃……」天後微微一愣，解釋道：「不好意思，我這累世法力剛剛融合覺醒，還不太適應，立場轉換的還不太順暢那！」

郭懷仁點了點頭：「理解，理解……她的情況其實更加的嚴重。」

「你是說無空師兄？」天後關心道：「她恢復的怎么樣了？」

「還好，還在歸霞湖心雨觀休養!新的身體與她很契合。就是一不注意就會把她和女兒搞混了。所以只能從發型上區分。她剃度了，女兒在帶發修行……」

天後立刻來了興趣：「對了，我聽說曉茹好像身體抱恙？」

「喜脈！」郭懷仁臉色臭臭的回答道：「無空已經給她查看過了。」

「哦？打算留著？還是？」

「曉茹腹中孕育了驚人佛力，那孩子怕是佛門大能轉世，不能不留啊！」

「是那吳浩的吧？」

「還能有誰？我已經准備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他來中州收拾他了。沒想到他到現在還沒來！」

「真巧，我也准備了！」

「……」

一時之間，兩人相顧無言。

良久，郭懷仁才緩緩說道：「根據情報，吳浩最後消失的地方是揚州長樂郡，那法空和尚好像也是從那邊開始肆虐大乾的。一個吸星魔，一個搶錢僧，你說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么關系？」

天後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吧，境界相差太遠了！若是情報沒錯的話，那法空的天劫強度太過驚人，要是用無空師兄的話說，怕是『艾西』級的！」

郭懷仁糾正道：「那不是『艾西』級，應該讀作『艾思』級，它的寫法就像一只盤旋的蛇。它表示某種極限，最高等級。不過在最高等級之外，還有打破極限的存在，就是二艾思級，三艾思級……」

郭懷仁一邊解釋，一邊比劃了一個「s」形。

天後再次搖頭：「這種等級太過拗口，我還是覺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傳奇神話，氣神虛道這種等級劃分好用！」

郭懷仁笑道：「這是諸天佛門通用標准，學一下沒害處的。曉茹編了首歌謠幫助學習，天後要不要聽一下……」

他說著，就輕聲哼了出來。

「愛嗶誰滴咦愛夫雞，愛吃啊哎折嗑艾路哎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