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零章:下次能不能來個不失傳的?(二合一章,求月票!)(1 / 2)

高齡巨星 蠢蠢凡愚QD 2332 字 2020-12-20

技能夢境還在繼續。

被青樓花魁選中的阿彩,跟著花車中的姐兒一起來到了大懷恩寺。

自從被阿娘瞞著老鴇偷偷生在了茅房中的阿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熱鬧的景象。

曹衙內的百金彩頭,吸引了全城的勾欄花魁,而普天之下有漂亮女人的地方便不缺男人。

幾十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青樓頭牌雲集,讓懷恩寺的香火都染了一層胭脂味兒。整個寺廟周圍,更是如同趕集一般人群熙熙攘攘。

諾大的寺廟之中,更是早已被前來看那高僧能否抵住頭牌姐兒風情的人們擠得水泄不通。

「這人也太多啦!都看不見那志北長什么模樣。都說這一代僧侶之中,論儀表才學,志北大師是屈一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呵、你聽說的怕是淺了。我可是聽說這志北乃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先皇尤其寵愛,只是年少是痴迷佛道在先皇駕崩之後出家為僧。若非如此,怕是金殿之中……」

「慎言!如今聖上龍體欠佳,這等事情也是亂講的?」

「啊、是是是。你看,在下晌午吃多了酒,有些頭暈,先行告退,先行告退!」

在周圍一旁鬧哄哄的議論之中,阿彩隨著青樓中的頭牌向講經壇前走去。周圍人群見到她這一行,紛紛讓出出路。

但是此時的阿彩心已經不在這里了。

他甚至已經能聽見阿彩那噗通噗通跳得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臟,通過她的視角,李世信仿佛看到了一只被獵人捉住,時刻准備逃跑,尋找脫身路徑的小獸。

終於,就在幾十名花魁雲集在講經堂之前,准備各顯神通去勾那高僧還俗之時,趁著身邊兩個龜公不注意,阿彩悄悄的混進了人群之中。

周圍的喧囂仿佛在她脫離青樓隊伍的那一刻,停止了。

只有那一刻似乎要跳出胸口的心臟,還有那一雙越跑越快的小腳……

「阿彩!你個殺千刀死哪兒去了?!」

「娘的,人跑了!」

「找!這么多人,她跑不遠?找到了給我打斷那個賤婢的雙腿!」

一陣呼喝咒罵,從躲在寺廟暗處渾身抖若篩糠的阿彩身旁響起。

……

不知不覺,天黑了下來。

一個青樓的賤婢跑了,在這一天生的事情中不過是一枚小小的浪花。

到了晚上的時候,志北大師在幾十名才貌身段冠絕京城的名妓,施展了或文雅或鄙俗的各色手段中將整卷《心經》講完,並和大懷恩寺方丈辯了兩個時辰的經,期間目不斜視,視紅顏如糞土,氣煞勾欄佳人的軼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可是在志北的僧舍之中,志北的經還沒辯完。

「女施主,大懷恩寺佛門清凈,若你也是奔著那百金賞錢前來的,那貧僧倒是要勸施主一句,莫要白費心機。貧僧一心向佛,紅粉骷髏在貧僧眼中並無差別。女施主,還是請回吧。」

看著面前身著一襲白色僧袍,一顆大光頭下雙眼微微閉合,手中持著念珠不斷撥動僧人,慌忙中隨便找了個地方躲藏起來的阿彩止住了顫抖。

「大師,我只是青樓中的一個小婢。並非是來引誘師傅,也絕不想要那百金的賞錢,只是受不了老鴇和龜公的毒打,才趁著法會逃了出來。求大師不要聲張,讓我在這里藏上幾天,等風頭一過,我便離去!大師,我要是被捉回去,就沒命了呀!求大師高抬貴手,救我一命!」

面前跪地求饒的丫頭,只是讓志北垂了垂眼皮:「阿彌陀佛。女施主,根身器界一切鏡相,皆是空花水月。迷著計較,皆是徒增煩惱。佛門清凈地,留不得你,你還是走吧。」

「大師,我真的沒有騙你!你要是趕我走,我就真的死定了!」

「阿彌陀佛。世人多命,命中注定,天命不可違。」

「被捉回去,我會被打死的!」

「祝女施主來世投個好胎。」

看著面前僧人面對自己的苦苦相求,波瀾不驚,跪在地上的阿彩愣了:「你是不是以為我這都是在說謊,在耍心思,在算計你?」

「阿彌陀佛。施主要是再不走,貧僧可就要喊人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夜巡沙彌的聲音。

眼看著面前一臉佛像的志北起身要去開門,好容易才脫離魔爪的阿彩不禁慘笑:「我本以為這寺廟中有佛,佛能渡我,才冒險藏在這里。原來都是假的,佛也騙人,連佛也不願理會一個青樓賤婢。和尚,你在法會上說的,原來都是假話!」

「我整整一個下午在你房中對佛像跪拜奉上敬意,求免去災禍。你卻告訴我世人多命,命中注定,天命不可違。便是連那強盜都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你卻跟我說,佛修來世?」

聽到這話,志北腳步一頓。

「我佛無善無惡,只待眾生平等。」

「你放屁!眾生平等,為什么還分菩薩,比丘,護法?這寺廟中為何還分方丈沙彌?眾生平等,為何別人生來錦衣玉食,可以一擲千百金只求看個熱鬧,而我從生下來便要忍受毒打,被人欺辱?!」

嗤。

隨著一聲質問,阿彩掀起了自己的衣袖。

看到她一雙胳臂上縱橫交錯的鞭痕,新傷老疤交錯盤扎,志北開門的手微微一頓。

門外的沙彌說笑著走過,僧舍的門,到底還是沒開。

……

志北在京城足足駐留了七天。

七天之內,幾十名勾欄頭牌每日點卯一般的到來,也每日用盡風騷後失望離去。

到了第八天,京城之內已經傳遍了志北的高僧清名。

也就是在這一天,志北收拾好了行裝,對著在僧舍內藏了八天的阿彩道了別。

「貧僧要走了。」

「師傅要去哪兒?」

「也許是天涯海角,也許是西方極樂。」

「能帶我一起去嗎?」

「你是女人。貧僧雲游四方,帶著你多有不便。」

面對入定般連看都不看自己的志北,阿彩皺著鼻子笑了。

「我是女人,可我也能是任何人呀!」

在志北疑惑的目光中,阿彩打開了她即使逃跑時也沒忘了帶的木箱。當著志北的面,從里面一一拿出了刷子,脂粉和刮刀。

半晌之後,阿彩不見了。

一個眉清目秀的禿頭沙彌,出現在了志北的面前。

「你……」

看著整個變了一人,就連眼眶處那猙獰的胎記都消失不見了的阿彩,一向波瀾不驚的志北瞪大了眼睛。

「都是假的。我阿娘說,我的命賤,生下來便在煙花之地。但是命已經賤了,就不能再像她那樣哭,這輩子都沒有清白身。於是從我出生那一刻,便毀了我的容貌。她得了花柳臨死之前,將畢生收集到的妝容手法教給了我,讓我不論如何都要做個丑但干凈的賤婢,找機會逃出去尋個好人……然後……然後……」

看著皺起了眉頭的志北,阿彩咧開了嘴:「反正現在我逃出來啦,你是個好人。就讓我跟著你吧!我給你背囊拎經,給你洗衣化緣,你就當收了個徒弟,如何?」

「阿彌陀佛。你是女人。」

「佛說眾生平等!」

「阿彌陀佛,你……強詞奪理。」

「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叫人,讓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原來名滿京城的志北大師,這些天僧舍里一直藏著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