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幾年過去。
工架瓷實,武打利落,念白唱腔脆亮,一來二去女孩兒也成了角兒。
不用再跟夜里趕場了,不用住祠堂度夜了。她的台口也從地主鄉紳百姓家的後宅,挪騰到了城里的戲樓。
名聲大了,麻煩也就來了。
上了扮相,她是臨危掛帥的穆桂英,是祝家庄前和梁山好漢過招的扈三娘,是代父從軍立下功勛十轉的花木蘭,是與薛丁山沙場揮戈的樊梨花,也是苦等了薛仁貴十八年的王寶釧。
卸了扮相,一個出身梨園華貌美傾城的姑娘,總是招男人惦記。
「小月,剛才叫一聲眾嘍兵細聽分明那段花槍,耍的可真美。你沒看見,台下那群男人眼睛都直了!你個小妮子,越來越勾人兒了。」
正在卸妝的女孩兒面對師姐的笑鬧,翻了翻白眼:「哪是我勾人,明明是他們眼睛長。」
「哎哎?今兒來了那么多公子哥兒,有沒有看著順眼的?」
「倒是有一個。」
「還真有?快跟師姐說說,是哪個?二樓包間里的孫家少爺,還是前排第一桌的劉家公子?」
「都不是。」
「那是誰?難不成是一排二桌的6老爺?小月,口味太重了吧?」
被天天男人不離嘴的師姐氣到,女孩兒也不惱,直接伏在了師姐的肩頭,眼梢一勾百媚生。
「都不是。」
「哪是誰?」
「自然是你這個楊宗保啊!」
「去你的!」
在兩個女孩兒的笑鬧中,後台處起了亂子。
「爺,男女有別,咱坤班的後台,您可不能進去!」
「哎,爺!爺?「
說話間,一個穿著綢緞褂子的男人就闖了進來。
看到突然闖進來的男人,後台亂成了一遭。
正在換扮相的戲子們忙扯衣服,在一群亂糟糟的戲子中,男人的目光幾乎是沒有遲疑的鎖在了端著畫筆的女孩兒身上。
看著來時意氣沖沖,看到自己素面反倒是緊張起來的男人,女孩兒挑了挑眉頭。
「小爺,有何指教?「
面對女孩兒懶洋洋的我詢問,男人不知道從哪兒鼓起了勇氣:「連著看你五十多個台口了,名人不說暗話,爺我看上你了。」
「呦。」女孩兒放下畫筆,樂了:「爺,您說笑了。梨園行怎么回事兒,誰心里還不是明鏡兒似的。今兒個給薈萃樓的爺們兒們唱一出,明兒給群英居的主顧們演一場,您看上我了,銀子您帶夠了么?帶夠了,一會兒我單給您唱一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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