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零章有因(1 / 2)

蕭九爺倒盞茶喂林嬋吃兩口,余得自己吃了,一面告訴她:「在十里外的太平縣,有幾員外官回京述職,卻蹊蹺地死在那里,我明早要與邢部的人前往,估算約需十日才回,事出突然,把你獨自留下,身邊又無可用之人,我難以放心,特讓月樓來看顧你。」

林嬋不解:「我就在府里待著,哪里也不去,這還不放心麽?」

蕭九爺看著她默然頜首,如今朝堂風聲鶴唳,黨派傾軋,東廠橫行,刺客暗潛,誰都難保項上人頭明日無虞,謹慎些總無大錯。

其實再謹慎些,當初就不該答應娶了林嬋,並讓她成為自己的軟肋。

現在想這些已沒有甚麽意義,怎樣護她周全才為首要。

林嬋想想問:「你明一早就走麽?」

蕭九爺道是,把擱桌上的銀紅帕子揭開,取出那只碧玉鐲子順她手指擼到雪白的腕子:「這是我祖上傳下的鐲子,母親戴過,現給了你,勿要再隨便送人了。」

「好!」林嬋面龐泛紅,他給她時並未特意提及這鐲子的淵源,她若早曉得,定不會做出此等蠢事。

福安在簾外稟報:「爺哩,李將軍在書房久候多時。」蕭九爺松開抱她的手,低聲道:「你先自歇息,不必等我回來。」旋而撩袍起身出房,隨福安沿前廊下踏跺朝院門走,枝梢滴答滴答落雨,迎面一個人打著青布大傘走來,丫鬟綺雯,綺雯連忙福身見禮,又道:「這雨比方才落得急些,打把傘遮擋著,可免衣衫濕了。」遂把手里的傘遞給福安,福安借著檐前掛的燈籠,看見她頰腮特意抹了紅胭脂,其心意不言自明。

他再看向老爺目不斜視地前行,遂朝她擺擺手,兩人很快消失在門外的夜色里。

林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外面雨聲簇簇,仿佛就滴在耳畔,新鮮又薄涼,她聽見廊上有腳步聲,應是輕推開了明間的一扇門,嘎吱一聲悶響,一盆水潑在青石板道上,一只貓兒喵嗚跑遠了。

「死蹄子,我的麻雀脯粥呢?可是你偷吃了?」劉媽從外面賭錢回來,逮著小眉兜頭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