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①G 第壹叄伍章謀事(1 / 2)

丁玠等人坐著輕聲說話,廊上腳足窸窣作響,蕭雲彰著秋香色直,從外頭進來,頓覺炙悶之氣撲面,他觀門窗緊嚴,且下竹簾,蹙眉問:「你們不熱麽?」

夏至已至,縱是深夜,也不見有多少涼意。

丁玠等頻頻擦汗,還維持文人的面子,李綸是個將軍,無所顧忌,早脫了衣裳,精赤著傷痕累累的上身,他搖晃蒲扇,朝角落端坐的某人呶呶嘴:「這位大爺不讓。」

蕭雲彰隨而望去,但見那人黑衣裝束,頭戴黑笠,把臉全遮,不卑不亢地站起朝他拱手作揖,嗓音很低沉:「深更半夜書房透亮易引注目,蕭府已潛進探子,九爺切莫大意!」

蕭雲彰神情微凝,也不敢開窗卷簾,走到桌案前坐了,再朝福安交待:「你切個冰湃的西瓜來,再給我燉盞茶,要濃濃的。」福安領命退下。

他介紹黑衣人給丁玠一眾認識:「他是我安插在鷹天盟里的內應,算來已有三年光景,主在江浙一帶候盟主之令行刺官員,戶部浙江清吏司主事范大成、就是他帶人刺死於府中。」一眾看向他重新打量,眼神復雜起來。

陳稹拈髯恍然:「那時報范大成突染惡疾猝死,我就疑其中有詐,范大成曾與我同窗,後進京述職相遇幾回,他特別惜命,t魄自然非常人所比。」蕭雲彰道:「大理寺在悄查范大成糧草貪墨之案,查出他與朝中的一位權臣里內g結,他的死,這位權臣應逃脫不了g系。」

李綸朝黑衣人拱手問:「還不知你尊姓大名?」黑衣人疏淡道:「無名氏。」

丁玠看李綸吃癟,也笑問:「房中如此悶熱,恨不能脫衣敞懷,你還戴著斗笠作甚?」

黑衣人頗為警覺:「你有何企圖,要觀我顏面?」

丁玠怔了怔:「我能有甚麽企圖,不過是一番好意。」

蕭雲彰擺擺手道:「朝中黨派傾軋,敵中有我,我中有敵,他謹慎行事為嘗不可。」又朝黑衣人道:「在座幾位若有異心,也就無今夜之聚,你不必太疑慮。」

黑衣人沉默不語,也沒取下斗笠,他誰都不認、不信、只認、只信蕭九爺。

福安端來一盆切好的西瓜,綠皮紅瓤黑籽,蕭雲彰則接過濃茶吃了兩口,苦的剎時精神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