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意大利式鼻子,如雕塑般完美。
看來,應該是混血,但那頭黑發還是更多地顯示了他的東方氣質。
之時那雙眼睛,灰藍色的眼睛,很熟悉。
恰在這時,我發現那雙眼睛冷冷地掃了過來。
我並沒有和他對視,只是經過鏡子中的那么一瞥,那如刀般目光就足以讓我膽寒。
我忙不迭收回小鏡子,但為時已晚。
只聽那人道:你的心,還是多用在自己身上,免得連書房中進人了也不知道。
話音剛落,洪少柔便將凳子移開一米,微微低頭,視線自然而然與我相對,細細眼睛因笑而微眯,看不出眸子里的意味。
腦子瞬間轉了幾遭,最終,我伸出手,很自然地擺了擺:好巧,你也在這啊。
洪少柔繼續看著我,細薄的唇因為笑幾乎變成了一條弧線。
不過,是有足夠威力勒死人的弧線。
我可以問問,你在這究竟要做什么嗎
拿弓。我道。
拿弓做什么他問。
我淡定鎮定兼肯定地回答道:大雕。
接著,從容不迫地從書桌下鑽出來,取下牆下的一張弓和箭,跑到刀削面哥哥們居住的房間,踹開門,中氣十足地大吼一聲:納雕來
接著張弓,向著他們的黃瓜去。
這一晚,只著大褲衩捂住自己重要部分的刀削面們被我在洪家客廳中追殺了整整一個小時。
最後,雕是沒下一只,但男兒屈辱的熱淚倒是流了幾盆。
這次行蹤的失敗直接導致我的自由縮水以後的每天晚上,我房間門口都會守著兩個刀削面。
我下定決心,如果哪個夜晚飢渴過了頭,就把他們給下到鍋中吃了。
而現在,還是留著當存糧吧。
聖誕老人的還是每晚都按時送到我房間的窗口處,味道好得無法用語言形容。
我吃得灰常開心。
但一直裝不知道也不是一回事,這天晚上,我決定去謝謝那個人。
當聞到香的第一時刻,我就推開玻璃,站在了窗台上。
我房間窗口旁邊便是個花架子,我一手拿著牛排,一手攀爬著,順著那架子上了屋頂。
上面,一個背對著我的男人正要離開。
景流湃。我喊出了他的名字。
果然是他。
是景流湃轉過頭來,白凈柔和的月光下,他的身形略顯纖瘦細長,風吹動他的輕薄襯衣,像是隨時都能御風而行。
一旦有很美好的東西出現在我眼前時,我都害怕它會被風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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