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年前我在法國的一間著名大餐廳遇見的廚師,手藝很好,便花重金請他當家庭廚師。這些年,我請貴客時,都是他出馬,一頓飯能讓人吃的心情愉悅,談起生意來也順利得多,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助手。洪少柔開始講述景流湃的來歷。
這時不答話也顯得有些不自然,於是我閑閑應道:嗯,他做的菜確實不錯。
這話並沒有漏洞,因為洪少柔一向是讓景流湃負責我的飲食,也不會暴露我和他的屋頂之約。
可是洪少柔臉上笑意加深了些許:菜不錯,那么人呢
人也挺帥。我決定邊看形勢邊走路。
洪少柔沒再問了,卻還是看著我笑,笑的含義越來越復雜,讓我心里毛毛的。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我決定也對著他笑。
略一閉眼,再睜開時,眸子里滿是嫵媚,一雙貓眼盛不住,瞬間溢滿全身,風情萬種,傾倒眾生地笑。
這下,洪少柔改變了笑的意味,變為了一種歡愉的笑。
我樂了,小樣,春心盪漾了吧,桃花朵朵開了吧,跟姐姐斗,還差點火候。
勝利的喜悅讓我笑得更媚,嘴咧得更開,先對地,洪少柔也笑得更為歡愉。
我們相視而笑,笑得百無禁忌,笑得欲罷不能,笑得高唱we are the 。
笑得旁邊刀削面哥哥們腳開始打顫,笑得頭頂盤旋的海鷗翅膀掉毛,笑得嘴角抽筋時,洪少柔輕聲道:不歡,忘記告訴你,從剛才起,你的牙縫里,就粘了一粒黑芝麻。
瞬間,諸侯割據,世界大戰,我渾身僵硬。
我在心中高調地再次稱呼了他一聲禽獸。
媽媽的吻,熊,敢情剛才一直在笑這個來著。
郁悶地去洗手間中將早餐時粘在牙縫中的黑芝麻給弄了出來,也沒心情再去理會洪少柔,便獨自站在甲板上觀看海景。
海面尚是平靜,碧海藍天,唯美了人心。
愛一個女人、住一間屋、買一塊地、望一個景、走一條死路海上鋼琴師中的1900不願過這樣的生活,寧願隨著炸彈和船一起消失。
他是很明白自己所要的,但我呢,要的是什么
,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就是這個東西。
為什么會喜歡
因為,吃下後,會有一種真實的飽腹感,四肢會開始發熱,不會再冷,就好像是得到了很多很多的愛。
今天穿的是波西米亞風格的曳地長裙,有著亮麗的圖案,上身是白色小吊帶,及腰長發微卷,隨著有咸味的海風飛揚,很像是迷路的異族女子。
周圍有目光黏著在我身上,帶著些驚艷的味道。
我不理睬,左手握住欄桿,右手微曲,入發絲,將其往後撥弄。
眼眸微低,眉眼間,千言萬語,臉頰微抬,像是陽光下的花,皎潔的大朵的白花,開得嬌艷,開得奪目。
後來,有個人說,當時的我,就是這樣驚艷滿堂,吸引了游輪上所有人的目光。
我不知,當時只覺得面朝大海,思緒起伏,心中萬種情緒奔騰。
於是,下一秒
我按捺不住,腳踏上欄桿,像金剛一般呲著牙齒,雙手握拳捶著d罩杯的,脖子爆筋,學著傑克,氣勢磅礴地吼出一句:i am the king of the
哐當,有幾人倒地。
噗通,有幾人落海。
我罪過,讓大家幻滅了。
除此之外,我還聽見了洪少柔的輕笑,轉頭,正想跟他斗幾句嘴,卻赫然發現,洪少柔身邊還有兩個人。
一是書房中看見的那冰塊人,當我轉過頭來時,他的眼中,某種情緒快速消失,又變為了冰冷。
另一個,則是我那許久不見,嫵媚依舊的碧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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