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1 / 2)

「什么人?!」

遠處,女子嗓音涼涼,緩緩飄來,她道:「文國公府,蕭七。」

火把頓時打亮,守衛見來人,單膝伏地:「屬下鐵騎營衛平見過少主。」

大涼戎平軍,不尊皇族,不跪帝君,獨忠於衛平侯府,衛平侯戰死沙場後,戎平軍奉衛氏嫡女蕭景姒為主,也正因如此,這衛家僅剩的後裔,便被推向了風口浪尖。

她取下紗笠,一雙眸清雅,似這夏日的星子,道:「帶我去見古昔將軍。」

「是。」

方至酉時,晉王府里正是歌舞升平,酒香縈繞,正殿里,偶有女子嬌柔的軟語輕笑傳來。

天家五子晉王,一貫便閱盡風月,素有花名。

「王爺。」女子嗓音輕靈,極是好聽,帶著笑意,蔥白的指尖端著金樽,薄酒清香,「這桃花釀是妾身親手所制,王爺可喜歡?」

鳳玉卿側卧軟榻,攬著懷里柔若無骨的美人兒,輕啜了一口:「自然喜歡。」

女子掩嘴輕笑:「那妾身再為王爺斟一杯酒。」

鳳玉卿眯了眯眼,媚眼迷離,衣襟半敞好不放盪,倒是好一副風流男兒的做派。

正是飲酒作樂時,屋外管事凌粟道了一聲。

「王爺。」

似是被擾了酒興,鳳玉卿不悅:「美人佳釀,你作何來叨擾本王。」

管事不疾不徐,走上前:「有王爺您的信箋。」

淺色鹿皮密封的信箋,一看便知不尋常,鳳玉卿微微傾身,接過信箋:「何人送來的?」

「不知是何人,只留下了這令牌。」凌粟遞上手里金色的令牌,那成色與分量,定不普通。

鳳玉卿斂著眸,掂了掂手里的令牌,嘴角牽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衛家的人啊。」眸光凝遠,若有所思了許久,他道,「如今衛家便只剩一人了。」

衛平侯只得一女,入嫁文國公府,如今衛平侯歿,衛家便只剩文國公府衛氏所生嫡女,蕭七。

拆開信箋,只書了一言:「子夜三時,城門叛亂。」

鳳玉卿輕笑了聲,披了件緋紅色的錦袍,走至燭火前,將信箋染了火星,燒成了灰燼,回眸,淺淺一笑:「這酒,本王改日再和愛妃共飲。」

女子放下酒盞:「妾身給王爺更衣。」

鳳玉卿張開手,懶懶地任女子寬衣:「凌粟,替本王去宮里走一趟。」

凌粟會意,轉身出了王府。

東風起,子夜更聲響,雨將下未下,沉悶的天際,沒有絲毫月色,黑得不見一絲光影。

忽而,城牆上,一點火光燃起。

有男聲大喝:「殿下,烽火台燃了。」

烽火台亮,戰亂起。

太子鳳傅禮站在城門南側,沉沉聲響:「開城門,布兵。」

話音剛落——

「報!」

「說。」

來人一頭大汗,氣喘吁吁:「殿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