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楚彧,我好想你(1 / 2)

溫思染興高采烈:「所以,你是看上我的美色了。」

她狠狠瞪他,十分不淑女地將他扛在肩上:「不止你的美色,還有你的身體也是我的,你要敢有事試試看。」

溫思染笑了,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他真心覺得,他家的霸王花太招人歡喜了。

他點頭如搗蒜,然後抿抿蒼白的唇,揉了揉眉心,頭一歪,整張俊臉都栽進她頸窩里,蹭了蹭,吸了吸,又氣若游絲地說:「十七,我頭暈。」

鳳昭芷一聽他喊頭暈,當下臉又白了一分,火急火燎地大喊:「軍醫怎么還不來!」

伏在鳳昭芷肩頭的某人嘴角一勾,眼底一抹喜色,嗯,還有幾分得逞後狡黠的洋洋得意。

夜色漸微涼,戰事連綿不休。

丑時,戎平軍大破敵軍陣型,攻入腹心,戰局已初定。

趙復興從前方戰地歸營,戎裝下血跡斑斑,顯得狼狽不堪。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連連急急喚道,楚衡坐立不安,立馬掀帳而出:「快說。」

「前有涼軍守城,後有戎平軍圍堵,我們被、被包圍了。」趙復興大汗淋漓,難掩慌亂之色。

楚衡聞言,輪廓分明的臉立刻便沉了:「那就給本宮殺出去。」

趙復興狐疑顧忌,面露難色:「蕭景姒領兵有道,戎平軍所向披靡,我們的暗兵死、死傷嚴重,恐難突圍。」又道,「竟不知那蕭景姒如此善戰,幾乎殺了西陵將士個措手不及,如今之勢,要扭轉敗局,只怕絕非易事。」

楚衡震怒:「都是廢物!廢物!本宮養他們何用!」他大聲咆哮,緊綳的輪廓竟讓那原本俊郎的臉顯得猙獰可怖,「傳令下去,擒不下楚彧,全部軍法處置!」

「殿下三思!」趙復興撲通一聲便跪下了,滿頭大汗不止,他勸諫,「請殿下下令撤兵,再戰,恐怕七萬私兵都會全軍……覆沒。」

楚衡震怒大喊:「那便將蕭景姒抓來!」他緊握雙拳,青筋暴起,他狠狠咬牙,「不惜任何代價,將蕭景姒給本宮生擒了。」

「臣遵旨。」趙復興道,「請殿下先行撤退。」

兗州城內,涼軍與戎平軍里應外合,軍心正是振奮時,菁華來稟報,喚了聲:「爺。」

楚彧興致缺缺,冷著臉吩咐楚家軍主帥速戰速決。

菁華知道他家爺趕著收網去和國師大人匯合,直言:「溫伯侯好像中毒了。」

「中毒?」楚彧哼了一聲,「無恥。」

語氣,很是不屑,很是鄙夷。

這無恥,罵得很任性啊。

菁華不解:「爺為何如此說來。」

楚彧很嫌棄的口吻:「溫家用各種葯材養了他十幾年,那小子早便百毒不侵。」

菁華目瞪口呆了很久:「……那溫侯爺,」所以,是苦肉計咯,假意中毒,虜獲芳心,簡直十足的浪盪子行經啊!菁華罵道,「真無恥!」

楚彧懶得管,轉身往城下去。

菁華趕緊追上去:「爺,您去哪?」

「去接我阿嬈。」

城下正是戰亂,烽火連天的,甚是危險,況且太子衡的目標本就是楚彧,這般不管不顧地沖去最前線,豈不是給敵人可乘之機,再說了,國師大人大殺四方,完全不必擔心。

菁華如此一想,趕緊上前去攔,苦口婆心:「爺您稍安勿躁,戎平軍勢如破竹,國師大人很快便能殺進城來,在這等著便好。」

楚彧瞪他,語氣已動了怒:「我一刻都不想等!」

菁華一時語塞,女人至上!

楚彧命令:「你留下善後。」

語氣,完全不由分說。菁華剛想再勸諫一句,菁雲便乍然出現在眼前。

「世子爺!」

楚彧冷言冷語:「你不守著我家阿嬈,上來作甚?」

菁雲回道:「楚衡突然撤軍回攻,斂兵圍擊國師大人。」

楚彧腳步驟然一頓:「阿嬈怎么了?」

菁雲愣了一下,道:「國師大人被生擒了。」

楚彧一雙漆黑的瞳,募地便冷了,睨向菁雲:「你沒死沒傷,可讓我家阿嬈被人生擒了。」語調微微一提,「你便是如此護主的?」

字字寒冰,竟帶了戾氣。

菁雲心頭一聲咯噔,背脊生寒,下意識便瑟縮了一下,摸摸後頸:「國師大人她——」

楚彧斂眸:「記得本王的話吧,阿嬈若有絲毫閃失,」微微一頓,楚彧道,「絕不輕饒。」

四個字,冰凍三尺,殺氣凜凜。

菁雲肩膀抖了抖,抬頭,轉瞬人就沒了,只留一股冷風,啪啪打臉,老半天才回神,摸摸鼻子,低聲抱怨:「倒是聽我說完啊。」咬牙,「暴君!」

菁華瞥了一眼,非常之淡定。

且說城下,敵軍忽然斂兵撤退,戎平軍乘勝追擊。

大勢已去,殘兵伏誅。

「將軍,殘兵已降,我等如何處置?」

開口之人乃戎平軍第三軍主將衛平西,得令追捕敵軍,班師回城。

此戰,戎平軍大勝,破西陵私兵陣型,生擒數萬人,西陵敵軍傷亡慘重,七萬私兵便也只剩了一只精銳分兵逃脫,不過千人。

秦臻思索後,下令:「暫且扣押,待——」

話還未完,冷冰冰的嗓音截斷了秦臻的話:「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嗓音低沉,雖醇厚好聽,卻著實戾氣得緊。

衛平西回頭便看見了常山世子,一張比大涼第一美人還要美上不知道幾分的臉,這般絕色,只是那眼神陰翳得很,讓人不敢多瞧一眼。

常山世子這是幾個意思?雖說素來聽聞楚家軍只殺不招降,可眼下這一萬私兵是戎平軍的俘虜,而戎平軍從來不殺一個降兵也是眾所周知的,常山世子此舉分明是拆台。

衛平西為難,向秦臻請示:「將軍,這、這,」

不待秦臻發話,楚彧便沉聲令下:「楚澤,將這些人就地處斬。」

這殺氣……很盛!

常山世子怒了!聽聞常山世子一發怒,血流成河是時有的事。

衛平西正一籌莫展時,楚家軍的領軍主帥楚澤便二話不問,道了句:「屬下領命!」隨即,命楚家軍將俘虜就地正法。

「慢!」

秦臻一聲話落,戎平軍便立刻上前制止。

頓時,戰火未熄,空氣冷了,似乎有什么一觸即發。

秦臻與楚彧一般高,四目相對,一個冷若冰霜,一個灼灼逼視:「楚家軍有楚家軍的慣例,戎平軍有戎平軍的規矩,常山世子你逾矩了。」

「連自己的主子都護不住,戎平軍的規矩要來何用!」楚彧募地走近,目光如炬牢牢鎖著秦臻,他咄咄逼人,「你是她舅舅,你便眼睜睜讓她被抓走?」

眾人這才明了,原來常山世子的火是為國師大人發的。

秦臻一步不退,側臉輪廓愈漸緊綳,字字便像從喉間擠壓而出:「楚衡為何突然斂兵針對她一人,這都是拜誰所賜?」

聲音聽似不瘟不火,卻字字錚錚,帶著隱忍不發的怒氣。

楚彧怒極,失聲大喊:「秦臻!」

秦臻截了他的話,一貫溫潤的音色也漸進冷下:「她哪一次犯險,不是為了你。」

楚彧怔了一下。

秦臻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對視楚彧的眸:「景姒說,她在西陵等你。」

楚彧那雙墨色的瞳驟然染盡光華。

秦臻冷笑了一聲,斂下灼熱的眸,微微俯首,負了一身蒼涼。就在方才,西陵大軍斂兵回擊,所有攻勢突然都指向景姒。

他拉住她,將她擋在身後:「你退後,楚衡是沖著你來的。」

「我知道。」蕭景姒推開他的手,手里的長劍已血染了整個劍身,她走到秦臻身側,抬起手里的劍,說,「他的矛頭指向的是楚彧。」

那她還義無反顧地往包圍圈里闖!

秦臻大喊:「給我退後!」

前方,西陵的弓箭手已待命,箭在弦上,只待一觸即發。

蕭景姒卻一步不退,原本白皙的手指沾滿了紅色刺目的血液,她將劍舉至與肩同高,做好了防御動作,她看著前頭蓄勢待發的敵軍,說:「秦臻,我不能退後。」

秦臻抬手就去拉她。

她往前一步,突然輕聲說:「楚彧一個人在西陵,我不放心。」大抵是整整一日一夜戰火紛飛,她嗓音都是啞的,「我若以俘虜的身份前去西陵,楚衡會對我放下戒備。」

西陵如何,楚彧楚衡如何,秦臻不想管,口吻堅決如鐵:「你去西陵我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