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我們成婚吧(2 / 2)

「嗯。」

洪寶德說:「若是我讓你覺得不安,還是讓你覺得愧疚,那你便多回頭看看我,興許總有一天,你會覺得,我洪寶德也是一個不錯的女子,我洪寶德也是你可以愛的女子,若是這樣,你再來娶我。」哽咽了一下,「好不好?」

沒等秦臻回答,她豪爽地一把擦掉眼淚,又說:「即便是沒有那一天,你也等等我,等我撐不下去了,等我變得更貪心自私了,我就拖上你的一輩子。」

秦臻沒有說話,怔怔地對視她的眼睛。

他認識她有十幾年了,從來沒見過她流著眼淚,卻笑得這樣明眸皓齒,原來,當年那個因為失去父母家人而躲起來哭泣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亭亭玉立,又落落大方。

他為什么一直看不到呢,珍視的人,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哭,難怪他父親總說,景姒是最聰慧的女子,而寶德,最是堅韌。原來,沒有誰天生堅韌,是藏久了,忍久了,才變得堅不可摧。

秦臻點頭:「好,我在將軍府等你。」

他說:「只要你點頭,我就娶你。」

她擺擺手,走進了相府,轉身,笑了,流著眼淚,笑得明眸皓齒。

魏崢說:負盡天下,莫負君心。可是魏崢不知道,她不怕負盡天下,只是,她怎能負了秦臻……

牆頭,一支垂柳出牆去,滿園春色催冬盡,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世間情愛,總是酸澀了,才刻骨銘心。

蕭景姒回府後,便有些低燒,昏昏沉沉地睡下了,到了黃昏色灑進窗台,楚彧才來喚醒她,她迷迷糊糊地聞到了葯味

耳邊,楚彧輕聲哄她:「阿嬈,乖,起來喝葯。」

蕭景姒睜開眼,眼皮很重,顫了顫。

「是什么葯?」

楚彧舀了一勺,喂到蕭景姒嘴邊:「退燒葯,你發燒了。」

她搖頭,推開楚彧的手:「我不喝。」

楚彧神色微變:「怎么了?」

「對孩子不好。」她沒什么精神頭,聲音很低。

楚彧斂了斂眸子,還是將葯碗端了過來:「無事,都是溫性的葯材,不會傷到孩子。」

她難得有些小脾氣,往被子里鑽了鑽:「我睡一覺便退熱了,不用喝退燒葯。」

楚彧見她不開心,猶豫了一下,便妥協了。

「好,那就不喝。」

他俯身,將蕭景姒裹在被子里的下巴抬起來,湊過去,貼著她的唇渡了一口內息,手落在她腹上輕輕地揉。

「現在舒服些了嗎?」

蕭景姒眯著眼,懶洋洋地勾住了楚彧的脖子:「嗯,很舒服。」

很舒服?

沂水妖主貼著門就聽到了這一句,老臉都不禁一燙,清了清嗓子,咳了兩聲。

「尊上。」

楚彧正追著蕭景姒親近,被人擾了好事很不爽:「有什么事,明日再來。」

沂水妖主就不作聲了。

屋里頭,蕭景姒推了推伏在她肩上的男人:「來的不是菁雲,是沂水妖主,許是有要事,你先去處理,我睡會兒。」

楚彧哼哼唧唧地蹭了蹭她脖子,才起身,把案幾上的一盅湯葯端來。

「這是保胎的葯膳,你吃了再睡。」

蕭景姒看了一眼,往被子里滾:「有些燙,先晾著。」

「嗯。」給她掖了掖被角,楚彧叮囑她,「若是身子不舒服,讓紫湘來喚我。」

「好。」

楚彧走後,蕭景姒才坐起來,細細聽了一番聲響,待腳步聲遠了後,才對外喚了紫湘一聲。

「紫湘。」

「主子何事?」

蕭景姒指了指案桌上的一盅湯葯:「你將這葯膳倒了,倒到院子外的樹下,別讓人看見了。」

紫湘驚訝:「怎么了?可是有不軌之人在您的葯膳里動了手腳?」

蕭景姒搖頭:「我猜,這可能不是保胎葯。」

昨天,她見紅了,長白醫仙來看診了,開的葯卻從來沒有變過,她猜測這葯,興許保的不是孩子。

紫湘不明白:「宋長白怎敢亂開葯?」

「不是宋長白,」蕭景姒凝神若思,「是楚彧。」

「為、為何?」紫湘越聽越不明白,楚彧怎會在她家主子的葯里動手腳,孩子都八個月大了,稍不留神可能會一屍兩命的!

蕭景姒眉頭擰得死緊:「因為我。」

紫湘募地睜大了眼,腦中豁然出現五個大字:保大不保小……

沂水在外堂等了好一會兒,楚彧才來,就離了蕭景姒一時半會兒,都心情不好的樣子。

「何事?」

因為楚彧妖王這邊一直不安穩,兩個兒子又不省心,一把年紀了還不能頤養天年,沂水心也很累的,可誰讓楚彧是王呢。

沂水妖主說:「菁華來報,誅妖台有異動。」他有種妖族又要天下大亂了的錯覺,細細道來,「鎮守誅妖台的長鳴妖主無故失蹤了,鎖妖鏈斷了一根,尊上七年前下的結界只怕撐不了多時,誅妖台下,有惡妖無數,臣下怕會生變。」

北贏鎖妖台下,有無數惡妖野妖,千千萬萬年來一直蠢蠢欲動,好在七年前楚彧統治了北贏之後,在鎖妖台下了結界,才安生了幾年,這不,又出了幺蛾子。

鎖妖鏈是烈焰銀條所鑄,不會輕易斷的,若是不安分的妖怪作祟,一定是術法不得了的妖。

不祥啊,很不祥的感覺。

楚彧沉吟思忖了片刻:「待三國合並大典一過,我便回北贏,讓菁華暫留北贏,同建鄴、香茗兩位妖主一同鎮守,阿嬈身子不好,分娩前我會帶她去大陽宮安養,在孩子出生前,絕不能有任何動亂。」

「是。」

他又道:「另外,我讓你找的人,如何了?」

提及此事,沂水妖主神色突然有些沉重了,遲疑了很短時間才回話:「已經關在地牢了,皆是大奸大惡之徒。」

楚彧嚴詞以令:「這件事,絕不能讓阿嬈知道。」

「臣下尊令。」沂水欲言又止了一番,支支吾吾地,「尊上,還請您再三思而行。」

「我既能得永生,我的阿嬈怎能不陪我。」楚彧斂眸微盻,眼里有一抹似是而非的幽冷,「人族壽命堪堪幾十年,太短了。」

這話莫名其妙地讓人毛骨悚然,沂水不作聲了,無聲地嘆息。

三國合並,帝後授封,便訂在了五日後。

因為遷都大涼,西陵與夏和的重臣及王室,近日來,都陸陸續續遷入涼都,不過幾日時間,涼都在城郊擴建的府邸便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

林子大了,就什么鳥都有了。

西陵三大世家的周家遷都大涼,才入涼都不過兩日,就惹出了紛爭,說是周家的嫡出小少爺周懷壁看上了某間茶肆里的跑堂伙計,說是那跑堂伙計生得唇紅齒白,是個漂亮的少年郎,少年郎有個威武雄壯的名字,喚灰貓。

事情還要從兩天前說起:兩天前,周家的公子周懷壁約了幾個新結交的酒肉朋友,卻學人附庸風雅,去了當下涼都最是雅致的茶肆。

------題外話------

這幾天好像投月票會翻倍,來吧,月票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