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要生了?(2 / 2)

沈銀桑一聽,都快哭了:「那可有什么辦法?」

「我先給他扎針,然後再用內力疏散了便可無礙。」宋長白吩咐人去准備酒精燈和棉布,又讓沈銀桑將小孩的衣裳脫了,用熱水擦身。

准備就緒之後,宋長白在火上燒了燒金針,金針入穴,問:「誰用內力給他疏通?」

屋子里會武的人多的是,鏡湖第一個道:「我來。」

沈銀桑感激地點了點頭,宋長白也覺得甚好,這只不是妖嗎,用妖力疏通自然更好。

鏡湖將魚干抱起來,扶著他背對著自己坐著,抬手,運氣將掌心內力從他後背穴道打入。

隱隱黑色的光暈縈繞,忽而,雙目緊閉的孩童猛地睜開了眼,一雙紫色瞳孔灼灼奪目。

「魚干!」沈銀桑大喝一聲。

猝不及防間,魚干小小手掌驟然成爪,掌間一團光魄擊向正前方,紫湘與古昔同時望過去,頓時大駭。

「主子!」

那紫色光魄直直襲向蕭景姒,她措手不及,下意識護住肚子,縱身一個側空翻,堪堪閃開,只是,腹部重量拉著她後墜,後背重重撞上了桌子角,她疼得臉色煞白,剛穩住身子,又一道風刃襲來,她當機立斷,席地一滾,躲過了襲擊,紫湘與古昔立馬趁勢擋在了蕭景姒面前。

鏡湖發覺不對,一手擒住魚干的肩,另一只手剛抬起,卻頓住了,這幅身子,是才不過三歲的魚干,承不住他一掌。如此一猶豫,便讓對方脫了身,縱身起跳,撲向蕭景姒。

鏡湖大喊:「景姒快讓開!」

蕭景姒猛然後退,一腳將腳邊的案桌踢出去,正中發狂的魚干,他被打中落地,撐地一滾,雙手凝了一團濃郁的光暈,破風打出,紫湘與古昔牢牢將蕭景姒擋住,那光圈破風襲來,千鈞一發之時,鏡湖聚風成劍,一躍而起,接下了兩道利刃襲擊,他趁勢雙手握劍,抬手便劈向對方,卻在劍刃與魚干相距分毫之際,聞見沈銀桑大喊一聲『魚干』,鏡湖猝然停下,卻不料,被對方突如其來的一掌擊中了右肩。

鏡湖猛地後退了數步,不再遲疑,調轉劍身,用劍柄狠狠打在魚干肚子上,他驚叫了一聲,紫色的眼突然一翻,往後一栽,就倒在了地上,然後一動不動,小臉煞白煞白的。

「魚干!」沈銀桑捂著嘴大喊,看著昏倒在地的孩子,卻不敢靠近。

鏡湖收了劍,急急回身,打量著身後之人,忙問道:「景姒,有沒有受傷?」

蕭景姒搖頭,看著鏡湖的右肩:「我無礙,你怎么樣了?」

他說:「沒事。」話才剛落,便吐了一口血,右肩處,有隱隱光暈在涌動,肉眼可見。

方才那妖物,一掌正中鏡湖的右肩,他必定受傷了。蕭景姒連忙喊道:「宋大夫!宋大夫!」

宋長白正縮在桌子後面,聽到蕭景姒的聲音,這才溫溫吞吞地爬出來,剛才還好他閃得快,太嚇人了,好好的小孩子突然變成了妖祟。宋長白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跑過去診脈。

鏡湖擺擺手,制止了宋長白的動作,解釋說:「我血多,吐一口沒關系。」他指了指地上的孩子,「先給他治。」

宋長白頓住,不敢過去,怕這孩子再發狂。

鏡湖冷聲道:「已經沒事了,快去給他看看。」

這也是只妖啊!又不能反抗,宋長白一臉生無可戀,小心翼翼地過去把脈。嘿,這么一作妖,脈相倒老實了。

宋長白取來金針,在孩子身上扎了幾針,拍了拍他的背,用力一錘——

魚干悠悠睜開眼,從地上坐起來,揉了揉迷糊惺忪的眼睛,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看著沈銀桑喊了一聲:「娘親。」

沈銀桑這才松了一口氣,將魚干抱起來,紅著眼心肝寶貝地哄他。

魚干蒙頭蒙腦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將一雙眼睛睜地圓溜溜的,四處打量,看見了一屋子人,小孩子喜歡熱鬧,立馬也不疼了,也不暈了,從沈銀桑懷里鑽出一個腦袋,好奇地到處瞧,眼珠子一定,看見了鏡湖。

「喬喬爹爹!」

鏡湖應了一聲,走過去抱他。

魚干扎到鏡湖懷里,嘴一癟,吸吸鼻子:「喬喬爹爹,你流血了!」然後嘴巴一扯,哇的一聲哭了。

「……」

這么驚天動地的一聲嚎,弄得大家都懵住了。

魚干趴在鏡湖懷里,哭得好傷心好傷心,用小手去擦鏡湖嘴上的血,抽抽噎噎地一邊哭一邊奶聲奶氣地說:「喬喬爹爹,你流……流血了,」斷斷續續,打著嗝,邊哭邊說,「你、你會不會……呃……會不會死?」

魚干哭得跟要死了爹一樣,傷心欲絕啊。

鏡湖心里一暖,拍拍魚干的背,安慰他說:「魚干乖,這不是血,是冰糖葫蘆。」

「……」大家好笑地看著那對『父子』。

魚干打了個隔,突然停住抽泣,眼淚珠子還掛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樣子,傻里傻氣地看著鏡湖,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嗎?」

鏡湖把嘴角的血舔干凈,面不改色地說:「真的,是糖葫蘆。」

魚干淚如雨下的眼里,立馬放晴了,小孩子悲傷來得猛烈,去得也快,立馬開心地說:「魚干也要吃冰糖葫蘆。」

鏡湖:「……」他現在去哪里搞冰糖葫蘆。

沈銀桑立馬把魚干抱過去,打圓場說:「等魚干好了,就給你買,魚干現在生病了,要先睡覺,不然就要喝苦苦的葯。」

魚干一聽要喝苦葯,立馬打起精神頭:「魚干好了,不喝葯!」

沈銀桑笑著將魚干抱過去,哄他睡覺,夜深了,魚干年紀小,折騰了這么久也累了,不大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

待平靜了,蕭景姒擔心鏡湖的傷:「傷勢怎么樣?」

鏡湖只道:「沒事,附在魚干身上的那只妖,修為不及我,還重傷不了我。」

他雖如此說,蕭景姒仍是不放心,喚來宋長白:「宋大夫,麻煩給他看一下。」

宋長白心累不已啊,又顛兒顛兒地去給鏡湖號脈。

「主子,」紫湘上前去,攙扶蕭景姒,心里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您臉色很不好,您怎么了?」

蕭景姒拂了拂肚子:「方才躲避的時候撞到桌子了。」揉揉隱隱作痛的眉心,她抬腳,剛邁出步子便身子一晃。

紫湘大驚失色:「主子!」

蕭景姒搖搖頭,示意她切莫擔憂,只是身子乏力,腿一軟便挨著紫湘倒下了。

「景姒!景姒!」

正在號脈的鏡湖一把推開宋長白,慌了神地蹲在地上,只見蕭景姒臉色蒼白,額頭隱隱沁出了一層薄汗,手緊緊攥著裙擺,她張張嘴,想說什么,艱難地開口:「孩、孩子。」

「血!」

紫湘突然大叫,盯著蕭景姒白色的裙擺,臉都嚇白了:「出血了!」

層層疊疊的紗裙之下,血跡斑斑,頓時,殿中大亂,一聲一聲咆哮,鋪天蓋地地吼向宋長白。

「宋長白!」

「宋大夫!」

「快!快!」

------題外話------

放心,雷聲大雨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