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好,是一種比冥魘花還毒的東西,蝕骨入髓,食之沉迷。」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鳳青抱起她,一躍而起,落在了繁花似錦的梅樹下,拂手便鋪了一地幻化的紅綢,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紅綢上,梅花飄落,墜了她胸口。
鳳青俯身,含住。
纏綿悱惻,食髓知味,漫長而繾綣的夜被情欲撞得支離破碎,終歸,微光從西邊山上灑下。
哦,天亮了。
一地紅綢已被揉得皺巴巴的,鋪了幾片落梅,星星點點的緋紅,極致的艷色里倒顯得嬌俏。
結界外,風雪纏綿,落花紛飛。
梅花樹下,靜好。
鳳青垂眸,俊朗出塵的容顏添了幾分情欲退卻後的慵懶,溫熱的眸漆黑如墨,像是藏了皎潔的上弦月,映著眸中俏麗的女子容顏。
他衣衫隨意披著,半敞滑落,露出精致的鎖骨,細看,脖頸上有幾道劃痕。
那是昨夜歡好時,小姑娘貓兒似的撓的,不痛不癢,平白給他添了幾分艷色的邪肆與風流。
他撐著下巴,腰間隨意搭著白色的披風,懷里,小姑娘縮在披風里,正睡著,嘴角彎彎,小小的腦袋埋在薄如蟬翼的寬袖下,只露出尖尖的下巴與微張的紅唇,似抹了最鮮艷的粉脂,呼吸淺淺,胸口跟著微微起伏,薄紗下,姣好的輪廓若隱若現,隱隱,有些青紫的痕跡,曖昧卻恰好誘人。
鳳青幾乎失神,俯身便堵住了那張微張的粉唇,舌尖輕探,勾了勾她怯怯的舌。
清夢被擾,小人兒咕噥了一句,便悠悠轉醒,顫了顫睫翼,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嘟囔了聲:「青青。」
嗓音微微沙啞,眸光迷離,像是酒醉後,懶散又倦怠。
鳳青淺笑,眼里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啄了啄她的唇,情難自禁,又親了親她泛紅的臉頰。
「還睡嗎?」他問,聲音低啞,攜了饜足後的迷人。
桃花搖頭,張開手,軟軟地撒嬌:「青青,抱。」
他喜歡極了她這般嬌憨的樣子,抱進懷里,緊了緊,她伸伸懶腰,在他胸口拱,很是不安生。
鳳青按住她的腰,聲線壓得低沉:「乖,別動。」
「嗯?」她抬頭,目光清澈。
鳳青伏在她耳邊,低低道:「會忍不住。」
桃花:「……」
她老實了,不動了,乖得像只吃飽睡足的小奶貓,懶洋洋地偎著。
「疼不疼?」鳳青輕聲輕語,同情人間呢語般,連鼻尖氣息都是旖旎又溫柔的。
桃花紅了紅臉,搖頭,羞得不吭聲。
他低低笑了,貼著她耳朵,哄騙似的:「那再做一次好不好?」片刻,又伏過去,把下巴壓在她肩窩里,說,「我還想要兩次。」
這般明目張膽,這般堂而皇之地不知饜足。鳳青以前從來不會如此,他克己復禮,甚至無欲無求,即便歡喜了什么,也不曾沉迷過。
這一次,對她,確實貪得無厭了。
懷里的小姑娘像只受了驚的貓,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怯又羞,小聲地說:「青青,天亮了。」
抬頭,甚至有雪鳥揮著翅膀來回撲騰。
她終歸是羞赧,又把頭埋到他胸口,不抬起來。
鳳青便端著她的下巴,他說:「結界里,別人看不到。」嗓音微沉,低醇而嘶啞,帶了分毫不掩飾的情欲,他纏她,「桃花,還想要。」
一千年沒有嘗過葷的鳳凰,怎會淺嘗輒止,一動星火,便會燎原,熱烈又洶涌。昨晚便是例子,桃花就深深領悟到了二白這個『過來鳥』的忠告。
她懶懶地窩在鳳青懷里,不願意動彈,似是抱怨,卻藏不住小女兒的嬌羞,嘀咕著說:「我腿酸。」
嗯,腰最最最酸了。
二白軍師說的對,要榨干積攢了千年情動的上古神獸,需要強健的體魄與持之以恆的……厚臉皮。
後者桃花可以勉強努力,前者,她只能束手投降,老骨頭好像快散了……
小姑娘這么嬌嬌軟軟含羞帶怯地一抱怨,鳳青便心疼了,立竿見影地令他百轉柔腸。
「我不好。」他懊惱得不行,「我太——」
不知節制。
桃花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口無遮攔地說出令人臉紅心跳的閨房話。
鳳青見她緊張兮兮的模樣,淺淺笑開,抓著她細細一截白皙的手腕,略微涼意的唇摩挲著她的掌心,密密麻麻地親著。
桃花覺得癢,笑著把手收回去。
鳳青抓著不放,將她手指一根一根啄吻過去。
美人艷色,風流俊秀,當真是勾人,桃花覺得她應該是醉倒溫柔鄉了,不然怎么神魂顛倒了,連鳳青的聲音,都酥得媚骨柔腸。
他說,低低地:「昨天沒有忍住,我以後盡量輕一些。」
是盡量,不敢保證。
鳳青想,以後恐怕要更瘋魔。
桃花抬眸,便撞見他滾燙的眼,像極了昨夜他掐著她的腰瘋狂歡愛時的神色,她腦袋都被燙得暈乎了。
到底是個新婚的小姑娘,羞答答的,她可勁兒往鳳青懷里鑽:「你別說。」
她快羞成煮熟的皮皮蝦了!
鳳青被她拱得心頭發熱,攬著她的腰,不讓她亂動:「不用害羞。」他道,「我們是夫妻。」
夫妻啊。
聽著就能幸福的冒泡泡,桃花那點女兒羞怯瞬間沒了,她興沖沖地說:「青青,我要給你生鳳凰。」她堅定不移地補充,信誓旦旦地說,「生好多好多窩小鳳凰。」
鳳青沉默。
片刻。
他突然一本正經,問:「桃花,要做嗎?」
桃花:「……」
話題跳躍太大,她懵了,許久,才捂著臉,把腦袋藏進鳳青脖頸里,說:「我餓了,要先吃雞。」
白日宣淫什么的,不好,沒有神秘感,要黑燈瞎火才妙。這是二白的原話,桃花堅決不忘狗頭軍師的教誨。
鳳青自然舍不得她餓著,道:「好。」
反正,來日方長。
蝕骨歡愉之後,放出了身體里的魔,叫囂著要占有,要刻骨入髓。
他啊,仗著那頭魔,開始貪婪無饜了,無休無止。
吃完雞後,桃花就窩在二白平日里偷食的小榻上眯眼淺寐,不過,太心花怒放,一點兒睡意都沒有,樂呵呵地哼著調不成調的小曲兒。
二白走過去,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臉:「喲,瞧這小臉紅潤的,昨晚被狠狠疼愛了吧。」
桃花:「……」
她掩面嬌羞,嗔怒:「你討厭!」
這嗓音啞的,能讓耳朵都麻出水來,果然,被疼愛過的花骨子,長開了。二白惡趣味得緊,偏生要打趣她,坐到榻上,作勢撓她癢癢。
「哎喲,你這聲音,酥得我呀~」
二白她掐著嗓音,九曲十八彎的調調,特別像人族妓院里的老鴇。
桃花略微抖抖雞皮疙瘩,不同她玩笑了,正兒八經地道:「你腳拿開,別擠著我,我要躺著。」她微微後仰,揉了揉平坦的肚子,那是一臉慈愛,「我肚子里可能已經懷小鳳凰了,不能久坐的。」
二白無語。
這小丫頭,真是一張白紙,單蠢極了。
她無情地戳穿:「上古神獸哪是那么容易孕育的。」何況,鳳青那個獨占欲……罷了,她不打擊泡在蜜罐子里的小姑娘了,拍拍她的頭,愛心滿滿地鼓勵,「少女,再接再厲哦。」
桃花甜甜的笑:「好。」
二白:「……」
這股新婚少婦的酸甜味兒。
受不了!
二白直抖雞皮疙瘩,坐遠了,對桃花招招手:「來,姐姐教你幾個容易懷寶寶的姿勢。」
桃花一聽,就立馬巴巴地過去討教。
無所不能的狗頭軍師啊!
於是乎,兩人深入探討了一下《少婦寶典十八則》之《幸孕篇》,簡直打開了桃花的新世界呢。
正是火熱的時候,鳴谷來了。
「小殿下。」
「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