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現在，想要離開，那就必須做好再次迎接吞噬風暴的准備。

以他現在的情況，只有徹底變成一具僵屍修煉，另辟蹊徑。

可那遠遠沒有之前，那般快速順暢的提升。

僵屍修煉靠血精，這里沒有，他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個大問題。

「前輩，多謝你之前的幫忙，是小子機緣太差，不夠爭氣，辜負了你！」林奇答應幫助，找到最後一塊銅鏡碎片。

但現在看來，遙遙無期，他無法從這里出去，只能在這個吞噬深淵，暴風的中心，苟延殘喘。

「本帝，只想問你一個問題。」銅鏡碎片卻是再次開口。

「前輩盡管問。」

「什么是道！」銅鏡碎片，突然拋出了一個奧妙無窮的問題。

林奇微微一怔，沉吟片刻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是道！」

銅鏡微微贊許：「什么是道法自然。」

「這個，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林奇道。

「那么，我問你，你遇到了一只蟲，這只蟲，正在被鳥吃，而這只鳥已經餓了幾天，不吃掉蟲，就會餓死，你會救這條蟲嗎？」

「不會！」林奇不假思索。

「為什么？」

「因為我不救這條蟲，蟲會死，我救了這條蟲，鳥會死，這是自然之道！」

銅鏡再次道：「那么我再問你，某天，有一條蟲，變成了蝴蝶，它被樹枝壓在了地上，你遇到了這只受傷的蝴蝶，你會救嗎？」

林奇再次一怔。

蝴蝶，也是蟲所衍化而來。

兩者其實是一樣的身份，但，這個時候，又有了不同。

蝴蝶被壓在了樹枝之下，而我，遇到了這只蝴蝶！

一瞬之間，林奇，好像陷入了一個奇異的思維之中。

他在想，到底什么才是道，什么才是道法自然！

突然。

林奇仿佛想通了某些關鍵。

他回道：「我會救這只蝴蝶。」

「為什么？」銅鏡碎片詫異。

林奇認真道：「因為蝴蝶遇到了我，所以，命不該絕！」

這一句回答，讓銅鏡碎片，微微一顫。

仿佛思考了許久，旋即，才緩緩質問道：「為什么，同樣是受到了危險，一個要救，一個不救？」

林奇答道：「蟲子是鳥的食物，如果不能拼盡全力，蛻變成蝴蝶，那就只能被吃掉，這是它的因果生死，自然之道。」

「而蝴蝶，不應該死在樹枝之下，又遇到了我，所以，我救了，這也是因果生死，道法自然。」

他毫無半點猶豫，條理清晰，字字珠璣，引發深思。

而話音落下之後。

「哈哈哈……」銅鏡碎片，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暢快無比，其中，卻又包含了自嘲，悲傷，喜悅等等復雜的情緒。

「小子，你知道我為什么問你這些嗎？」銅鏡自問自答道：「因為，這是本帝的師傅，問我的問題，當時，正好遇到了這樣一條蟲，這樣一只蝴蝶。」

「可惜，我真的解答不出來，但沒想到，小子，你竟然早已經悟道了。」

「我不如你，我堂堂一代帝尊，竟是不如你。」

「為何渡我不渡他！」

「這就是答案，這就是答案啊，哈哈哈……」

銅鏡碎片，兀自的笑著。

林奇也是渾身一顫，莫名之間，他感覺體內天星乾坤塔，竟是印上了一條道紋，璀璨生輝。

這一問一答之間，林奇竟是無意，有所悟道。

「所以，小子，你遇到了本帝，也是命不該絕。」銅鏡碎片，振奮無比道：「還有，從今天起，本帝決定，收你為弟子，不，不不不，我當你師傅，貌似還差點資格，你就當我師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