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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漸漸回籠,我終於明白發生了什么。顧不得我此時此刻跌坐在地上,我甚至來不及站起來,只能手腳並用的爬到他的身邊。
沈鐸的身下蜿蜒的血水刺痛了我的雙眼,但縱使我拼命的睜大雙眼也看不清他,原來眼底積蓄出的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
我連忙伸出手去擦,卻不想越擦越多。我索不管不顧,緊緊的握住沈鐸的雙手。我怕我哭的聲音太大,他會在疼痛中不安。
沈鐸我不敢推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辦。
耳邊傳來救護車的聲音,幾個人抬著擔架過來。我跪在他身邊,一動不動。直到有人過來拉住我:小姐,請你放開手,我們要把這位先生抬上擔架。
我堪堪站起來,卻覺得眼前一黑,終於不省人事。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躺在醫院里。
你醒了
我轉過頭去,看見杜彬一臉的欣慰。
杜彬我抓住他的手,眼淚已經控制不住他他沒事吧
他的臉色頓時一僵,而我的心也隨著他這樣的表情而沉入谷底,我身上還很痛,剛才拉扯間膝蓋和小腿似乎是受傷了。
罕見她不說話,我掀開了輩子就要下床,杜彬這才好像反應過來的樣子,站起身來狠狠的按住我的肩膀:你不要動。
我死命的掙扎,手上的針頭都被我大力的動作而甩了出去:他到底怎么樣了
他沒有事杜彬嘶吼著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身體什么情況你差點就要流產你知不知道他那里什么狀況你妹妹,格格,胡薇她們都在
我反而抓住他的胳膊:你怎么認識格格你怎么認識胡薇
杜彬的眼神閃過一絲懊悔。
可我卻如雷灌頂,忍不住笑起來。
柳桂他亂了手腳,語無倫次起來你
我推開他:哪個病房
他卻再沒有攔住我:十三樓那一樓層只他一個病人,你去了就會看到。
我沒有走過這么艱難的路,每一部都像走在刀尖上。我想了很多事情。從沈鐸生日宴會那一晚開始,一直到今天。我覺得就像是一場鬧劇,找不出原因。錯在誰
其實錯不在金彤彤,不在我妹妹。
錯在我。
因為我膽小,因為我自私因為我總是自以為是是的覺得付出了很多。
杜彬說得對,到了十三樓就能知道沈鐸的病房,雖然只是一下午的時間,這里已經有了很多的果籃和花籃,我還記得上一次在無錫,他也是這般。我跑去他的病房找他,洗了很多的草莓。
那時候的他雖然還有著病態,臉色蒼白,可是看著我時,眼神那么的溫柔。
他說:你看你的眼睛都快要掉到盤子里了,我還敢吃嗎
物是人非原來竟是件這么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