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那青蛇越來越近,松鼠的腳被纏得很死,徒勞的奮力掙扎,叫聲已然尖銳。
「叔,你等我會兒。」
方叔看著沒興趣,揮揮手就想走,顧玙卻不忍心,放下挑子就拐進樹林。他踩著茂密的雜草,出沙沙的腳步聲,兩只動物都有察覺,齊齊往這邊瞧。
「咕咕!」
松鼠掙扎的愈拼命,青蛇卻吐了吐信子,似有煩躁之意,因為它聞到了一股很熟悉又很討厭的味道。
顧玙沒有多想,仗著身揣香丸,一步步朝那邊走去。但到了近前,他不禁詫異,那蛇只是躁動不安,竟沒像以往那樣轉身離開。
咦?這不科學啊!
難道香丸失效了?不應該啊,我最近才配的。
正當他奇怪的時候,青蛇又噝噝的吐著舌頭,竟不管眼前這個人類,繼續游向獵物。好像在它的認知里,那松鼠身上帶著某種致命的吸引力。
「好家伙!」
顧玙見狀,立馬撿起一根較長的樹枝,決定正面肛。那蛇似感到危險,猛地挺起頭,黑色的豎瞳陡然收縮,帶著冷血動物特有的陰冷凶殘。
他也不含糊,小時候沒少上山打蛇,當即攥緊樹枝,死盯著對方的七寸。而就在此時,忽聽「砰」的一聲,一塊石頭從背後飛了過來,擦著青蛇的軀干砸落。
「喔喔!」
只見方叔還拎著塊碎石,嘴里亂吼著,快從後面趕來。甭看動作滑稽,氣勢倒很威猛,青蛇見了便是一頓,似在估量雙方的戰斗力和損失比率。
最終,它眼皮一耷,還是不甘願的抹身逃走。
「噝!」
不知為何,顧玙的脊梁骨忽冒出一股涼氣,那青蛇臨走前的一瞥,分明帶著一種赤裸裸的仇視。
這是要成精啊!
他晃了晃腦袋,按住心神上前,將松鼠的腳解開。所幸沒受傷,就是有些僵硬,小東西溜達了幾步,又是活蹦亂跳的一只好鼠。
「行了,沒事了,滾回去啃花生吧!」
他起身,開玩笑似的擺手再見,誰知那松鼠將小爪子合攏,竟也拜了一拜。
「……」
顧玙呆住,碰到一只,還能說是偶然,同時碰到兩只,就特么很詭異了!他恍惚片刻,再一抬眼,那小東西早跑得沒影了。
「小玙,別愣著了,快走吧!」
那邊,方叔扯著嗓子招呼,他醒了醒神,應道:「來了來了!」
「你小的時候蛇才多,後來都打干凈了。我也好久沒見著了,怎么突然又冒出一條?」
「山這么大,指不定就藏起來了,不過那蛇倒挺漂亮的,連點雜色都沒有。」
倆人邊走邊奇怪的談論此事,他們已經耽誤了不少功夫,中途沒再停歇,挑著擔子一口氣到了山上。
…………
「三個茶葉蛋,兩瓶水。」
「好嘞!」
「玉米多少錢?」
「三塊錢一個,五塊錢倆。」
「哦,那來兩個吧。」
「哎,老板,你能幫我們拍張照么?」
「沒問題,在哪兒拍?」
顧玙拿著相機,對著在護欄邊摟摟抱抱的情侶咔嚓咔嚓,並在心里拗出一只單身狗的冷漠臉,笑道:「好了。」
「謝謝老板!」
「不客氣。」
午後,老牛背下的休息區。這會正是游人最多的時候,從早上開始爬山,按平均腳程算,剛好在這個時間抵達。
鳳凰山最大的休息區在半山,游客多,商販也集中。顧玙是後入行的,搶不到位置,只好往上竄了幾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