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玙有點驚訝,來人竟然是下茅山的那個小道士李肅純。
當初他和小齋把狂化的僵屍懟進湖里,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李肅純和王若虛二人。中間隔了有半年之久,今日一見,對方貌似成熟了些,雖然氣質依舊陰冷,整體狀態卻沉穩了不少。
他用膝蓋想也知道,倆人肯定會被政府收編,並且細心培養。瞧這樣子,李肅純應該歸到特異總局行動處了。
「來的正好,現在防衛人手十分緊缺,已經給你們留好營房了。」
「是,聽從一切指示!」
行動處的領隊和護衛隊長碰了下頭,又叫過小道士,介紹道:「這位是李肅純,新加入的同志。」
「哦,你好,你好!」
隊長明顯聽說過,表現的熱情好奇,伸出手笑道:「你來我們就放心了,這里的安全工作就拜托你了。」
「嗯!」
李肅純不太自然的進行交際禮節,又像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冷冰冰,硬梆梆,摔在地上都能聽著響。
嗬!這尼瑪是人類的手么?
隊長握著那只手,只覺一股涼氣透過皮肉,直接鑽到骨頭里,差點激靈靈打個冷顫。當然他面上不顯,態度保持的非常好。
老實說,他們對這種法外開恩的特招同(da)事(shou),都抱有一種很復雜的心理。既要依仗,又帶著防備,既羨慕對方的能力,又暗戳戳的表示嘲諷。
尤其李肅純這類的,玩什么不好玩僵屍?噫,太惡心了!
雙方寒暄過後,新來的人馬自去安頓,廚房則生火加餐,打算搞個簡單的接風宴。
顧玙全程打醬油,沒往里摻和,就是略微奇怪。因為那幫人離開的時候,李肅純莫名其妙的盯了自己好半天,眼神古怪。
拜托,我們不熟好嘛!
他沒放在心上,晚飯後就回到屋子,准備跟小齋通話。
深山里沒有通訊信號,建塔顯然來不及,隊伍就搞了很多裝置,勉強可以打電話和上網,也不太穩定。
咱們說,世間有很多相遇都是命中注定。
就像白裙子遇到白襯衣,三文魚遇到瓦薩米,海綿體遇到括約肌。一旦相逢,便是金風玉露,干柴烈火,谷道熱腸。
可這倆人就很出奇冒泡,那晚確立關系之後,並未有什么改變。木有睡一個被窩,木有第二次拍手,甚至連平日的肢體接觸也木有增加,以至於龍秋毫無察覺。
就憑他們的性子,想膩歪都膩歪不起來。
當然想念還是有的,倆人便約好時間,定期聯系,互相匯報一下情況——沒辦法,小齋那邊也打不了電話。
「喂,喂……」
滋滋啦啦的噪音中,那邊好像一片吵雜,過了會才清晰一些。
「喂,你干嘛呢?」他問。
「我在喝酒。」
「那小秋干嘛呢?」
「她在擼串。」
「呃,你們在白城么?」他眨了眨眼睛。
「不,我們在五龍背,一會去泡溫泉,我訂了家溫泉酒店。」
喝酒,擼串,溫泉酒店……
顧玙瞅了瞅簡陋的屋子,沒來由的蛋疼:「那個,大姐,我是不是對互訴衷情有什么誤解?」
「沒有,你沒理解錯。只不過我借著跟你互訴衷情的機會跑出來玩了。」
得!
還不如不問,這個套路讓人無語凝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