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沉默片刻,道:「答應他。」
「可京城那邊怎么交待?」
「不用交待,上頭自然明白。」老頭擺擺手。
話說袁家的背後,是京城的軍界大佬,那位大佬的背後,是執掌最高權力的幾大長老之一。
顧玙跟他們接觸時,上面就有指示,可以保持比較友好的關系。
而現在,他提出要求,不出意外,交易的「貨幣」便是這種香丸。這其實是個雙方需求:他要生葯和稀奇材料,那邊要能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葯。
更何況,顧玙不是通知「政府」這個整體,是間接通知紛雜錯亂的各派人馬,有皇親國戚,有地方大佬,有特異局,有附庸的商業家族等等。
這幫人的心思,漏得跟篩子似的,怎么可能乖乖聽話。
…………
轉眼到了九月,瘋狂了一夏天的熱度總算回落。月末時,全省還下了一場中雨,老百姓歡呼雀躍,感受著久違的涼爽。
袁家那邊傳了話,已把消息放了出去,只是需要一段醞釀,才會見到效果。
而白城這邊,由於龍秋的不時關照,移民村總算沒出什么亂子,在連續的酷暑之下,也沒有病疫災禍。
她不是那種不自量力的理想主義者,渴望世界大同之類的,其實她很清楚:就是自己看到的人和事情,能幫的就幫一下。
當然,妹子還是有些稚嫩,對社會的各種規則不太透徹。而兩位家長秉持著積極態度,並未反對或者阻攔,心存善念,終究不是壞事。
至於鳳凰山,谷中的稻子已經成熟,雖然就兩畝多地,但一穗穗精壯飽滿,金燦燦的在南岸鋪開,看著就很愉悅。
而此刻,就在田地邊上,一家三口正准備收割。
這項工作以龍秋為主,只見她拿著鐮刀下地,左手握住稻桿,右手在距根部約三寸的地方,先鉤住,再那么一拉,一株稻子就割了下來。
「看到沒有?從這里開始割……」
她拿著稻子,似乎在對著空氣講話:「不要太下面,那樣打理很麻煩。也不要太上面,那樣會破壞穗子。」
「……」
虛空中傳來一陣無形的波動,表示明白,還有些迫不及待。
龍秋頭疼,小聲道:「我可提醒你,你不要偷吃太多。要是哥哥姐姐生氣了,誰也救不了你。好了,你……」
「嗤!」
話還沒說完,就聽一聲爆音,金蠶就像脫韁的野驢,直直的扎進麥田。
「呼!」
宛如山風吹過,頓時掀起了一層層的金色麥浪。這麥浪如波濤般起伏,每起伏一次,就齊刷刷的倒下一排,緊跟著,又很有節奏傳到後面,又倒下一排。
數息過後,兩畝地的稻谷全部割完,排與排之間,谷與谷之間,簡直分毫不差,齊整的賞心悅目。
說起來,金蠶也是個死傲嬌,不僅有潔癖,還有嚴重的強迫症,以及,呃,貪吃……因為在最遠處的東南角,明顯有點不協調,赫然缺了一小塊稻谷。
哎喲!
龍秋覺著特丟人,顧玙和小齋倒沒什么,金蠶是有靈性的,就當工錢了。
它可以幫忙收割,接著的工作就沒辦法了。倆人還真弄上來幾台機器,包括一台小型電機、一台脫殼碾米機和一台拋光機。
「嗡嗡嗡!」
「轟轟轟!」
眨眼間,只見機器轉動,出不小的噪音,瞬間打破了谷中寂靜。
一捆捆稻谷送進機器,進行脫殼加工,出來的有兩種東西,一種是糙米,一種是黃色粉末狀的糠。
從稻谷變成精米,要去掉外殼和占總重1o%左右的果皮、種皮、外胚乳、糊糊層和胚,這些就是米糠。
顧玙拈起一點,放進嘴里嘗了嘗,有些糙,有些澀,但加工一下還能吃。當然最主要的,米糠中的靈氣含量也很高。
「可惜咱們沒養大牲口,這可是最好的飼料。」他頗為遺憾。
「大牲口沒有,小牲口倒有兩只。」
小齋轉過頭,瞄向蹲在一旁看熱鬧的胖兄和青蛇。兩個家伙激靈靈一抖,開玩笑,它們可不吃豬食,撒丫子就跑。
切!
小齋聳聳肩,道:「要不你做成干糧,我們打野戰的時候可以帶著。」
「嗯,主意不錯。混點麥粉蒸成餅,還能長期保存。」顧玙點頭。
三人折騰了整整一天,總算將這點收成搞定。
除去留種的稻谷,最後一稱重:畝產約215公斤,一共收了43o公斤的靈米。要知道,天柱山的畝產才1o3公斤,鳳凰山果然適合種地。
按平均吃貨標准,每人每天消耗兩斤米,仨人六斤,一個月18o斤。這靈米,勉強能撐到明年春播。
這下徹底放松了!
顧玙看著堆積滿滿的小倉庫,一時熱血澎湃,笑道:「來年把北岸也開出來,再把周圍的樹木清一清,能多種就多種。」
「哎……家里有糧的感覺就是不錯!」小齋也抻了個懶腰,一副地主婆的德行。
(晚上還有……)